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貂?這名字倒是挺貼切的……”
李尚鴻回想起那隻白色的成年貂和怪蛇搏鬥時的情形,不由點了點頭,它的動作確實快如閃電一般,當時自己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
“這小東西長大以後,牙齒裡會帶有一種毒素,雖然不會致命,但如果咬在人或者動物的身上,可以產生麻醉的效果,在這雪山上,就是雪豹見了這種閃電貂都要退避三舍的!”
老吳絲毫都沒掩飾自己對閃電貂的喜愛,不時用手觸碰下幼貂的身體,不過很顯然小傢伙並不怎麼買他的帳,只管允吸着李尚鴻的手指。
“吳叔,那這幼貂吃些什麼啊?”李尚鴻開口問道。
“應該是喝奶粉吧?”老吳也有些不確定,他只是聽聞過這種動物,卻是沒見有人成功豢養過的。
“我去給它衝點奶粉去。”老吳是打心眼喜歡這小傢伙,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找奶粉了,過了五六分鐘之後,真見他端着個小碗走回了房間。
“不喝啊?”
李尚鴻將幼貂的小腦袋放在了小碗處,但是這傢伙只是聞了聞,就把頭給挪開了,繼續抱着李尚鴻的手指啃着,對那碗奶粉絲毫都不感興趣。
李尚鴻忽然想起幼貂允食花瓣汁液的事情,看向老吳問道:“吳叔,昨兒我找到的那片雪蓮花瓣呢?它吃這東西的!”
老吳搖了搖頭,有些爲難的說道:“那東西交到管理區了,小李,雪蓮花瓣就剩下那一片了。你以後也不能總給它吃那東西吧?”
“這傢伙不會是想吃肉吧?”李尚鴻突發奇想。
老吳被李尚鴻的話給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哎,我說小李,你可別亂給他東西吃啊,吃壞肚會死掉的!”
“什麼都不吃也會餓死啊!”李尚鴻搖了搖頭,拿這小傢伙有些沒辦法,心想着回頭買點麥乳精之類的東西看它吃不吃了。
“李尚鴻,就是這隻小動物啊?還真挺可愛啊!”
正在李尚鴻和老吳討論着如何餵養幼貂的時候,許世文在一個警員的陪同下找了過來。
“許叔。今兒真是謝謝您,要不是您,我說不定就要被關幾天呢……”看見許世文走進房間,李尚鴻連忙站了起來。
他對這個中年人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尊重,雖然鄭浩南也幫過他不少忙,但那是在知道他身份之後的事情,而面前的這位幫忙的目地卻很單純,並沒指望李尚鴻能有什麼回報的。“說什麼呢?許叔在這邊地頭熟,還能眼瞅着你吃虧不是?”
許世文笑着擺了擺手,說道:“走吧。咱們去吃飯,給你小壓壓驚,雪崩都沒能要了你的命,看來你也是福緣深厚的人啊!”
許世文本就喜歡研究易經相術。要不然也不會和李尚鴻在火車上一聊就是幾十個小時了,這會說着說着話又端詳起李尚鴻的相貌來。
“許叔,我就是運氣好罷了,您就別琢磨了……”李尚鴻苦笑了一聲,他的面相就連老道都看不出一絲端倪,更不要說面前這位業餘愛好者了。
許世文盯着李尚鴻看了一會。突然說道:“哎?不對,小李,你的頭髮好像變了啊,我記得你之前大多都是白髮的!”
李尚鴻出行的時候雖然戴着帽的,但是在火車上也摘下來幾次,是以許世文對李尚鴻的一頭白髮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頭髮變了?”李尚鴻聞言愣了一下,四處看了一眼。發現在衣櫥那有面鏡,連忙走了過去。
“還真是!”李尚鴻發現,鏡裡自己的頭髮,現在從根部已經變黑了,只有髮梢處還是有些灰白,不過再過一地時間,相信就會恢復過來的。
“吃了一整朵的千年雪蓮,頭皮變白了有什麼稀奇的?”老吳在一旁撇了撇嘴,對李尚鴻暴殄天物的行爲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呵呵,吳叔,我那也不是偷搶來的,這雪山採藥人採到的雪蓮,不還都是歸自己啊?”李尚鴻聞言笑了起來,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救了自己的份上,那片雪蓮花瓣他說什麼也會要回來的。
聽到李尚鴻的話後,老吳也是說不出什麼來了,對方說的沒錯,雪蓮是他發現的,本來就歸李尚鴻所有,自己這麼斤斤計較倒是顯得有些小氣了。
看着自己大半變黑了的頭髮,李尚鴻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他知道,自己爲師父逆天改命所折損的陽壽,現在基本上算是補了回來,只要再調理三五個月的時間,想必就能恢復如初了。
範局長宴請許世文的地方,是在管理區一個特色飯店的包廂裡,除了李尚鴻和許世文之外,還有兩個管理區〖派〗出所的正副所長作陪。
正如範局長所說,這一桌菜基本上都是些雪山上的山珍,異常的豐盛。
範局長好酒,坐下之後就和許世文連碰了三碗,那可是實實在在半斤一碗的酒,饒是陳老闆酒量不錯,三碗下肚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的了。
“小李,來,咱們喝一碗!”見到許世文不是對手,範局長又找上了李尚鴻。
李尚鴻聞言端着一碗酒站了起來,說道:“範叔叔,是我給您添麻煩了,這碗酒算是我賠禮道歉的,您不用喝!”
