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賢者就是大賢者,技能列表比賀蘭倉想象中的要長不少,會的東西也相當豐富,比方說遊戲中玩家自制的最高級藥劑也就是在戰鬥中提高屬性,但是老頭子居然手裡邊有外界失傳已久的屬性提高秘藥的藥方和配置方式!雖然材料珍惜,龍血、燃燒的羽毛、神聖之骨這些東西或許遊戲開始之後有固定地方刷了還是來得挺快,但是現在連朵羅基坦之花都是珍惜品,就連老賢者都還沒嘗試過配這些藥。
學些本土魔法和藥劑,順便討論討論改動改動他本來會的魔法和藥劑,每次和狄尼洛斯在一起討論都讓他倆覺得有點對不起秋娜,但是這兩個人樂此不疲:幾年前賀蘭倉就成功在這裡用出了從之前的世界中學會的法術,讓大賢者也算是大開眼界,賀蘭倉也發現現在自己手中用出來的神術和暗術威力實在是過火了;此外不是賀蘭倉說嘴,這個世界的藥也做得太隨意了,蕪菁苔直接搓碎了就當藥是什麼鬼?研鉢、燒杯、試管、冷凝器、容量瓶、溫度計……什麼都沒有,賀蘭倉折騰出來玻璃和瓷器有相當大的原因是要整出來一套化學儀器。
當然儀器不是免費的,賀蘭倉收的費用就是讓大賢者幫忙實驗代用品,把從鹽的世界中學來的藥劑做出來不少,比方基本萬能的解毒劑和萬能藥光之水。
這套儀器讓大賢者大喜過望,試過了之後更是體會到了經過上千年發展後定型的化學儀器的優越性,如果不是後來卡穆羅伯爵把玻璃製品和瓷器的功勞又按到了他頭上,他都想放過伯爵和澤派克了——這件事是秋娜告密的,而秋娜是帕里斯告訴的,帕里斯是被某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慫恿的……賀蘭倉發現自己又從小活了一回,都開始學會說話了。
賀蘭倉等到了自己加西亞斯這個身份的九歲生日,但是他不想再等了,雖然一直等到自己十四歲再等着老祖宗們搞事以賀蘭倉現在的水平和到時候能夠湊出來的伊泰利爾碎片壓制對付迪多斯留下來的一個死程序雷電巨人還是沒毛病的,但是賀蘭倉可是想要多收集收集這個世界上的好東西啊!還要和小夥伴們練練配合戰鬥呢。
這要是一直鹹魚下去,那還混個屁啊,靜靜等着無限宮阿格迪烏就好了,大河源頭也不用去了,教會的秘密記錄也不用看了,龍、狼和巨人這三大上古霸者種族也不用想了,這個世界獨有的技術也不用學了,還不如和老頭子狄尼洛斯學習搓藥呢!
九歲生日是個比較重要的生日,這意味着小孩子到了不再隨便一下就會死的年紀,也意味着加西亞斯第一次在貴族社交圈出道。晚上的宴會很熱鬧,周圍領地也有些小貴族來參加,就連涅斯大公都派出使者送上了祝福,賀蘭倉本來以爲自己面對這麼多人說話會有些緊張的,但是他發現就算自己本來就不善言辭,面對這些人也毫無緊張感,因爲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隨隨便便壓垮下面所有人——不是錯覺,是對勢的感受。
等到對外的宴會結束,大家吃好喝好了——這個時代就算貴族也沒有那麼做作,該吃就吃——比較親密的人才開始了又一場內部聚會。
這個小聚會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不只是熟悉,還是信得過的,其實一般要求不會這麼嚴苛,但是畢竟這是主角親自要求的,卡穆羅伯爵也不好不給這個聽話兒子面子。
結果聚會的第一句話,賀蘭倉就差點把所有人都炸死了:“在這裡的都是認識人,我也就不多隱瞞什麼,我知道我並非父親大人的親生兒子,而且我未來也肯定無法繼承格林瓦的家的領主之位,希望大家都早作準備。證據嗎?我想大多數人都心裡有數。”
澤派克當時就差點跳上去把這個沒事找事的小少爺拍暈了拉下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經上了歲數恐怕已經不是這個小少爺的對手了,只能在下面幹咬牙;拉邦早就知道一些東西但是沒想到加西亞斯會自己暴露,愣了一下隨即不知道在想什麼;早就知情的狄尼洛斯和阿坦一個是本來一臉無聊突然變得興致盎然,另一個則雙手合十恭敬地祈禱。其他人,都暈暈乎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還在確認剛剛那句話的真實性。
