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黃牙的悽慘的叫聲,兩個黎明戰士快速的抓住他的左右手臂,幾乎是擡起來朝着門外走去,看着架勢,真的是要牆壁,後面一個黎明戰士手裡拿着一把步槍,跟了過去。
“住手!”
老黃牙知道解決問題的關鍵不在阻止那兩個黎明戰士,而在於阻止張東,所以他不僅沒有衝向自己的兒子,反而是回頭跟上了張東,“張東!你在考慮下,方村一百多年的歷史,從來沒有被外人管理過,現在要劃歸到曉村的名下,自然是會遭到那些老古董的牴觸的,但是過了個三五年這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你現在只不過是給一張空頭支票而已。”
張東冷哼一聲,“老黃牙,你當我三歲小孩?你作爲方村的村長,是方村最有發言權的一個,你說的話沒人聽,當初你叫人來救你兒子的時候,可是烏壓壓拉了三百多號人!”
老黃牙皺眉,的確,那個時候,自己振臂一呼馬上就有無數的人響應,但是正因爲如此,才矇蔽了自己的雙眼,即便如此,自己又能怎麼樣呢?方村現在已經是一窮二白了,方村在自己的手上沒有發達起來,反而墮落了,如果再任由自己的兒子來管理的話,方村會倒退的,倒退到那種吃樹根、挖野菜的時代,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方村能夠劃歸曉村,曉村現在就是最好的例子,張東一定能夠把方村治理好的。
老黃牙醒悟了,其實如果方村劃歸到曉村的話,不用他們多說,這些條件張東似乎大部分都會滿足,因爲他是一個非常負責人、正義的人,如果方村的村民已經是他的村名了,他沒有理由會偏袒照顧曉村的人。
一咬牙,老黃牙伸出一隻手猛地抓住欄杆,看着要下樓的張東,“張東!你給我點時間!我需要把村裡的老頭子們說服,這份合同你可以不籤,但是和你談判的這個動作我要做,這樣我才能回去說話。”
張東的腳步聽了,他慢慢的擡起頭,看着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老黃牙,慢慢的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來,“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你是可信的,比起你的兒子來。”
說完,張東就走了,潘美玉通過步話機命令,“放開黃牙,讓他老爹帶他回去。”
正執行牆壁黃牙的黎明戰士一把將黃牙扔在了地上,然後離開了,黃牙看到自己被赦免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就這麼坐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水泥,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回去吧。”
直到旁邊傳來一聲沉重、滄桑的嘆息,黃牙才擡起頭,是他老爹,手裡拿着一串佛珠,他以前總覺得自己的老頭子裝模作樣,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每天吃齋唸佛,手裡拿着一個佛珠唸唸有詞,他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裝逼。
但是現在,他忽然發現,他爹的側面,那副佝僂的樣子,竟然是如此的安詳。
他比自己安詳多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爲什麼張東能夠勝過自己一籌,爲什麼他們兩的PK總是張東勝利?爲什麼?
黃牙咬牙,眼淚都流出來了,從年輕的時候接、班做村長到現在,他做了多少事他自己也記不清了,但是說實話,現在想想真的是什麼成績都沒有,自己只顧着和幾個寡婦調情了,搞得村裡的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雖然因爲yin威和長久以來的安定
,還有郝忠的照顧,讓村子裡不少人享受到了補貼的原因,大家對他們黃牙村長並沒有多大的不滿,但是和張東比起來,他還是覺得難以言表。
回頭看看曉村,乾淨整潔的房子排的整整齊齊,他進來潛伏的時候,都找不到地方。
黃牙沒說話,他是絕對不服氣的,但是看着肚子上的傷,他不得不服氣。
“爹,我也和你一起,唸佛吧。”
走了許久,一直沉默的黃牙忽然看着老黃牙的背影說了這麼一句,老黃牙的腳步明顯一頓,但是沒有回過頭來,良久,一聲嘆息夾雜着無盡的哀愁從前方傳來,“想清楚了的話,可以。”
回到方村,老黃牙以自己的影響力,說服了大部分的老人,但是對於籤合同的事情,他解釋了曉村的老人們不同意。
這簡直就是完美的藉口,他們都知道每一個村子的真正的權利表面上掌握在村長的手裡,但是其實背地裡,還是要由老人們來商議的,所以老黃牙這麼說讓他們很能接受,甚至還有一個老人感嘆,“原來曉村也是這樣的,那就沒問題了。”
“但是關鍵問題是,將來兩個村子合併了,我們還有說話的權利嗎?”
新的疑問被提了出來,老頭子們又打算拿出上次那種爭執幾個小時的勁頭,可惜這次老黃牙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了。
“你們還要說話的權利?半隻腳都已經進了棺材的人,還要阻攔年輕人們的世界?”
被老黃牙這麼一反問,老人們都不解的看着他。
“整個山口鎮都發展起來了,我們方村現在都快墊底了,現在其他幾個村子的人都是在立項目,拉贊助,說要搞旅遊開發,只有我們方村還在拉保底,以爲和郝忠的關係好點,多啦幾個保底就是好的,但是你們看看,遠的你們看不到,近的曉村你們看得到吧?”
