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煙擡眸,一雙清澈的眼眸眨呀眨,很是無辜可愛道,“是誰呀?小侯爺還不快去找他!”
見過賴皮的,卻沒見過這麼賴皮的!
諸葛長風不由爲之氣結,他衣袖一動,一個小巧的甜瓷酒杯便出現在眼前的梨木桌上,“原來你買相思散是做這個用!”
該死!表哥怎麼不知道消滅證據?
姜暖煙脣角一翹,露出一個嫵媚至際的笑容道,“小侯爺說什麼,煙兒不明白!不如,小侯爺先喝杯茶!”
說話間,姜暖煙已經將桌上放着的紫砂茶壺提起,迅速的向那白瓷酒杯倒去!
諸葛長風在那茶水落下之前,搶先將甜瓷酒杯又拿到手中,看着滴答答落在圓桌上的茶水,十分得意的讓那茶杯在掌心中滴溜溜的又打了個轉,這才滿臉戲謔的看向姜暖煙道,“做賊心虛!”
姜暖煙見軟的不行,只好再來硬的,瞪着諸葛長風道,“給我!”
“若我說不呢?”諸葛長風臉上的戲虐之色更甚。
姜暖煙沒有說話,卻一伸手將頭上插着的芙蓉石雙花戲蝶步搖拔下,然後伸手在自己頭上撓了撓,讓自己的髮髻凌亂起來!
隨後又將腰帶扯下,這才望向諸葛長風輕聲道,“侯爺是給我呢,還是讓我喊人?”
諸葛長風實在是沒有想到姜暖煙會來這一手,眉頭輕蹙道,“不惜自己的名聲?”
“名聲?”姜暖煙走進近諸葛長風,拉緊了他的衣袖道,“像我這種商賈之女,與小侯爺自然是不同的,名聲又價值幾何?我要它何用?小侯爺,給,還是不給?”
說着,趁諸葛長風愣神間,姜暖煙一探手已經將他手中的甜瓷酒杯搶到手中,口中卻已經喊道,“來人啊!”
該死!
諸葛長風心中暗罵一聲,來不及再做他想,身形猛然一閃,從那半開的窗中躍出。
“小姐,怎麼了?”與此同時,本就守在門外的花語推門而入!
看着那還微微晃動的窗,姜暖煙脣角一勾,算你跑得快,不然這甜瓷酒杯便成了你的罪證!
姜暖煙在桌邊坐下看着花語道,“我剛纔記起,大夫人去敏閣的時候,好像是佩心跟在身邊的!”
花語忽的一笑,竟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小姐不是讓我想辦法告知大夫人嗎?我便故意在佩心、佩雲面前唸叨,說是小姐帶着人去找秋敏姑姑的麻煩。後來我躲在一旁,果然見那佩心便向前院而去!”
“不錯啊!”姜暖煙由衷讚歎,“你現在大張旗鼓的去幫我找府醫拿副壓驚用的湯藥,若是有人尋佩心對質,你就故意推脫一番,再將她交出去!”
“是!小姐!”花語對姜暖煙是發自心底的佩服,誰能想到那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陳公子竟然會是哪種人,若是秋霞姑姑嫁過去,還不知要遭什麼罪呢,這朝雲姜府裡,果然沒有一個好人!
凝翠苑外,一棵枝葉繁茂的桂樹上,隱隱透出一抹絳紫色的身影,他眸光閃爍的望向凝萃苑。
名聲又價值幾何?要它何用?
諸葛長風的脣角忽然浮出一抹笑意,姜暖煙,你是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的?
太陽漸漸西斜,柵欄般的窗影一點點變矮,逐漸沒入了牆根。
“小姐,表少爺和籬落公子來了!”花語進來通稟道。
“快請他們進來了!”姜暖煙口中說着,自己卻已經一掀錦被坐了起來。
“煙兒快躺着,不是說你受了驚嚇嗎?我讓籬落來看看你!”秋陌塵溫和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表哥!”姜暖煙故意嗔了一聲,向花語使了個眼色,讓她閉上門,這才半蹲下看着輪椅上坐着的神情淡漠的蕭籬落道,“籬落,你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