最想說話的卡穆羅伯爵靜靜看着這個兒子,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雖然喜歡亂跑,但是總體上還是聽話的,不僅僅讓他滿意,而且也相當受在場衆人期待,因爲他們都是真正知道這個孩子多麼聰慧強大的,在他們看來霍爾姆在加西亞斯的領導下一定會從一個邊陲小鎮發展成大陸上舉足輕重的貿易之都。他雖然也想阻止,但是他覺得自己乖巧的兒子不會說錯話。
“我知道我剛剛說的話很不合適,但是這些話我必須說。”固然賀蘭倉又開口了,但是說的話很不着調,“大家都知道歷史上什麼人是白化病的嗎?像我這樣,皮膚蒼白,頭髮也白,眼睛就是血色。”
你也知道你說的話不合適啊!那你怎麼還說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賀蘭倉看着下面無論是蕾娜阿姨,酒店老闆娘奧哈拉,三個小夥伴,秋娜小妹妹還是信得過的騎士和戰士們都一頭霧水,卡穆羅和澤派克則是真的在回憶歷史上什麼人是白頭髮,狄尼洛斯彷彿恍然大悟,阿坦幾乎紋絲未動繼續祈禱,也是有點無奈,這要是說相聲,連個捧哏的都沒有,單口相聲多難受啊。
當然拉邦老爺子做人不正經還是很會看氣氛的:“人類最早的國度,被大河女神毀滅的古代人類帝國——阿爾凱亞帝國的皇帝,迪多斯大帝,還有他的子嗣們,都是白頭髮白皮膚紅眼睛的,這個有切實的記載,各個大河神殿中也都有記錄迪多斯的壁畫,雖然沒有露出雙眼,但是白盔白甲,白杖白劍,白膚白髮,這個形象還是很經典的。”
“我一直以爲那是沒上色……”妮露小聲的嘀咕引起不少人的共鳴,因爲一般來說不可能有人這麼白,他們也以爲是因爲原始壁畫年代太久遠掉色了才留下大片空白,現在才知道原來迪多斯這麼多代皇帝都長得這麼白。
但是隨即他們也注意到了剛剛提問的加西亞斯,今天的加西亞斯有些反常,他平常都穿着在關節和要害鑲嵌着鐵質護甲片的皮甲,就算是室內也是常穿着亞麻色的衣物,但是今天他穿着的是一身戴着兜帽的白衣,腰間一邊是潔白的小魔法杖,另一邊是帶着白色劍鞘的白色劍顎白色握柄的長劍。隨着大家注意力轉移過來,他很自然地帶上兜帽側過身,解下長劍雙手握住劍柄杵在地上,擺出來比劃上的標誌性動作,特別是兜帽上還帶有白色羽毛做成的羽飾,雖然身穿的並非盔甲,但是幾乎就是翻版的壁畫影像活生生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你要說什麼?你說你有迪多斯的血統?你能怎麼證明呢?而且就算你能證明,現在這個時代還有什麼意義呢?秋娜小丫頭還是最正統的英雄王血脈呢,你看有沒有人願意擁她爲王?”澤派克知道這個小少爺肯定是有準備的,滿臉“你快別說了趕緊下來”的祈求。
但是賀蘭倉不可能遂了他的願,按他的想法走自己肯定就只能在鎮子裡鹹魚了:“那麼,誰知道這個小鎮爲什麼會在英雄王建立大席瓦爾王國之前就出現嗎?阿坦婆婆,我相信教會是有記錄的,而且每個在這裡的大祭司都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
但是澤派克還在嘴硬:“這個鎮子封印着,監視着什麼危險又能怎樣?至少三四百年沒出過問題了,還能出什麼事?”
“我的出現,就是最大的事。”賀蘭倉不緊不慢地說,但是這些話讓除了拉邦以外的人都陷入了混亂,“這個霍爾姆之下,就封印着古都阿格迪烏,阿爾凱亞帝國的帝都,因爲四座守護之塔的存在,阿格迪烏並沒有毀滅,迪多斯一共十六代帝王全都活着,嗯,或者說是迪多斯大帝的十六具身體還都活着,而我則證明這個封印已經瀕臨破壞,因爲我就是迪多斯耗費了數千年時間準備的最完美的轉生容器,供他復活的人偶。”
一時間,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