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薇神色凝重,頓感此事之棘手。
眼前這三位元嬰高階,沒有一個看起來簡單,胡非和雲雨夕都是元嬰中斯修士,特別是前者,那股狂暴可怕的氣息,完全不亞於元嬰後期強者。
而真正讓她驚悸的是,那位身穿青玉錦袍的男子,居然是真正的元嬰大修士。
楊凡沒有隱瞞修爲,身上氣息比較內斂,在遠方感應起來,只能模糊確定爲元嬰高階。
只有走近了,纔會發現,此人之修爲,臻至元嬰期內百中無一的大修士。
“這三人來勢洶洶,降臨我,三靈山”,到底有何意圖?念薇暗自心驚,姿態立即恭敬了許多。
“哼,難道,三賢門,不歡迎客人,派這麼多人出來,是想打架?”胡非雙手叉腰,霸道蠻橫的道,狠狠瞪了她幾眼。
念薇嬌軀不由得一顫,當對方一眼瞪過來時,她頓然生出一種被脫光衣裳,猶若無助羔羊的錯覺。
“胡非,不得無禮,我們來三靈山,是有求於人。”楊凡淡淡的道。
胡非哼唧一聲,收斂氣息,不再發一言。
念薇長舒一口氣,背脊上的宮裝裙裳,幾乎溼透了,深感那猴毛怪人的可怕。
而這猴毛怪人,對身旁的儒雅青年,言聽計從,爲首是看的樣子,不禁讓她揣測此人之身份。
“敢問三位,尊姓大名。”念薇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時,另外兩大堯嬰,一二十位金丹高階,都不敢吭聲,場上一片死寂。
只有念薇硬着頭皮發話。
“在下姓楊。”楊凡只是淡淡的道,對於念薇此女,他沒有任何好感甚至有一絲厭惡。
當初,在鄧詩瑤洞府他親耳聽到此女說媒,勸說詩瑤嫁給其弟念冰。
“原來是楊道友。”念薇強顏一笑:“三位如果有事,可以先進訓三靈止”,讓我宗大長老出來與諸位相商。“正有此意。”楊凡點了點頭,隨念薇等人,一起進入三靈山。
故地重遊,他心生感概。
同時魂根感官,融合掌控整個三靈山,並沒有發現鄧詩瑤。
楊凡略有些失望。
不大一會,念薇把楊凡三人安排到一個廳堂。
三位稍後小女這就去請大長老。念薇躬身告退。
直到走出廳堂,念薇才如釋重擔連忙起身去找三賢門大長老。
飛速來到三靈山某個靜僻的洞府,取出一張白色玉符,破開禁制快速走進去。
洞府內部鳥語花香,風景宜人,一個神態威嚴的紫袍老儒修,手持戒尺,正在給一個白麪儒生傳授學識。
“姐姐你怎麼來了?”那白麪儒生連忙起身,驚喜的道。
紫袍老儒修神態稍微緩和,目光一掃念薇問道:“薇兒,有何事如此慌張。”言辭間紫袍老儒修有一絲責怪,都是元嬰級的修士了,處事方面卻一點都不沉穩。
“爺爺,有三位神秘元嬰修士,突然降臨三靈山,而且來勢洶洶,我等不好應付……”念薇急聲道。
“不就是三位元嬰修士,有何懼焉?”紫袍老儒修面色一沉。
“爺爺,那三人中,有一位元嬰大修士,實力深不可測……”念薇連忙解釋道。
“元嬰大修士?”紫袍老儒修面色凝重起來,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他自稱姓楊。”“姓楊?”紫袍老儒修眉宇陡然一跳,神識一掃三靈山,驚道:
“看來是他!!”“爺爺你認識他嗎?”念薇訝然道。
紫袍老儒修驀然一擡手,身前出現一張畫卷,畫中有一位儒雅青年,手中拿着一根玉笛,神色漠然無情。
“就是他…”念薇驚呼一聲,立即認出了畫中男子的身份,就是刻不久接待的那位元嬰大修士。
“爺爺,這畫也太逼真了,是何人手筆?”念薇盯着那畫卷,明眸中異彩漣漣。
儒門修士,有很多都擅長書畫之道,她亦是此中高手,不過在看到此畫之後,不由欽佩萬分。
“只是,這畫中男子雖栩栩如生,與真人一般無二,但神韻上太過於冷漠。”念薇眉頭又是一皺。
那楊凡與畫中男子相比,區別就在於神韻,後者神情太過於冷淡。
“既然是畫,自然寄託了人的感情和偏執。”紫袍老儒修淡然一笑。
“那麼此畫到底是何人所作?”念薇依舊好奇,忍不住再三問道。
紫袍老儒修沒有回答,把畫收起,喃喃低語道:“她交代過,日後這畫中之人若來尋找她,不要交代其去向。”“是她”……“念薇驚呼一聲。
那白麪儒生聞言,也陡然明白,眸中閃過一絲寒芒:”爺爺,這畫中之人,難道是詩瑤修煉,太上忘情訣,之前所深愛的男子,而那人現在卻尋到了三靈山。“”對,正是此人。“紫袍老儒修點頭道:”只是沒料到,他竟然修煉到元嬰後期。
“元嬰後期?”白麪儒生雙手緊握,目光一顫,一臉忌憚不甘。
