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許忠超被父親打了一巴掌之後氣呼呼的往家裡走,小時候都沒捱打,現在他都這麼大的人還在那麼多人面前捱了巴掌,這讓他的臉面往哪放。再說了他不就是輸了點錢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打麻將原本就是有輸有贏的,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不就好了。再說了他打麻將那也不全是爲了玩,那不也是多結交朋友,也想賭贏了賺點錢。他最近只是運氣不好而已,過些日子就轉運了。許忠超他就沒想想,這一年他賭錢輸了多少,原本上班有工資了生活應該更好,可是現在家裡的條件反而不如從前了。不過此刻許忠超心裡全是怨恨,雙眼被矇蔽了,他就沒想想事情爲什麼會這樣,還不是他自己作的。
這會他身上沒錢,但是不甘心,還想去賭。正巧這時候他瞧見幾個人遠遠的走過來,許忠超興奮的迎上去。“黃毛,你們幾個要去哪啊,帶上我唄。”黃毛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整天遊手好閒的和些混子在一起,因爲頭上染了一縷黃毛,所以大家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黃毛,反倒是他的真名大家不記得了。
“我們幾個找地方接着打牌去,不過跟你沒關係,你該去上班了。”黃毛還沒開口,他旁邊的一個小弟嫌棄的把許忠超推開。
許忠超也不生氣,還笑呵呵的和人說話。“沒事,我姐夫的廠長,我就是不去他們也得給我發工資。”
“就算你不用去上班,可是你有錢嗎?你這輸的沒錢都敢去偷爹媽的錢了,我們可不希望你家裡人下次再突然出現大鬧一場擾了我們的興致。”黃毛對許忠超是嗤之以鼻,以前還搭理他是因爲許忠超給他們送錢花,現在是個窮光蛋誰還愛搭理他。
眼看着黃毛幾個人要離開,許忠超又上前去攔着。“我這會是沒錢了,不過我可以寫借條,發工資了保證還你們。”
“我們可是不喜歡空頭支票,你還是等有錢了再說吧。不過許家的幾個混的都不錯,怎麼就你跟扶不上牆的爛泥一樣。”黃毛身邊的小弟出言嘲諷,半點沒給許忠超留情面。在黃毛等人看來,許忠超這人就是沒骨氣又犯賤,即便把他當豬狗對待,回頭他就忘了,還是衝着自己搖尾巴。
不過這一次例外了,許忠超剛被自己的父親打了心裡有氣沒撒出去,現在又有人辱罵他,他一下子火了。朝着罵他的那人就撲了過去,扭打在一起。“你罵誰扶不上牆的爛泥,你個嘴欠的。”
“說的就是你,怎麼不樂意聽了。你大哥在北京聽說好歹是個領導,你姐姐是廠長夫人了,以前你二哥也沒什麼出息,不過人家運氣好在縣城買了好幾處平房,原本都是破房子,可是沒成想那片要拆遷。你二哥現在少說也有上百萬的家產了。可是你呢,就是個可憐蟲。”那個小混混自然不會任由許忠超打自己,一邊嘴上奚落許忠超,一邊招呼其他人幫忙。“哥幾個等什麼,趕緊的給我揍這孫子。”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許忠超一個人要面對一羣整日裡打架鬥毆惹是生非的混混。於是許忠超很快就沒有了還手的餘地,蜷縮在地上被人拳打腳踢,而他只能用胳膊護着腦袋。
這時候有村裡人經過趕緊的上前制止,“你們幹什麼,別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黃毛等人把人打了一頓出氣了,見有人來了也就停手,朝許忠超吐吐沫又羞辱一番,黃毛才帶着他的幾個小弟離開。
人都走了,許忠超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感覺身上都要散架了。路上有人朝他看過去,他就吼別人。“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睛挖出來。”
許忠超瞧着自己身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輕輕一碰就疼。身上的衣服也邋遢的要命,就像個乞丐。許忠輝心裡這會全是恨,“都是混蛋,把老子的錢都贏走了,瞧着我現在運氣背就都不拿我當人看想欺負我,沒門。現在都不想搭理我,等我有錢了也不搭理你們,都算什麼東西。”
許忠超罵罵咧咧的也只能嘴上逞能了,他很是狼狽的回到了家裡。
王彩雲回到家裡之後沒有見到丈夫,以爲他又出去鬼混了,也沒在意。可是看到許忠超渾身是血的回來了,王彩雲一下子慌了,條件反射的上前扶人。“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雖然看着很慘,好在都是皮外傷。許忠超把自己拾掇乾淨又擦了藥,整個人倒在炕上。傷成這個樣子怕是不能出門了,要在家裡待幾天。
躺在那裡沒事做,身上又疼的厲害睡不着,徐忠超就想起了黃毛那些人說的話。那些人說二哥在縣城發達了,如今有上百萬的家產,這怎麼可能,二哥一家搬去縣城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呢。難道是中彩票了,可是也沒聽說這樣的消息啊。
許忠超的心裡那叫一個納悶,到底怎麼回事?他心裡對許忠輝也是怨氣十足,要不是二哥不肯到姐夫的機械廠上班,他也不至於現在還是個工人,早就是採購人員了。還有二哥也真是的,現在什麼事情都藏着掖着,害得他什麼都不知道。
許忠超想着,要是二哥真的有了百萬的家產,那麼就該照顧一下他這個親弟弟。二哥吃肉,總該給他這個弟弟喝點湯。房子拆遷,聽說城裡拆遷都是給樓房的,要是二哥得的房子多,那他就讓二哥給自己一套,那樣的話他就也能住在城裡了。
這樣欺負人的想法許忠超完全沒有覺得有問題,他就是佔便宜習慣了。而且他覺得就算二哥一家不答應也沒關係,他可以說服爹孃幫自己說話,二哥是孝順的總不能連爹孃的話都不聽。
許忠超這會已經忘了,因爲他的原因,他的親孃鄧亞娟還在醫院裡呢。老太太這會對許忠超的恨意正濃,哪裡肯被小兒子再當槍使,何況她對二兒子許忠輝生出了愧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