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 對面的悲傷
而聽老公話裡的意思,面前這個有點呆板的瘦弱少年就是那個惡魔!
包子妹突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恨了他怕他了,因爲看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他的日子似乎也不好過,自己將自己折磨得夠嗆。《 .
光顧着看這兩個男人對視,包子妹都忘了去給客人送烤肉。
半晌,那惡魔終於輕啓他薄情的嘴脣:“原葉,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在那個世界過得怎麼樣?我不知道……”
啪嗒,起酥糕手裡的蒲扇掉在烤架上,立刻被火紅的炭火燒着,火光跳躍,照耀着兩張悲傷的臉上。
“真的?發生什麼事了?”起酥糕不願相信這是事實,但他知道鬱墨成的脾性,非用計策的時候,他不會撒謊。
鬱墨成渾身散發着地獄般的痛悔,那悔恨與哀傷已經深深紮根於他的靈魂,他這一輩子只怕都不要奢望走出自己靈魂的泥潭:“我把的逼死了,她因我而死,我的錯,我罪無可恕,你要不要殺了我給她報仇,我現在好想找個人給她報仇,可是在這世上,她沒有親人,她的親人都在那個世界,她被我也趕到了那個世界,沒有人再記得她,她死了都沒有人爲她報仇,沒有給她收屍,沒有人在清明寒食祭拜她,她屍骨無存,只剩下半隻鞋子,半隻燒焦的鞋子……”他語無倫次的呢喃,理智已經完全不在,只剩一片荒蕪的感情。
起酥糕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喂,老闆,我們的烤肉可以了嗎?我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前邊傳來叫喊聲。
包子妹一看起酥糕現在的情形,知道今天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回到店面提前關門:“各位,對不住啦,我們老闆出了點問題,今天不能再烤肉了,非常抱歉,大家已經上的菜按五折給大家結算,沒有上的菜。改天過來也給大家打五折!”
吃燒烤的人中不乏驕橫的主兒。立刻有人掀桌子砸碗叫嚷:“不行!哪有讓人吃半頓飯的道理!上菜,不上菜砸了你的鋪子!”
……
場面一片混亂,有人將吃過的骨頭、竹籤一次性杯子……扔向包子妹。包子妹被嚇得抱頭往後退。
胡亂中,一個紅裙美女抓起一瓶啤酒砸在叫囂最猖獗的一個黃頭髮雞冠頭的小青年頭上,雜碎立刻躺倒地上,頭頂流血不止。
“出人命啦!”一聲尖叫後。安靜下來。
紅裙美女開口道:“出人命了,不想吃官司的無關人員趕緊撤離!”
人羣呼啦一下子涌向門口。轉眼睛整個小店滿滿的人撤得乾乾淨淨,只剩下紅裙美女和她過來打招呼的那個女孩子,還有地上被砸暈頭破血流的黃毛雜碎小青年。
小青年同桌的狐朋狗友逃出去的時候比誰都快。
紅裙美女趙軍對包子妹道:“剛纔跟着你進去後廚的那個少年呢?”
包子妹充滿驚恐與崇拜地望着趙軍道:“在……在跟烤肉師傅說話。”
“烤肉師傅老家在原野高原?”
包子妹忙點頭稱是。
趙軍釋然,看來今天帶他來這裡是來對了。自己真沒本事開導失戀受傷的人士,鬱墨成在高原長大,與烤肉的老闆算是半個同鄉。能跟他聊聊,一定有助於排解心中的苦悶。
她取出手機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110報案,一個打給自己的家的律師,這種小事根本不勞動她趙大小姐本尊來處理。
打完電話,趙軍走向後廚,在屋子裡看到院子裡,鬱墨成跟一個瘦瘦的青年隔着烤架相對而坐,在聊着什麼,便轉身回餐廳對包子妹道:“一會兒會有人來處理這裡的事情,若問你,就照實說話。”
包子妹忙不迭的點頭答應,趙軍便與自己相熟的那個女孩離開。
包子妹望着滿地狼藉與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雜碎小青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若要真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警察很快來了,這些大小京官們,特別是各大小派出所、警察局的各種頭目們,人人必備護身符,記載着帝都不能招惹的家族和人。一聽趙大小姐報案,恨不得坐上火箭出警。
警察們兵分兩路,一路將黃毛小青年送醫院,一路留在餐館對包子妹做筆錄,邊等趙家的律師。
筆錄做完,趙家律師也來了,相互表明身份,分外和諧融洽的一起去壓榨送去醫院的黃毛小青年了。
後面小院,起酥糕的眼淚霹靂巴拉落了好一陣,終於哽哽咽咽道:“蛋蛋餅哥,你爲什麼要逼死原葉,大家好歹小時候相識一場,雖然她小時候對你不太好,但小孩子不懂事,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鬱墨成乾澀的眼睛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他搖頭道:“我從不曾嫉恨小時候的事情,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當親人。我不放心她留在留香園、留香薇薇的身邊。留香薇薇在留香園內有一股很強大的敵人,他們甚至能操縱和利用世俗界的權貴爲其所用。那股勢力誓要置留香薇薇與死地,原葉在她身邊太危險,我想把她帶到帝都來,跟我家人生活在一起,過她那個年齡階段女孩子該有的生活,可是她一心要逃出去,我沒看住她,她逃走後,上了一輛藍城開往綠城的大巴,那輛大巴在高速上與一輛運載危險易爆材料的貨車相撞,車中無一生還,我找了好久,在爆炸後的現場,只找到了原葉的半隻燒焦的鞋子。”說着他去摸自己的兜,才發現換過衣服後,那半隻鞋子根本沒帶身上。
“她在這世界上的所有痕跡都沒有了,屍骨無存,只留下那半隻鞋子……”鬱墨成乾澀的喉嚨疼痛地嗚咽着。
起酥糕的心情一樣不好受:“你幹嗎不直接告訴她你的目的,爲什麼要騙她說抓她當傭人?”
提到此處,鬱墨成臉上流露出酸澀道:“你以爲我想這麼麻煩嗎?她與那個留香薇薇之間,關係那麼親密,她爲了保護她,屢次置自己與險境。我若如實相告,只怕她更不會離開留香薇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