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唉,我終於可以滾下去睡了,身體很難受,要不是許諾了大家,我真的捱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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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我和你說話都不搭理我?”劉美君用筷子戳着初夏胳膊,上下打量她,“我說你,不會是真的對他有意思了吧?”
“想哪兒去了,吃飯。”初夏瞪一眼劉美君,低下頭開始吃飯,心裡忍不住暗自唾棄自己,怎麼就想起那霸道傢伙的態度了?唉,或者她還真有受虐的喜好,人家沒找她茬,她倒是自己在這兒構思起來了。
“也是,有荊醫生比着,你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劉美君小聲嘀咕一句,也開始往嘴裡扒拉稀飯。
這時候,張二妞端着飯盒來到倆人身邊,侷促的笑着:“我……我和你們一塊吃,行不?”
“坐吧。”劉美君往裡挪了挪,疑惑的道,“你不是早就過來了嗎?怎麼現在纔打出飯來?”
“我去茅房了。”張二妞不好意思的笑笑,“俺想等你們來着,憋不住了,就先去茅房了。”
難怪一解散就見她撒丫子跑,還以爲她是餓的呢,卻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初夏努力壓下胃裡的不適,放下筷子,深呼吸……
她最怕人家在她吃飯的時候說這類話題了,這種毛病,絕對不是想改就能改得了的,來到這個時代,她不止一次的想要逼迫自己改掉這個毛病,可惜,根本沒用。
劉美君疑惑的看着初夏:“怎麼了?”
初夏把剩的包子放進飯盒扣好,又把盛稀飯的飯盒也扣好:“現在不怎麼餓,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宿舍了。”
要擱平常,或者她還能再忍着把稀飯喝完,可今天,她爹手術,她心裡實在是慌的要命,便不想再坐在這兒遭罪。
張二妞猛的捂住額頭,一臉懊惱的看着劉美君:“我知道了,初夏沒吃飽,是我說錯話了。”
“哎!”劉美君微微嘆一聲,撫了撫張二妞肩膀,“吃飯吧,她不會怪你的,以後你也注意些。”
“嗯。”
“啊!”
張二妞的應答聲淹沒在初夏的驚叫聲中,她和劉美君齊齊回去,恰好看到初夏蹬蹬蹬後腿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初夏的對面,站着一名身體強壯的女生,她們都認識,那是女兵連那邊的,叫李水麗,上一次曾借調到女子醫療隊救過急。
倆人齊齊起身想要去扶初夏,卻是有人比她們更早一步行動,是孫尚梅。
“你幹什麼推她?她頂你推嗎?”扶起初夏,幫她拍打着身上的土,孫尚梅不悅的質問李水麗。
“走路的時候要好好看道,你是來當兵的,不是來做嬌小姐的!”李水麗冷哼一聲,扔下這麼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
尚在飯廳的士兵們,都好奇的看向初夏,實在不能想像,這瘦小的女生,竟然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音,看來,是真生氣了。
不過也是,擱誰,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推倒,也不會覺得開心。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就因爲你是老兵?”初夏眸中滿是怒火的盯着她,“是我走路不好好看道還是你走路不好好看道兒?”
李水麗指指身上的稀飯湯:“這就是證據,要不,我也給你灑上點兒?”
初夏無語的翻個白眼兒:“如果你不突然搶到我前面,再突然止住腳步,我會撞到你身上嗎?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現在還倒打一耙,就因爲你力氣大,你個子高,你身體壯,就可以欺負人?”
“我怎麼欺負你了?”李水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我明着告訴你,的確,我是故意到你前面,讓你撞上來,然後故意推倒你的。”
“哄……”
現場響起一陣亂亂的議論聲,倆人不是一個隊的,也沒聽說有什麼仇怨,這舉動,實在是讓人太摸不着頭腦了!
“我說過,你是來當兵的,不是來當大小姐的,不就是她……”李水麗手指向張二妞,“不就是她說她去了趟茅房嘛?你至於就噁心的吃不下飯去?就你這樣的,萬一讓你照顧病人,你不得活活餓死?”
“不管我這樣對或者不對,你都沒有資格把我推倒在地……”初夏盯着她,冷哼一聲,“向我道歉,今天這事兒可以這樣過去,要不然,一切後果自負!”
“應該你向我道謝纔對,我這是在幫你改毛病,這樣,你以後才能做一名合格的醫務兵!”
