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凌傲川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別做,我們一起去!”
柳小芹擡頭看了他一眼,她的心突然一抖,她看到他的眼裡盛滿了東西,那是一種讓她心跳、心軟、也心疼的東西!
他似乎有滿肚子的話要對她說,卻又說不出來。
柳小芹的心顫慄不已,慌亂地別過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放下了鍋。
凌傲川拉着她走出廚房,在樓梯口的時候,他放開她向樓上喊:“美娜,下來,我們出去吃飯。”
“哎!來了!來了!”林美娜清脆地答應着,飛快地跑下來,無視柳小芹,手直接挽上凌傲川的胳膊:“傲川哥哥,是吃燒烤嗎?”
“隨你,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凌傲川寵溺地說。
林美娜挽着凌傲川走前邊去了,柳小芹站在那兒沒有動,看見他們這樣親熱,她實在不想跟他們走在一起。
就算去了,她也沒有味口吃東西。
凌傲川走到門口,想起了柳小芹,回過頭來,看見她還站在樓梯口,他皺皺眉,喊了一聲:“小芹!”
柳小芹遲疑了一會兒,跟了上來。
“傲川哥哥,”林美娜突然停住,說:“我們把燒烤買回來吃好不好?我想喝酒,你也可以喝,如果出去吃,你喝不成,喝了酒你又不能開車。”
凌傲川想了想:“好吧,那你們在家等我,我去買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林美娜興奮地說。
凌傲川回頭對柳小芹說:“小芹,你在家熬些粥。”
柳小芹沒有說話,看着林美娜挽着凌傲川的胳膊出去了。
她回到廚房把粥熬上,不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
林美娜說:“傲川哥哥,我們還是到樓上吃好不好?”
看來,他們經常在樓上吃飯。
凌傲川說:“好。”
於是幾個人把碗筷都拿到樓上去,凌傲川回頭看見柳小芹端高壓鍋,馬上想起她那一次把高壓鍋端掉在地上的情景,趕緊伸手:“給我。”
柳小芹沒有推拒,遞給他,自己拿了碗上樓。
林美娜拿出紅酒遞給凌傲川:“傲川哥哥,我們今晚來個一醉方休!”
凌傲川笑笑:“你想醉就醉吧。”
他給三人每人倒了一杯,然後端起酒杯,說:“來,乾杯!”
林美娜興奮地端起杯子和凌傲川碰了碰,柳小芹沒有動。
凌傲川看着她:“小芹。”
柳小芹慢慢端起杯來,和凌傲川碰了一下。
兩個女人既不碰杯,也不相互看一眼。
林美娜和凌傲川碰過杯,仰脖子一口乾了,將杯子向凌傲川伸過去說:“傲川哥哥,我還要。”
“美娜,”凌傲川說:“你喝慢點,先吃菜,要不一會兒就醉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醉的。”林美娜自己提過酒瓶倒上:“我很久都沒喝酒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喝個痛快。”
柳小芹吃得很少,她真的沒有什麼味口,凌傲川幾次想幫她遞菜,剛拿起來,林美娜就叫:“傲川哥哥,給我,我要那個!”
凌傲川好不容易給柳小芹遞了一串過去,柳小芹卻面無表情地說:“我自己拿。”
凌傲川的臉上掛不住,陰沉了下來,他從來不會主動爲女人挑菜,不會主動照顧女人,今天對柳小芹,他已經相當破例了,但她卻絲毫不領情。
不過,因爲有林美娜在面前嘰嘰喳喳,他的臉色很快又緩和了。
看見柳小芹吃那麼少,凌傲川的心情突然間煩躁起來,他把盤子裡的燒烤挑了幾串放到柳小芹面前:“把這些吃了。”
林美娜立刻叫:“傲川哥哥,我也要!”
凌傲川給她挑了,她噘起嘴:“我要她那幾樣。”
柳小芹有了難以下嚥的感覺,但因爲凌傲川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爲了不讓他發火,她只有勉強吃了。
林美娜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她是鐵了心要大醉一場,或者說,要讓他們以爲她大醉了!
喝到後來,幾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臉紅紅的,林美娜的臉紅到了脖頸上,誰都看得出來,她已經喝多了。
柳小芹菜吃得少,酒也喝得很慢,第一杯酒總算喝完了。
凌傲川拿起酒瓶給她倒上,說:“小芹,你再喝點。”
林美娜馬上把她杯子裡剩的酒一口喝乾了,向凌傲川遞過去:“我還要,傲川哥哥。”
“你別喝了。”凌傲川放下了酒瓶。
“傲川哥哥偏心!”她喊起來:“你給她倒酒,卻不給我倒。”
“你已經喝了不少,再喝就醉了。”
“我就要喝。”她搶過酒瓶,不往杯子裡倒,卻提起來直接往嘴裡咕嘟咕嘟地灌。
“美娜,你幹什麼?”凌傲川急忙伸手搶過來,她已經灌下了不少。
然後她指着柳小芹說:“柳小芹,你爲什麼要勾引傲川哥哥?你說!”
