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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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雪很開心,那是一種讓她歇斯底里的開心。
她喜歡周蜜康,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她一直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得到他的青睞。
她也知道他不結婚的原因——放不下以前的那段感情。
所以,她一直耐心的等,她知道,當一個男人心裡裝着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無用的,那麼,不如等待。
終於等到自己長大,卻一直沒有接近他的機會,姐姐早就戀愛了,看着姐姐的幸福,她一直在盼着自己的幸福降臨,姐姐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勸過她很多次,說周蜜康不是合適的丈夫人選,要嫁,就要嫁一個細心會疼人的男人。
可是,她就是喜歡他,無論姐姐怎麼勸,她都放不下。
對於她的這個心思,家裡人是支持的,周家在背景擺在那兒,饒家以前倒是可以和周家比肩,可是自爺爺退下來,青黃不接,饒家已經從金字塔尖墜落到了塔中腰,若是能搭上處於搭尖的周家,還是很讓他們開心的。
可惜的是,饒家的本事已經不能把饒雪送到周蜜康身邊,直到這次招醫務兵,才讓她終於有了機會,可以來到他的身邊,她從心底裡都冒着喜悅的泡泡。
然而,在醫療隊離他近了,卻也沒有太多的機會接近她,主要,他的態度,一直又冷又硬的,還強行把她扔出去,所以,直到新兵期結束,她和他之間,也沒有丁點兒的進展。
好在,分配的時候,他被分在了a隊,偏生的,還沒等她把工作環境熟悉過來,周家就出事了。
事實上,周家遇事的時候,她很開心,以爲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哪知道,父母生怕她做出過份的舉動,把她強行關在了家裡。
她求和她感情最好的姐姐放她出去,一向對她幾乎有求必應的姐姐也拒絕了她,說周家這次是真完了,她不能看着她飛蛾撲火。
如果飛蛾撲火能得到周蜜康的感情,她願意。她不是不想逃出去,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看守,哪個都油鹽不進的聽不進她的話,她能往哪裡逃?
就這樣,直到周家的事情結束,她才獲得自由。
父母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反而告訴她,周蜜康已經結了婚,讓她死了那條心。
並且說,雖然覺得和周家聯姻不錯,但是,經過這次的事兒,雙方總有一天會處於水火不容的對立面,他們不想變成肖家。——肖家和周家結親時的情況,和現在周家饒家的情況差不多。
他竟然結婚了?!
這條消息直接就把她給打蒙了,爲什麼她丁點兒消息都沒得到,他就結婚了?
她求姐姐幫她查,得到的結果是,周蜜康的確是結婚了。
新娘是誰?這是她得知他結婚後,最想知道的一件事兒。
姐姐又通過未來姐夫的關係打聽,得到的答案是,周蜜康娶了一個農村小女兵,叫什麼名字不知道。
她腦海裡立時就浮現出了林初夏。那個和她一起入伍,比她還要柔弱的林初夏。
她和她談過,她也說過,她對周蜜康沒有興趣,可是,她爲什麼就悄沒聲的搶了她的心上人?
這股子火,簡直快要把她給灼瘋了。
她恢復上班,卻一直沒等到周蜜康的出現。
直到昨天,肖玉文找到了她。
肖玉文和她姐是朋友。對方和周家的恩怨她也清楚,本着愛人的敵人就是自己敵人的原則,她沒給肖玉文好臉色。
可對方卻告訴她,只要她幫一個小忙,就能得到心心念唸的周蜜康妻子的職位。
不管最終能不能成爲周蜜康的妻子,先把他身邊的女人弄走,是她極樂意做的事兒。
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成了!
如果周蜜康發現自己的小妻子被別的男人玩過,還會喜歡她嗎?還會讓她進周家的門嗎?
她相信,有了葉美如的事兒,這件事應該是周蜜康最忌諱的,她有信心,林初夏這次絕對完蛋了!
