看着那雙魅惑勾人的眼睛,阮嬌嬌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等到想要說話時,才發現喉頭一緊,根本說不出話來。
甚至,連呼吸,都慢慢困難起來。
阮青青看着阮嬌嬌陡然鐵青的臉色,皺着的眉頭輕輕鬆開,拉過阮嬌嬌的手道:“嬌嬌,一會兒下了馬車,可不能像剛纔這樣說話。”
阮嬌嬌因爲回想起那夜被帶着面具的鳳九幽掐住脖子差點兒丟了性命驚魂未定,這會兒聽到阮青青這樣說,緩過神來的她瞪着眼睛看着阮青青。
阮青青被阮嬌嬌這樣的瞪視弄的莫名其妙,柔聲問:“嬌嬌,怎麼了?”
阮嬌嬌張了張嘴,臉上還帶着驚恐之色,嘴脣微微顫抖,低低道:“二姐,爲什麼九殿下那麼可怕?”
阮青青並不知道阮嬌嬌所受的驚嚇,不過還是柔聲開口解釋:“我也不知道,不過三殿下吩咐的罷了。”
阮嬌嬌皺着眉頭,不解地道:“二姐,爲什麼連三殿下也這麼說?”
阮青青奇怪:“還有誰也這麼說?難道五殿下也是如此?”
阮嬌嬌一聲冷哼,臉色好了幾分。不過想到那日她驚魂未定地回去找五殿下時看到五殿下與九王妃的背影,滿心憤怒。
只是在五殿下面前,她根本什麼都不敢說。想到那日回府後她仗着身份質問五殿下,結果卻變相地五殿下囚禁了半個月,還是大姐出面才讓她出門。
心中又是難過又是不甘,定定神,又恢復了幾分不屑:“五殿下才不會如此,九殿下……哼,五殿下可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怎麼可能,會怕九殿下。”
見阮嬌嬌神色有些閃爍,又看到她的妝容比平日裡更加豔麗了幾分,阮青青皺了皺眉道:“嬌嬌,你是不是在五皇子府受氣了?”
阮嬌嬌身體一顫,再也忍不住,輕輕哭了起來。
阮青青嚇了一跳,連忙去安慰她。誰料阮嬌嬌越哭越厲害,阮青青無奈,只能小聲提醒:“嬌嬌,這可是在去祭祖的路上,若是被人聽到了,你能想象後果嗎?”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阮嬌嬌一愣,看了一眼阮青青,最後捂住嘴巴,輕輕抽泣起來。
外面傳來丫頭的如意擔憂的聲音:“王妃,您怎麼了?”
馬車裡面傳來阮青青淡淡的聲音:“如意,沒事,我與你家王妃鬧着玩呢。”
如意這才放了心,注意到旁邊跟着的侍衛也都收回了好奇的視線,才稍稍鬆了口氣。
阮綿綿靠着馬車內壁閉目養神,一覺醒來才發現隊伍已經在慢慢停了下來。
“王妃,到了。”新竹低低道。
阮綿綿扯了扯嘴角淡淡道:“知道了,新竹,你在這裡好好歇着。”
由一名婢女攙扶着下了馬車,阮綿綿一擡眸,就對上阮嬌嬌憤恨紅腫的眼睛。
眼底劃過一絲笑意,阮綿綿勾起脣角對身邊的婢女道:“替我將披風拿過來,有些冷。”
旁邊流焰早已經備好披風,等婢女替阮綿綿披上披風,馬車內的人也前前後後下了車。
以太子鳳君熙爲首,右邊是皇后馮楚若,然後是貴妃顧若影,再過去便是宮中的妃嬪按照品級高低依次排列。左邊是太子妃阮蓉蓉,太子的兩位側妃。
幾位皇子都站在太子之後,身邊帶着各自的正王妃。後面還有很多大臣,整個太廟前面的廣場上人影攢動。
阮綿綿一眼掃過去沒有看到世子府的人,又想到鳳昭帝病重,鳳長兮這會兒怕是隨後在聖駕前候着。
她站在阮嬌嬌的身後,帶着面紗的她讓旁邊的人不住地向她這邊側目。
不帶面紗,她真沒有信心讓別人忘記她的那張臉。帶着面紗,依舊難以避開那些人的視線。
心中有些煩悶,在九幽宮中那麼久,好不容易纔能出來一趟,豈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阮綿綿站在人羣中,心中期盼着這次祭祖快點兒結束。同時不動神色地打量周圍的環境,找着途徑。
好不容易捱到了去太廟裡面祭拜,阮綿綿看了看身邊的婢女一眼,隨着前面皇后一行人走了進去。
因爲前面有皇后和貴妃還有太子妃在,即便她們也是王妃,不過身上的目光倒是沒有那麼多。
阮綿綿微微低着頭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進行着各個步驟,不敢怠慢。等到祭拜完了以後,聽到皇后說讓衆人先去休息,才稍稍舒了口氣。
在婢女的眼中,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所以一路走來,都是由婢女攙扶着。畢竟在黑牢中受了刀疤男子內力的重擊,哪能一下子好起來?
不過是沒有婢女想象的那麼嚴重罷了,一個晚上並不能完全好,可是想要甩開這些人,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到了偏殿的椅子上坐下,阮綿綿一看殿中的人,眼底劃過一絲複雜之色。
幾位重量級的女眷都在,竟然不是單獨分開休息?
看到站在偏殿門口略微遲疑的九王妃,皇后疲憊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來:“站在那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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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連忙扯了扯王妃的衣袖,阮綿綿低了頭,快速走了進去。
剛到門口阮綿綿就注意到很多視線落在了她身上,不動神色走到最後的位置坐下,阮綿綿沒有任何動作。
顧若影看了一眼旁邊的舒貴人一眼,舒貴人勾起紅脣道:“看九王妃這模樣,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阮綿綿笑着點頭:“回舒貴人的話,梧愛是有些不舒服,不過不礙事。”
聽到“梧愛”兩個字,顧若影眼底神色驟然變冷。
阮綿綿全當什麼都沒看見,沒有人問話,她便打定主意不開口。不過看架勢,在這裡怕是要受擾了。
果然,舒貴人一開口,幾位嬪妃也一一開口詢問。阮綿綿一一應對,從善如流。
不一會兒聽到阮嬌嬌微冷的聲音:“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走動,還帶着面紗!”
阮蓉蓉和阮青青同時看了阮嬌嬌一眼,阮嬌嬌咬了咬脣,聲音嬌柔:“這要是九殿下知道了,怕是要心疼的,九王妃,你是我說的是不是?”
顧若影的視線在阮嬌嬌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眼地神色有些複雜。
皇后馮楚若心思疲憊,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了。心神焦脆,對於那些女人的話,懶得搭理。
阮綿綿淺笑着開口:“殿下會不會心疼梧愛不知道,不過這次祭祖是規矩,梧愛怎可因爲身體不適就制宗族的規矩於不顧?”
阮嬌嬌本想去刺激九王妃,沒有想到這位九王妃居然用祖宗規矩來搪塞。
眼底帶着怒氣,哼着道:“既然知道是宗族規矩,又爲何要帶着面紗?這樣遮遮掩掩,成何體統?”
阮綿綿聲音柔軟中帶着幾分清冷:“五王妃,祭祖沒有規定不能帶着面紗。而且梧愛前兩日偶感風寒,若是不帶着面紗,怕會傳染給各位。如果是那樣,梧愛的罪過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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