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紅狼和鐵鳥飛談好了帶路的事情,但這事情可不是談好了立即就要出發的,還不急,光是貨船上那大量的糧食要卸船也是一個大活兒呢。
高初五雖然傻,但是對高家村那一套規矩是最熟悉不過了,扯開嗓子,對着古渡碼頭上的那羣碼頭工人大喊起來:“兄弟們,過來幫忙卸貨,把這些糧食都從船上卸下來,找個乾燥的地方堆好,給你們每人三斤麪粉做工錢。
這一聲喊過,那可乖乖的不得了。
碼頭工人們轟的一聲全部都圍了過來,連一些漁夫和農民也跟了過來,瞬間變身碼頭工人,反正一身力氣不用白不用,能賺三斤麪粉回去何樂而不爲。
上船搬袋子,扛起來,下船,到民團的人指定的地方將麪粉袋擺下來,臉上都帶起了笑容。
老南風站到高處,前後左右地看了一圈周圍的地勢,湊到高初五身邊,低聲道:“這個碼頭今後會有我們的人長期駐紮,作爲從陝西運糧過來,從這邊運鹽回去的橋頭堡,非常重要的戰略地點,必須好好經營。只靠幾道竹籬笆是不行的,得讓這裡的工人吃飽飯,有了力氣,讓他們幫我們搭建一個簡單的防禦公事,還有我們這幾百人住的木房子也得搭建起來。
高初五笑:“好呀好呀。”
老南風見他同意了,立即轉身發號施令,於是就有民團士兵跑了出去,和那些正在搬貨的工人聊了起來:“你們今天卸完貨,拿了工錢回去,好好的吃飽,睡足,明天再來,咱們要在這裡搭建一個木寨子,深來山工,我們包你們吃飽,再一天給你們三斤麪粉的工錢。”
這工作哪有人不樂意做的,碼頭工人們大喜:“好的!”
老南風沿着碼頭邊走來走去,不時在地上畫一根線:“這裡……要建一個箭樓,至少三丈高!”
走向前走幾步:“寨牆在這裡開門…….”
“門對面再立一個箭樓。”
不一會兒,他就在碼頭邊上畫出來一個巨大的木寨子,這寨一邊臨水,一邊以木寨牆環繞,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古渡碼頭的人太少了。”老南風回到高初五身前,搖頭道:“工商業者、漁夫、農民,全部加在一起才幾百人,還沒我們的士兵多,要把這個寨子建出來人力是嚴重不夠的。”
高初五:“我們的士兵也可以建呀。”
老南風搖頭:“我們又不是那種幾萬人的大軍,騎步兵回一塊兒也才幾百人呢,要是全都拿去建寨子,在士兵們累壞了的時候,流寇突然來襲,就會相當的危險。”
高初五一臉天真無邪:“那怎麼辦呀?”
老南風指了指邢紅狼:“讓你夫人想辦法,她是這裡的地頭蛇,肯定能弄來人的。”
高初五樂呵呵地跑向了邢紅狼。
這時候邢紅狼正和鐵鳥飛研究着偷偷摸到解池南邊,去聯絡鹽匠們的事情,突然見高初五跑過來,在她面前半丈左右的距離站定,向前伸出了雙手:“紅狼!”
邢紅狼瞬間轉過身子來,也伸出了雙手:“初五!”
兩人“碰”的一聲擁抱在了一起。
邢紅狼:“初五,你來找我,有話要說?”
鐵鳥飛的冷汗刷地一下飆了出來:可怕!邢老大居然有如此女子的一面,可怕啊!比流寇殺過來還可怕。
高初五點頭:“我們得把這個碼頭建成一個寨子,但是人力不夠。”
邢紅狼點了點頭,明白過來:“我知道了!我去周邊的十里八鄉轉一圈,弄點人過來。”
這古鎮碼頭周邊,其實也就是永濟了!
此時的永濟還屬於蒲州下轄的一個鎮,要到清朝纔會升級爲縣,但此時的它已經十分繁華熱鬧,人口衆多,縣城的距離差不多,也和洽川碼頭到合陽縣城的距離差不多。
鎮中心離古渡碼頭並不遠,直線距離三十餘里,也就和高家村到澄城這裡也是邢紅狼的老家。
邢紅狼翻身騎上了一匹駿馬,皁鶯從旁邊湊上來:“我帶五十名騎兵陪你去。”
“好!”
兩個粗豪的女人一起轉過頭來,對着高初五等人笑道:“你們守好碼頭,我們出去轉轉就回。”
高初五揮手:“注意安全!”
兩個女人帶着五十騎,如風一般的去了。
她們剛走,以鐵鳥飛爲首的一大羣商人,刷地一下圍到了高初五的身邊,拿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高初五有點小慌:“你們這樣看着我幹嘛?”
鐵鳥飛:“大憨子兄弟,你…….真的和邢老大成親了?
高初五咧嘴:“原來是這事啊,這還有得假?”
鐵鳥飛:“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高初五趕緊把兩隻眼睛瞪大。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睿智!
衆人:“哇,沒眨眼,是真的成親了。’
鐵鳥飛:“這就太扯了,兄弟,你究竟看上了邢老大哪一點啊?”
高初五:“美呀!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噗!”
衆人頓時大汗。
鐵鳥飛抹着額頭上的冷汗:“兄弟,你沒事吧?”
高初五:“我看起來哪裡像有事的樣子?”
鐵鳥飛:“你不會是打不過她,被她拿拳頭威脅着娶她的吧?”
高初五咧開嘴笑了:“她被我打倒了才嫁給我的,成親那天她還在怪我強搶民女呢。”
衆人:“!!!”
一羣人瞬間湊到一塊兒,低聲道:“這哥們兒好像是認真的。”
我的老天啊!他的招子是怎麼長的?強搶民女居然搶到邢老大頭上。
“打得過邢老大,那他功夫肯定很了得了。”
“不不不,這事很難說,搞不好邢老大就是故意放水輸給他的,不然,今後到哪裡找個願意娶她的男人?”
“那他肯定是入贅的了!肯定!”
鐵鳥飛又轉過頭來,對高初五道:“兄弟,你是入贅的邢家嗎?”
高初五咧嘴笑:“入贅?這哪能啊!我也是三代單傳一個獨子,肯定不能入贅呀,我和紅狼早就商量好了,兒子跟我姓,我的房子、田地,都要傳給兒子的啦。”
衆人抱頭:“完全無法理解,無法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