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臉,他冷笑一聲,他說:“反正我有時間,不妨就告訴你,剛好憋了那麼多年,正好找人說說話。”他說完將頭上的面罩拿了下來。
在看到他的臉時,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但我還是比較震驚,王叔在我眼裡,就是那個老實的鎖門大叔,絕對不是什麼雨夜屠夫。
可現在事實就擺在我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別用這麼震驚的眼神看我,我本來就是好人,我從來不濫殺無辜。我只殺犯錯的人。”王叔蹲下身來看向我。
我看着如此執迷不悟的王叔,不想繼續反駁,王叔見我不說話,說起了他的故事。
王叔出生在偏僻的鄉村,家裡很窮,可他的爸爸喜歡瞟,最終跟了個風塵女子跑了,在他十歲那年,他的媽媽在自己的老公走後,也抑鬱的跳河自殺了,後來他跟在了他大伯家,他伯母對他不好,常年不是打就是罵,大伯疼在心裡,卻不敢跟他兇悍的老婆抗衡,另外一點還有他伯母老是趁着伯伯不在,將村裡的男人帶回來,還警告他不要亂說。
就這樣他在他伯伯家過了痛苦的十年,二十歲的時候,他出來工作,他覺得女人就是壞人,所以從不跟女人說話,可上天還是眷顧了她,有個女孩喜歡上了他,他一開始是拒絕的,怕他會和自己伯母一樣,可時間久了,他被那個女孩感動了。
後來她們結了婚,沒過多久他老婆就懷孕了,他想要給她老婆和孩子美好的生活,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受一丁點苦,他日出晚歸,打了好幾處零工,無非就是想多掙些錢。
就這樣,很快到了他老婆快要生產的日子。可是那幾天他接了一單價錢高的活,不過工作時間是晚上的十點到凌晨兩點,想着工錢豐厚的他,問了他老婆的意見。
他老婆讓給他去,若是孩子發動了,她在家跟他留個字條,自己打車去醫院就可以了,他答應了。
就在幾天後,寶寶發動了,還真是晚上十二點發動的,她急忙給王叔流了紙條,擰着待產包去打車,當時在城裡,晚上還沒有什麼出租車,多半都是黃包三輪車,當時的三輪車也少的可憐,她好不容易攔了一輛,結果被剛下班的風塵女子給先上了,那個風塵女子仗着自己有錢,給了車伕三倍的錢,讓車伕送自己回家,她懇求那名風塵女子,說自己是孕婦,能不能讓她一會,可那名女子不加理會,讓車伕載着她走了。
她接着邊走邊等三輪車,可夜裡開始下起了大雨,在路上載客的三輪車都紛紛回家了。
結果她羊水破了。把孩子生在了馬路上,當時經過了幾名下班,被三輪車載着的風塵女子,可他們都沒有理會王叔老婆的求救。
王叔凌晨兩點回家後,發現了老婆的字條,立馬穿着雨衣趕去醫院,在去醫院的路上,他看見了倒在馬路上的老婆,老婆已經奄奄一息,而孩子,雖被他老婆緊緊護在懷裡,但已經沒了呼吸。
王叔發瘋似的抱着大出血的老婆往醫院跑了,可他老婆在半路上斷了氣,他老婆死之前告訴他,那幾個風塵女子真的是太冷漠了。
此刻的王叔跪在了我的面前,他痛苦的看着我。
“你知道嗎?她是全世界唯一愛我的女人,可她就因爲那幾個賤人的冷漠,失去了性命,連我的兒子也沒了,我能不恨嗎?但凡只要他們講點同情心,我老婆和孩子就不會死,我也不會成爲連環殺人案的雨夜屠夫。”王叔怒吼道。
我跌坐在一旁,難受的流着眼淚,不知道該說是好。
“所以,她們該死。她們都應該爲自己的冷漠付出代價。”
王叔老婆和孩子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再加上童年的經歷,讓他憎恨起了那些風塵女子。
在一個下雨的夜裡,他想起了他的老婆孩子。他決定去找那幾個女人,爲他老婆孩子報仇,好巧的是,他那晚殺的就是給了車伕三倍錢的女人。
儘管那個風塵女子在他身下求饒,說她知道錯了,他在雨中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是狠心的殺了她,後來每到雨夜,他就出來找那些下班的風塵女子。
就這樣他一連殺了五個,直到第六個的時候,王叔說道這裡的時候停住了嘴。
“那小燕呢,你爲什麼殺她?”我在李小茜裡看見過十四年前被害人的資料,王叔抽了一口氣。
“迄今爲止。我最後悔的就是殺了小燕。”王叔提起小燕既然露出了悔恨的淚水。