李水麗那一臉的理所當然,看得初夏真想在她臉上撓兩爪子,甚至,她的爪子現在也的確在蠢蠢欲動,不過,就她這小塊頭和對方那大塊頭……,正猶豫間,孫尚梅猛的撞向了李水麗,沒有防備之下,李水麗被她一下子頂翻在地,比初夏剛纔還慘,初夏好歹是坐地下,她被腳下灑的稀飯一滑,直接趴地下了。
至於過程中經歷了怎麼樣的驚險,大家木看明白,反正,就看着李水麗嘴裡吆喝着,爪子揮舞着,象炮彈一樣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
“你以爲醫療隊的人是你可以隨便欺負的?”孫尚梅冷哼一聲,“現在平了。”轉而扶起初夏,“走,咱們回宿舍。”
被驚的目瞪口呆的劉美君和張二妞也趕緊合上飯盒,跟着往外走。
“站住!你們倆有種就給我站住!”
李水麗爬起來,叉着腰在後面吆喝,可惜,初夏和孫尚梅都沒搭理她,直衝衝的出了食堂,空留她的吆喝在食堂上空迴盪。
李水麗不是不想追上去,實在是剛纔摔的太狠,胯骨疼的她根本就不敢挪步,孫尚梅可是長期堅持勞動的壯勞力,加上這段時間的刻苦訓練,奮力一頂下,不給她頂斷根骨頭就不錯了。
回程的路上,初夏心裡五味雜陳,她怎麼也沒想到,孫尚梅爲了她會去揍人,印象中,孫尚梅可是極在意榮譽的。
在飯堂打架,不是什麼有臉的事兒吧?
這會兒,初夏甚至在左思右想的爲這件事兒找點金貼,最終卻發現,打架就是打架,貼啥金都木有用。
“連累你了。”想想總這麼沉默着不好意思,初夏擡眸瞄一眼虎着臉的孫尚梅,向她道歉。
“以後出門別說你是紅旗公社的,紅旗公社沒你這麼慫的,都被人欺負成那樣了,還不還手 ,氣死我了!”
初夏:“……”她那不正在琢磨力量懸殊問題,還木來得及動手麼。
“連累什麼連累,你今天要真那麼走了,咱們醫療隊的臉可就丟盡了,女兵那邊一直瞧不起醫療隊,覺得咱們的人都是弱不禁風,哼,我就讓她們看看,到底誰弱不禁風!”
初夏恍然了,她剛纔貼金的方向找錯了!關鍵,她和孫尚梅不在同一個腦回路上啊,難不成,她就一點兒也不覺得她剛纔的做法有點兒……不妥?
“我不明白的是,那女人爲什麼針對初夏。”眼見着倆人一直沒看到問題的本質,只在那兒瞎糾結,劉美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兒。
初夏撇着嘴點頭:“我也奇怪,她去咱們隊頂替的時候,也沒和咱們打過交道,我也沒得罪過她,她走的時候,也沒理咱們,這會兒,怎麼想起來搭理我了?就是這方式,實在有點兒不受人待見。”
劉美君一臉的無奈:“看來你是沒摔疼,還有心情開玩笑。”
“唉,讓你們都跟着操心受累,我總要自我調侃一下才好,幾位對不起,我爹今天手術,我這心裡一直是七上八下的,要不然,也不會整出這麼些事來,唉,總之,不管結果怎麼樣,我肯定一力承擔……”
“說什麼呢?”孫尚梅打斷她,一臉的不滿,“我這不是幫你,我做的是我應該做的事兒。”
“怎麼個應該法兒?”初夏一臉的迷茫,難道,她思考的方式,又不對了?
“身爲女子醫療隊的一員,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受欺負,何況,你還在關鍵的時候幫過我,要是我袖手旁觀,還是人嗎?”
初夏無奈的笑:“行了,演出的事兒都過去了,我幫你也是因爲被你的執着打動,你用不着總覺得欠我。”
“就算不欠你,咱們都是紅旗公社的,我不能讓你被人欺負了。”孫尚梅認真的盯着初夏,“不過我警告你,以後要是被人欺負,哪怕知道自己揍不過人家,也不能裝慫!”
“好。”初夏只能無奈的應下,她算是看明白了,要是她不答應,孫尚梅肯定不能輕易放過她,唉,她今天真沒厶情和她扯,還有那李水麗的事兒,唉……煩死她了!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和隊長請個假吧,畢竟是叔叔手術,你這樣留在這兒,也沒心思。”
“嘎吱!”
劉美君話音剛落下,一輛車子停在幾人身邊,荊哲腦袋探出來:“林初夏,上車,你父親的手術,一個半小時以後開始。”
初夏這會什麼也顧不上了,去他的新兵,去他的別人說閒說,去他的注意影響……,爲了她爹,她啥都不管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