幾個老人開始沉思,老黃牙本來就是方村最有說話權的人,因爲他不僅是村長,而且是這老一輩裡面資格最老、最有本事的。
“你們看看,現如今的曉村,還需要保底嗎?他們還需要去鎮上爭指標,爭那三百塊錢一個月的保底嗎?”
老黃牙的話越來越大,他這番話,不僅把一羣老頭子說的一愣一愣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兒子黃牙,已經坐在椅子上埋着頭感覺擡不起來了。
也許,是因爲老黃牙的誠意見了效果,讓黃牙浪子回頭了,不然的話,張東是真的會殺了他。
“唉,從今天起,沒有方村了。”
一個老頭站起身來,長嘆一口氣,扶着柺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會議室,看着門外的灰濛濛的天空,他忍不住搖頭感嘆。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啊!”
另外幾個老頭紛紛起身,“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我們還是回家喝酒吧,這年輕人的世界,已經和我們無關了。”
“是啊,秦時明月漢時關,方村啊,也該緩緩模樣了。”
那一句句的感嘆,那一聲聲的嘆息,猶如重錘一般砸在黃牙和老黃牙的心裡,但是老黃牙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猶豫,當最後一個老人離開的時候,他一把回過頭把那個幾個年輕人喊了過來,“叫老管寫大字報,全村人通知,正月十五之後,方村劃歸曉村管理,從今
以後,方村和曉村是一家!”
那年輕人不可思議的擡起了頭,老黃牙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看什麼?還不去!”
“是!”
同時,老黃牙自己寫了一封信,讓另外一個年輕人火速送往曉村,但是這個時候的張東已經沒空閱讀了,黎明戰士拿過那封信之後就把送信的人打發走了。
“你走吧,信我會交給村長的,但是今天村裡有事,不允許你們進入。”
在村外的方村的人就被攔下來了,他踮起腳尖看了一眼正在放鞭炮的曉村,噼裡啪啦的顯然是有什麼喜事,鼓樂隊賣命的吹奏,一隊隊紅色的人馬從村委會出發,走向了不知道哪家。
張東已經遲到了,所以他暫時把方村的事情放了下來,張亮的婚禮他必須參加。
爲了表明自己的支持,張東還特意用暴風當婚車,把新娘勞倫斯送到了張亮的家裡,當離開村委會的時候,一大、波金髮女郎圍着穿着白色婚紗的勞倫斯。
“勞倫斯,從今天起,你就屬於別人了,不再屬於我們了。”
“是啊,你找到了你的幸福,從今以後,有人給你噓寒問暖,有人給你一個家了。”
這些姐妹們都是一起患難的,選擇了在曉村安定下來,但是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他們當中的姐妹已經能夠成家了。
勞倫斯也是感動的眼眶發紅,眼淚不斷,把剛剛畫好的妝都哭花了,薩琳娜和卡特娜等人連忙給她擦乾淨了。
“好了大家別哭了,今天是勞倫斯大喜的日子,我們應該爲她高興纔對!”
“沒錯,大家笑起來,我們的姐妹都會有幸福的,不僅是勞倫斯,大家也要加油!”
衆人分手惜離別,暴風發出低吼,彷彿在催促着新娘上車,雖然不到一公里的距離,但是張東還是特意開了很慢很慢,以至於勞倫斯能夠好好的看一下自己從村委會到張亮的家裡的路。
“砰砰!”
鞭炮聲就沒有斷過,在暴風的後面和前面,接連不斷的鞭炮一方面在引導新娘的路,一方面在和後面的親朋好友告別。
大小鞭炮一起響,親朋好友衆擁來,勞倫斯隔着車窗看着外面對她揮手的人,一年前,她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這些人她一個人不認識。
一年之後,她們都認識了她,都爲她的結婚而高興,儘管有的人她還叫不出名字,但是她們憨厚的臉,還有熊孩子撲到車窗上來要喜糖的調皮搗蛋。
鼓樂隊在暴風后面演奏,一行人很快到了張亮的家裡,張亮今天穿的很精神,是特意從縣城定製的西裝,張亮本來就是壯漢,虎背熊腰的,所以穿起西裝之後顯得極其的高挑,具有男人味,短髮也已經梳上去了,彷彿金融大咖遠遠地眺望着自己的新娘。
在他的身後,是他的父母親人,他的父母坐在椅子上,他的母親右手靠在椅子扶手上儘可能的擡起脖子,遠遠地看到那輛猶如水上的船一樣慢慢滑動的暴風。
“新娘到!”
“砰!”
隨着一聲尖銳的大喊,鞭炮聲忽然更加熱烈和密集了起來,在張亮的家裡的樓頂上,煙花四射,連綿不絕,聲震長空,張亮激動的來到了暴風的側門,正要打開門的時候,兩個勞倫斯的閨蜜閃身而過,“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