當時的小燕,還是一名高中學生,因爲唯一撫養他的奶奶重病,所以去當了小,姐,遇見王叔的那晚,那是她第一次出臺,她興奮的將嫖,資揣進懷裡。打算坐三輪車去醫院,可當時有個老人想要坐車回家,小燕急忙說自己奶奶病重,求那個老人讓她一下,等她以後看見他一定會好好答謝的,那個老人念她有孝心答應了,可站在原處的王叔並沒有聽清楚她們的談話,小燕這一幕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婆。
所以他對小燕痛下了殺手,小燕死後的第二天,他從報紙上知道小燕是個學生,在小燕死後的第二天,她奶奶也經受不住打擊去世了。
他開始對殺人有些厭倦,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待了好幾個月。當他得知有人冒充自己犯案,還被當成雨夜屠夫被槍斃的時候,他決定收手。
所以他來到一中,這一待就是十四年,這十四年裡,社會風氣開始變了,現在動不動就是男的找小三。對不起自己的老婆,要不就是腳踏兩隻船,對着自己的女朋友找別的女人。
他每每看到這樣的新聞都會心寒,他想着這有殺了這些不要臉的女人,纔會讓世人警覺,所以在忍了十四年後,他終於又犯案了。第一個殺的就是跟我們班主任的韓老師,第二個就是林小慶。
說到林小慶,他看了看我,說那天林小慶拉着我扯皮的時候,他就站在不遠處,他很想幫我,可是他沒錢。他聽到林小慶接到她姐的電話,他知道林小慶是個小三,還對自己住在醫院的父親不聞不問,所以他殺了林小慶。
再就是李艾,那天王瑤在醫院流產的時候,他也在,我有些錯愕的看着王叔,問他爲何要跟蹤我。
“我只是比較留意你,你有些時候很像我老婆,看到你的時候,總讓我想起她,不過我知道那個唯一愛我的女人已經死了。”王叔一臉複雜的看着我。
最後是鄭苗,我跟龍澤談戀愛的時候,學校師生都知道。我跟龍澤分手,那是大新聞,他也知道,鄭苗天天在學校裡到處宣揚是龍澤的女朋友,讓王叔起了殺心。
“對不起了,莫錦離,我今天必須殺你。等殺了你以後,我就會離開北城,到另外一個地方,然後繼續去殺那些壞的女人,直到這個世界沒有小三爲止。”
王叔的話嚇到我了,他還想繼續殺下去,王叔看了看我,雨水打在他的臉上。
“你難道不覺得那些女人該死嗎?”
“我不覺得,她們是做錯了,你可以給她們一點教訓,讓她們警醒,沒必要剝奪她們的生命啊。”
“可我覺得只有讓她們死,才能讓別人警醒。”王叔偏執的說道,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拿着手中的水果刀朝我揮了過來。
“砰”的一聲。我看見李小茜帶着人就站在我的身後,白淺渾身溼透一臉着急的看着我,她身旁還站着鄭苗,鄭苗一臉虧欠的看着我,看到鄭苗的那刻,我居然哭了,我覺得自己賭贏了。
而李小茜打中了王叔的肩部,她身後的警察迅速抓捕了王叔,王叔有些意外的看了鄭苗一眼。
“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這麼壞。”李小茜邁步朝我走來,這時候鄭苗越發的垂下了頭。
李小茜把我拉了起來,在我耳旁說:“是小青報的警,她不光報警,還把你師傅叫來了。”
我錯愕的看着李小茜,又看了看鄭苗,李小茜哼了一聲:“我們趕來的時候撞見了她,她居然還不肯說,被我狠狠的訓了一頓,這才說的,還好她說了,不然的話,這後山那麼大。我們不能第一時間趕到準確的位置,還好剛看見雨夜屠夫朝你揮刀,你師傅到了,我要是不開槍的話,就是你師傅英雄救美的了。”
李小茜有些痠疼的聳了聳肩,說這一槍開下去,傷口就要復發了。我連忙問她怎麼了。
“前兩天被一頭大狼給襲擊了,還好我老公趕來的及時,不然就沒命了。”
大狼,她的話讓我想起了在蓮花村,那個陳胖子欺負我表姐的時候。。。我連忙問抓到那個大毒梟沒有。
“不急,領導說要放長線,釣大魚。噓。哎呀,還下着雨呢,瞧我把你都忘記了,小趙,趕緊拿。。”
李小茜剛想讓小趙幫我拿雨衣,白淺已經將雨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趕緊帶你們兩個去酒店,休息一晚,不然的話,阿玉肯定會生病的,明天我再找她入口供。”
李小茜帶着我跟白淺去了附近的酒店,結果服務員告知只剩下一間雙人房了。
“只要不是單人房就可以了。”李小茜立馬讓服務員開房,回頭笑眯眯的看了我跟白淺一眼。
“你們先上去,我讓小趙去我家拿我和幽藍的衣服,等會就給你們送過來,我現在得去所裡,好好審問這個雨夜屠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