說完話後,李尚鴻將碗中的白酒一飲而盡,這是農家自釀的燒刀,勁頭可不小,一碗酒下肚,李尚鴻頓時感覺小腹一陣火熱。
“好,老許沒看錯人,小夥有出息!”這好酒之人,最喜歡的就是喝酒爽快的人,分局裡很多人都知道,範局長提拔人的時候,都是以酒量大小爲標準的。
“範叔叔,我敬您一碗!”
雖然李尚鴻神經夠粗,但是經歷這麼一次生死之旅,他也需要麻醉下自己,當下舉起酒碗向範局長和另外兩個〖警〗察勸起酒來。
這一頓酒喝的是昏天黑地,到了最後除了李尚鴻還能坐着之外,其餘幾個人都突溜到桌底下去了。
“還真是能喝啊!”
看着地上的八個兩斤裝的酒罈,李尚鴻也感覺腦袋有些疼痛了,正準備站起身出去叫服務員幫忙擡人的時候,口袋裡傳來了小傢伙“嘰嘰”的叫聲。
“怎麼了?你也想喝酒?”李尚鴻這會酒意上涌,端着還剩了點酒的碗放到了幼貂的口邊。
“嘰嘰……嘰嘰!”幼貂用前爪一把扒開了碗,不住的衝着桌上叫着。
“是想吃東西吧?”這次李尚鴻明白了過來,用手指着桌上基本沒動過的菜,說道:“我指到哪個,想吃就點頭!”
李尚鴻還真是喝大了,此刻完全用人的口吻在和幼貂說着話,說來也奇怪,小傢伙似乎明白李尚鴻的意思,兩隻前爪搭在一起,不斷的衝李尚鴻點着小腦袋。
“這個?這個?哦,是這個啊?”接連指了幾個盤,當李尚鴻點到雪雞湯的時候,幼貂“嘰嘰”的叫了起來。
李尚鴻還算是有點神智,拿了個小碗裝了半碗湯,又給撕下一些肉絲,將幼貂放在了桌上,小傢伙看來是餓的狠了,一口氣就把湯給喝光掉了,那些肉絲也都被它吞了下去。
“成,跟着你李哥,以後天天有雞肉吃!”把幼貂放回到口袋裡,李尚鴻也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唔,別鬧,癢!”
沉睡中的李尚鴻感到有人在撓自己的鼻,睜開眼睛一看,幼貂正頑皮的趴在自己的臉上,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剛好和李尚鴻對視着。
“哈哈,小傢伙,你起的倒是早?”
一場大醉讓李尚鴻前幾天緊張的心情完全緩解了下來,加上身體隱傷也恢復了,他感到現在的狀態無比的好。
翻身起牀之後,李尚鴻ォ發現自己也是被人給擡進了天池度假村的房間裡,拉開了窗簾,外面已經是陽光高照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李尚鴻出去問了許世文所住的房間,正準備找過去的時候,許世文和範局長一起走了過來。
雖然昨兒被李尚鴻灌的酩酊大醉,但是範局長對李尚鴻的態度卻是親熱了許多,上來就說道:“小夥不錯,等到了市裡面,咱們再來喝,範叔叔要是你這麼大的時候,肯定能喝過你的!”
聽到範局長的話後,李尚鴻連忙舉手做投降狀,開口說道:“範叔叔,您就饒了我吧,這會還感覺頭疼呢,以後您到北京,我一定讓您喝個痛快!”
“好,那咱們一言爲定!”
說老實話,範局長也不敢和李尚鴻再喝了,昨兒他們三個人對李尚鴻一個,都被喝趴下了,這小的肚簡直就像是無底洞一般。
簡單的吃了點早餐後,李尚鴻就做許世文的車回到了烏魯木齊,酒店的房間早已退掉了,聽說下午就有趟回北京的車,李尚鴻就讓許世文幫着訂了張臥鋪票。
除了身份證和“無痕”還在身上之外,李尚鴻現在是身無分文了,如果沒有許世文,說不得他就要打電話回北京向家裡求助了。
這一趟的新疆之旅,六件珍貴的法器全部丟失,但卻消弭了父親日後的隱患,還治癒了自己的舊疾,李尚鴻也說不清是賠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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