有那麼一剎那,她是有些愧疚的,說起來,對方也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兒,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突然受到這樣的傷害,大概,也沒臉活下去了。
其實,肖玉文也沒細說要怎麼對待林初夏,可她腦子裡自動就腦補成了,那種最殘酷的對待。
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候的林初夏應該已經被肖家父子得手了吧?那麼……,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咧起來。
張二妞和饒雪跟的是同一個醫生,婦產科的王春麗。
分派給王春麗的時候,張二妞是十分歡喜的,對她而留言,只要能留下,哪個科室都一樣讓她喜歡。
饒雪就不同了,她極不喜歡婦產科,做爲婦產科的護士,做的是最髒最累的活兒。
她去求過領導想要換一個老師,被否決了。
也因爲這個原因,王春麗更喜歡憨厚老實的張二妞。但是,也不能不教饒雪。不過,肯定教的不太情願就是了。
這次饒雪請了將近一個月的假,王春麗便讓張二妞把自己這段時間所學,教給饒雪。
張二妞講了半天,發現饒雪一個勁兒的傻笑,就停住輕輕的推她。
被推的回過神來的饒雪瞪她一眼:“幹什麼?”
“我講的你聽明白了嗎?”
“當然,你以爲我和你那麼笨啊?”饒雪瞪她一眼,“給你個針還拿着當起棒槌來了?”
“俺是怕你不會,挨訓。”張二妞一臉的訕訕,“那俺接着往下講。”
饒雪擺擺手:“不用了,把你的筆記本給我,我看看就明白了。”
張二妞怕饒雪給她把珍貴的筆記搞丟了,就提議道:“俺給你抄一本新的吧。”
“也行。”饒雪眼珠子轉一轉,“對了,你和林初夏還有聯繫嗎?”
張二妞就撓了撓腦袋:“俺一大些日子沒見着她了。”
“你能不能別說你們家鄉話?”饒雪嫌惡的看着她,“一大些日子是多久?”
張二妞就轉着眼珠子算:“三個多月。”
“噢。”饒雪應一聲,沒再說話,其實,她就是想找個人說說初夏的名字,舒坦舒坦。
她並不怕東窗事發,她只是碰巧去看戰友遇到了她,然後倆人意見不合撕扯了幾下,迷暈她的,又不是她,關她什麼事兒?
至於爲什麼不報案,她也有說法,那是周家的女婿,她以爲他們只是家事,不好插手呢。
想來想去,她現在就盼着周家趕緊知道林初夏遇了什麼事兒,那麼,接下來,就是她的機會了。
或者因爲這次的事兒,周蜜康不會娶她,無所謂,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讓比她差到十萬八千里的林初夏得到!
“初夏怎麼了?”張二妞推了推饒雪,“你是不是聽說初夏的什麼事兒了?
她只是老實,又不傻,和饒雪在一起工作後,饒雪最願意抹黑的人就是初夏,甚至,現在軍區醫院的很多同事,都真的以爲初夏是個喜歡勾引男人的壞女人。
饒雪什麼心思,她當然知道,也背後裡幫着初夏澄清過,可惜,同事們都對周團長印象很好,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
有幾次,她大着膽子去找團長,想要彙報一下同事們對初夏的誤會,可是,走到辦公室那邊,腿肚子直打哆索,就又給嚇回去了。
“林初夏……”饒雪聲音一下子頓住,眼睛瞪的老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來到近前的初夏,如見到鬼般,“你……你怎麼來了?”
“很失望?”
“初夏!”張二妞驚喜的拉住初夏胳膊,“我們剛纔還在說你呢。”
“說我什麼?”
發現初夏一半臉有些腫,張二妞趕緊拉開抽屜找藥:“初夏,你這邊臉怎麼腫了?我給你抹抹。”
“不用了。”初夏上前一把扯住饒雪,“回答我,看到我很失望,對不對?”
“你……”饒雪上下打量着她,眉頭皺的死緊,以那父子倆的力氣,怎麼可能讓她跑了?
這絕對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饒雪的眼睛亮起來:“林初夏,他們怎麼會把你放了?”
“你認爲呢?”初夏眼睛眯起來,“我這人呢,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你現在嘛……”說話間,揮起巴掌,左右開弓,饒雪的兩頰就以眼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沒想到初夏會來這一招的饒雪,先是不可置信的捂住臉,隨之“嗷”的一聲就向初夏撲上去,可惜,她的手卻根本就沒夠到初夏半分,不知什麼時候,周蜜康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此時,正揪着她的脖領子把她提起來。
“初夏,到底……到底怎麼了?”直到周蜜康提着饒雪出去,張二妞才拉住初夏袖子,上牙打着下牙的問出了這麼一句。
“她想把我推到火坑裡,我自己逃出來了。”初夏握住張二妞的小手柔聲安慰她,“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一直爲我說好話,我都知道的,我現在有事,改天再找你。”說完轉身往外走,周蜜康正象提只小雞一樣提着饒雪在外面,等着她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