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涼梓說完,圓月立即上前,低首在她的耳邊警告說:“千萬不要跟他們走。”
“爲什麼?”涼梓臉上露出一抹困惑的神情,道理在她這邊,她並不覺得自己應該畏懼什麼。
“小白兔,跟道上的人講道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跟他們走,肯定死無葬身之地,聽話,這事,少主會處理,你什麼都不用做。”圓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說。
“那個老人,看起來好像很講道理的樣子。”涼梓倒抽一口冷息,有點不敢置信。
“你別傻了,那只是僞裝,乖乖的,你要是有事,少主會活埋了我們。”圓月說完,把她往後面一推,迎上前,笑呵呵地說,“程老,你想找人對質,你可以把程大小姐請來,至於我家貴客麼,抱歉,真不能跟你走。”
“圓月,連你家尊主都要給我幾分薄面,你這是明擺着要跟我作對了是吧。”程老的面色頓時黑了下來。
“不敢,晚輩只是遵從少主的命令。”圓月淡笑着。
“如果我今天非要帶她走不可呢?”
“爲了不辜負少主的託付,那晚輩只能得罪了。”
圓月明擺着,要跟他對抗到底。
現場氣氛瞬間緊繃,戰火一觸即發。
涼梓有點焦急,對方人什麼多,而且都是手持槍械,如果打起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這可怎辦?
殘月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淡淡地安撫說:“這裡是潛龍宛,只要少主要留人,就沒有人能帶你走。”
“但是他們都帶槍……”涼梓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乖乖跟他們走,這纔是上上之策。
“就憑他們?”殘月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只要他們膽敢亂來,沒人能在潛龍宛全身而退。”
只要是道上的人,都知道,除了帝尊天下總部,潛龍宛的防禦是超前的強悍,沒人能出其右。
“嗯?”涼梓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訝異的神情,隨即眯眸凝神向着四周望去,隨着風動,她似乎在暗處發現了點兒異樣,難道在這周圍,有人潛伏着?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
圓月俊美無暇的臉上,隨即露出一抹歡欣的笑容,拍了拍手掌,興奮地說:“少主回來了。”
涼梓的眼睛頓時一亮,太好了,他回來了,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如此高興地見到他。
大家往門口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頎長,臉色寒冷如冰,眸子宛如千年古井,深不可測,身上透着一抹狂囂,讓人沒法直視的懾人氣勢,宛如王者歸來,震懾全場。
涼梓望着那出現便帶着萬丈光芒的男人,呼吸不自覺地屏住了,好霸氣的男人,只是被他眸光一掃,便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殘月,你是怎麼招呼客人的?這天寒地凍,讓老人家呆在外面,要是冷壞了,豈不是落人話柄,被人說,我們潛龍宛不懂禮數,不會招呼客人?”
他的話是責備殘月而說的,但是落在大家的耳朵裡,卻是在暗諷程老已經年老,挨不得冷。
程老臉色更黑了,這小子,一向很囂張,誰的賬也不買,只憑自己的喜好行事,就連司徒譽對他都感到很頭痛。
“對不起,是殘月招呼不到,程老,進去喝杯熱茶暖和一下身子吧。”殘月臉上露出一抹抱歉的神情。
程老冷哼一聲,甩袖往裡面走去。
涼梓看着他們往裡面走去,心裡很忐忑。
司徒潛回來之後,看都沒看她一眼。
他是不是生她的氣了?
不過他生氣也是應該的,這次,她惹了那麼大的麻煩,那個程老,一看就不是個容易對付的男人。
“別擔心,少主會處理的。”圓月見她的臉色不對勁,知道她肯定在胡思亂想,便上前安撫說。
涼梓抑鬱地望着他們,幽幽地說:“圓月,那個程老是不是很難對付的人物?”
“在我們少主眼裡,沒有難對付的人。”圓月說得沒有絲毫猶豫。
涼梓驚訝地望着他:“你對他,似乎很有信心。”
“我不相信他,還會爲他賣命?”圓月嗤笑着,反駁。
“好吧。”她和他們相處的雖然不久,但是她卻能深深地感受到,他們對司徒潛那一份堅貞不移的忠心和信任。
司徒潛,那個王者一般的男子,的確,具有震懾人的魄力。
不需要刻意,這是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
這樣的男人,跟她的身份,有着不可跨越的鴻溝,她真的不懂,他怎麼會對自己有興趣,還把她留在這個地方。
“別想那麼多,你對少主而言,是特別的。”圓月淡笑着說。
“特別?”寒風拂過她的臉頰,帶着些微的刺痛。
圓月臉上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進屋子裡去吧,外面真的太冷了,你要是感冒了,少主會心疼的。”
“別開玩笑了,那個寒冰似的男人,他纔不會爲我心疼。”涼梓冰涼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你沒感覺到,少主這塊寒冰,早已經被你融化了嗎?”她一定不知道,在她出現之前,那塊冰,幾乎是個沒有七情六慾的行屍走肉,喜怒哀樂似乎都跟他沒有關係。
“我纔沒有那麼大的威力。”涼梓的心顫抖了一下,是嗎?那快寒冰,真的被她融化了嗎?
司徒潛和程老在書房裡談話,他的保鏢守在門口,連半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氣氛還是很嚴謹,涼梓在客廳裡坐立不安,視線不時往書房的方向望去,腦子裡充斥着圓月剛纔說的話。
不知道他們現在談得怎麼樣,司徒潛會不會把她交給程老呢?
時間過得很慢,彷彿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書房的門終於打開了。
程老有點怒氣衝衝地從裡面出來。
難道談崩了?
涼梓攫住自己的手,更加忐忑不安了。
程老臨走前,瞥她一眼,那一眼讓她心頭很不舒服,就像被毒蛇猛獸盯上,早晚有一天,就會被其擒住似的。
等他們離開之後,涼梓來到書房門口,躊躇着,要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