“哼,元嬰後期又如何?我三靈山以,三賢門,爲首,有四大儒門宗派坐鎮,元嬰強者足有十幾位,其它高階一兩百人,豈會畏懼他區區三個人?”紫袍老儒修目光凌厲如劍,不怒自威,一股強大的氣勢在洞府裡一閃而逝,讓念薇和白麪儒生心中驀地一寒。
白麪儒生聞言,微露喜色:“爺爺,我,三賢門,身爲內海儒門第一宗,怎能任他等閒兩三位元嬰高階過來撒野,您一定要讓他們好看”,“念冰,你莫要意氣用事,詩瑤已經將,太上忘情訣,修煉到萬年來無人企及的地步不可逆轉”,念薇肅然告誡道,她心思更細密冷靜些。
原來這白麪儒生是她的弟弟念冰曾癡愛鄧詩瑤敘舊,之前念薇曾多番勸鄧詩瑤放棄“太上忘情訣”,與其弟念冰結爲雙修道侶,都以失敗告終。
即便在此刻,念冰心裡依舊有一絲執念,不肯放心,聽聞鄧詩瑤之前深愛的男子到了“三靈山”他怎能不心生敵意。
“呵呵,我倒想去親自會會此人,看他到底有何等本領,竟讓詩瑤這般舉世罕見的奇女子一直對他念念不忘”,紫袍老儒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爺爺你……”念薇欲言而止的樣子。
“念薇,你做事考慮很周全這點爺爺明白”,紫袍老儒修撫須微笑道:“但是,放眼天琴內海,我,三賢門,已經無需畏懼任何勢力和強者”,念薇沉思不語念冰則面露喜色:“爺爺,您要爲詩瑤討回公道,孩兒對這般毫無人性感情的人,十分厭惡”,“放心,你們一起隨我去吧”,紫袍老儒修自信滿滿帶着念冰念薇離開洞府。
楊凡三人在廳堂裡等候良久,都不見人過來接待。
“楊老大,我們在這裡坐了半天居然沒有人來搭理,這,三賢門,是不是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胡非按捺不住騰然起身,齜牙咧嘴的道:“如果是這樣,休怪胡爺拆掉他這個小島”,“稍安勿躁”,楊凡心平氣和的道:“才半盞茶功夫”,雲雨夕秀眸含笑,恬靜柔和,同樣一點不急,抿嘴輕笑道:“自從到內海後,你一直那麼猴急”,的確,用猴急來行容胡非,是再合適不過了。
楊凡聞言也是忍俊不禁,差點沒捧腹大笑。
就在這二人打趣的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共走進來七八人,清一色的元嬰強者。
這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神色威嚴的紫袍老儒修,身旁左右有一對男女,面部輪廓有些相似,明顯是兄弟,自然是念冰念薇兄妹倆。
楊凡目光淡淡一掃,立即猜出紫袍老儒修和白面書生的身份。
紫袍老儒修目光如電,冷然掃過三人,卻依舊難以掩飾臉上的驚訝。
楊凡這三人,任何一個拿出去,都極爲引人注目,何況是三個人在一起。
白麪儒生念冰一臉敵意,打量三人時,很快被雲雨夕的天然純美所吸引,心跳微微加速,心中的那股敵意,更是轉化爲強烈的不甘和嫉妒:
上天爲何如此不公??
爲什麼此人可以這般得天獨厚,不但能得到鄧詩瑤這等儒門奇女子的深愛,身邊還能擁有這完美如仙的道侶?
念冰滿腔的嫉妒、不甘、以及怒火敵意。
他心中念頭飛轉,某一刻眼睛驀然一亮,生出一計,暗自叫好,眉飛色舞。
楊凡大部分心神都在打量同爲元嬰大修士的紫袍老儒修,從此子身上掃過的時候,面露古怪之色。
“楊某隻是一個平凡過客,來三靈山,只爲請教一件事,不會久作逗留,貴山何需興師動衆,難道這是待客之道?”楊凡起身,目光掃視場上共七八名元嬰高階,聲音平和。
三靈山如此做,顯然是想從聲威上壓迫楊凡等三人。
“道友說笑了,只有這樣,才能昭顯我,三靈止”對遠方貴客的隆重歡迎。
何況,以閣下元嬰大修士的身份,放在內海任何地方,都會被奉爲上賓“,紫袍老儒修神色正然,義正辭嚴的道。
楊凡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這儒門修士,果然喜歡這一套,做什麼都要把自己置於道德制高點。”楊某也不廢話,開門見山,我此行過來拜訪,三賢門“只爲打聽一個人”“停!”紫袍老儒修冷不丁打斷了楊凡的話:,老夫知道你要打聽誰的消息,但恕我直言,之前已有承諾,絕對不會透漏她的行蹤”“如果道友沒有別的問題,三靈山也不歡迎你們,送客”紫袍老儒修輕輕一揮袖,示意送客,一副掃地出門的姿態。
楊凡雙眸微微眯起,這老傢伙是成心要自己三人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