她似乎真的醉得很厲害,滿臉通紅,連眼睛都血紅。
柳小芹一楞,她一晚上一直靜靜地吃菜,儘量不說話,儘量不惹人煩,但林美娜還是藉着酒醉向她發難了!
凌傲川制止林美娜:“美娜,別亂說話!”
“我有說錯嗎?”林美娜喊起來:“她爲什麼走了又回來,不就是爲了勾引你嗎?爲什麼她一回來就跑到你的房裡?不就是*的牀嗎?”
“美娜!”凌傲川厲聲喝道:“我叫你別亂說話!”
林美娜對凌傲川的大吼根本不在乎,她僞裝了這麼久的賢良淑女,實在太悶,也實在太累,就是想借着酒醉和柳小芹大吵一架。
不,不是大吵,她知道柳小芹不敢和她吵,她就是想狠狠罵柳小芹一頓,想把她趕走,再也不要回來。
“你爲什麼不讓我說話?我說錯什麼了?”林美娜更大聲地喊道:“如果她不是想勾引你,爲什麼走了又回來?如果她不想爬上你的牀,爲什麼一回來就跑到你的房間裡?她不就是看中了你的錢,想讓你睡了她嗎?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臭表子……”
凌傲川大怒,突然出手,一巴掌打在了林美娜的臉上!
柳小芹是他的妻子,哪個男人允許別人這樣罵自己的妻子?
“啪”地一聲,林美娜被打得站立不穩,一頭向柳小芹栽過來。
柳小芹嚇了一跳,本能地伸出兩手扶住她。
她倒不是幫林美娜,而是林美娜栽過來太突然,力道也太大,她讓開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不扶住,她會和林美娜一起栽倒。
林美娜最多是倒在她身上,她就比較慘,後腦勺會直接着地,不撞破也會跌個大青包。
凌傲川沒想到他盛怒之下揮出的這一巴掌有這麼重,眼看柳小芹差點栽倒,他急忙伸手扶住,把兩個女人一起拉了起來。
他轉頭問:“小芹,你沒事吧?”
柳小芹的心怦怦直跳,沒有回答。
林美娜站穩身子,突然揚手向柳小芹打來,嘴裡罵道:“賤貨,害我捱打!”
柳小芹驚魂未定,根本反應不過來,啪地一聲,臉上挨個正着。
凌傲川勃然大怒,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回去:“林美娜!你有完沒完?小芹剛剛扶了你,你就恩將仇報?”
“我不要她扶我!”林美娜尖聲喊叫:“柳小芹!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女人!醜八怪!你滾!”
凌浩氣忍無可忍地暴吼:“美娜!你鬧夠了沒有?再鬧你給我滾!”
林美娜見凌傲川爲柳小芹連抽了她兩個耳光,不僅不安慰她,還喊她滾,不由又氣又怒。
她長這麼大沒有捱過打,而今天一挨就是兩個,還是她一直暗戀着的傲川哥哥送給她的!
越想越委屈,林美娜哇地一聲哭起來:“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傲川哥哥,你也不要我了!那我死好了!我死了你們就清靜了!”
她哭着向樓下跑去。
“美娜!”凌傲川慌了,林美娜動不動就尋死,他怕她真的做出傻事,那他怎麼向她父母交代?
他忙繞過柳小芹追了出去。
在樓梯口,凌傲川追上了林美娜,拉住她:“美娜,別亂發脾氣,跟我上去!”
“我不!你讓我走!讓我死了算了!”林美娜拼命掙扎。
“美娜!聽話!”凌傲川將她強行拉了上來。
林美娜從柳小芹身後經過,突然出手,狠狠一掌打在柳小芹的背上。
凌傲川打了她,她不恨凌傲川,卻把所有怒氣都撒在柳小芹身上。
柳小芹被這突然的一巴掌打得站立不穩,踉踉蹌蹌直往前栽,凌傲川慌忙丟開林美娜去扶柳小芹。
不等他扶上,林美娜又伸腳絆了柳小芹的腳一下,柳小芹再也穩不住身子,一頭栽下去,頭撞在了茶几角上。
“小芹!”凌傲川將她一把抱起來,看見她額頭上出血了,嚇得心直髮抖。
“小芹,你別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凌傲川背上柳小芹就往樓下跑。
林美娜跺腳大喊:“傲川哥哥,你敢走,我就死給你看!”
凌傲川沒有理她,把柳小芹背上車,快速向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柳小芹傷得不重,只是頭撞破皮了,所以出了血。
醫生給她用酒精消毒後,又上了消炎藥,貼上藥用膠布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