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近親。”曾梅麗肯定完對初夏的回答,又強調,“但是,她們的同學中有這種關係結婚的,孩子也挺正常,所以,她們也動了這個心思。
不瞞你說,以前你和三哥沒結婚的時候,齊花和齊蘭可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都不說話的。”
“真的?”初夏是真長見識了,反正,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兒,姐妹倆爭一個男人不奇怪,奇怪的是爭親表哥!
曾梅麗被初夏的樣子逗笑了:“別這麼驚訝,這種情況其實不少,我有同學也是嫁了自己的親表哥。”
“法律上不是不允許近親結婚嗎?”初夏一臉納悶的問道,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好奇寶寶,看得周蜜康眉眼中都染了笑意。
“是不允許,但是有些人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有些人希望親上加親,再加上大多數並沒有生出弱智的孩子,所以,這種情況還是不少的。”
“噢。”初夏應一聲,不再問下去,她已經留意到了周蜜康的表現,也意識到,在這兒不是做好奇寶寶的時候,這事兒她是有點兒感興趣,不過,還是回頭找時間再和曾梅麗探討吧。
“有人來找你了。”
曾梅麗話音落下,就見齊花和齊蘭笑着走了過來,坐在桌邊。抓起把瓜子嗑兩口,齊花先開了口:“三哥。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周蜜康看都沒看她,當她是空氣一般。
齊花的臉色滯了滯。鍥爾不捨:“三哥,您結婚的時候,我正好忙,就沒能參加,我的意思是,三哥就不把三嫂介紹給我和妹妹認識,我們可是一直很好奇什麼樣的女孩子才能入得了三哥的眼呢,原來……原來是這樣的呀,哈哈……”
什麼意思?
她是哪樣的?用得着這樣笑嗎?好像她很差一樣?哼哼。大過年的竟然瞧不起她找不痛快!
初夏淡淡看向齊花:“怎麼,你沒能嫁給他,看到我心裡不舒服了?”
“噗!”
沒意識到初夏會來這麼一句,正喝水的周喜康一口茶水直直的噴出去,正好噴到坐他對面的齊蘭頭上。
“大表哥!”齊蘭邊用手往下撥拉頭上的水珠子,邊一臉惱怒的盯着周喜康,“你髒死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周喜康趕緊把手邊的抹布遞給她,“擦擦。拿這個擦擦!”
“你才用這個擦擦呢!”齊蘭氣得一把將抹布甩回他身邊,“我這是頭髮,不是髒桌子,你讓我用這油脂乎乎的抹布。什麼意思?”
“哪有油?”周喜康翻看翻看抹布,恍然的拍拍腦袋,“太乾淨了。我以爲是毛巾呢,不好意思。你要是嫌髒 ,就去把頭髮洗洗吧。姥姥家屋裡暖和,一會兒也就幹了。”
“過年不能洗頭,你這是誠心想要噁心死我!”齊蘭扭扭身子看向周蜜康,“三表哥,大表哥欺負人家,你也不幫人家出氣!”
初夏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噢,天吶,誰說這年代的女子和男兒差不多,瞧這位,嗲的不能再嗲了,讓她有一種自己是爺們兒的感覺!
周蜜康面無表情的掃一眼齊蘭,一個字都沒回復她。
姐妹倆當然早就死了心,只不過是看初夏跟在周蜜康身邊心有不甘罷了,而且,她們一直相信別人說的,男人把女人娶回了家,眼睛裡看到的,一般就是外面的女人了。
對周蜜康來說,她們姐妹倆應該就是外面的女人,尤其,她們又沒結婚,長的也比那所謂的三嫂好看(這是她們的審美,請自行腦補),哪怕知道已經沒有了機會,能氣氣這位三嫂也是高興的。
所以,姐妹倆才興沖沖的過來,想要找找某些人的不自在,結果,人家沒有不自在,他們自己先不自在了。
就這樣丟了面子,姐妹倆如何能回得去?這要真回了自己的桌邊,還不得被其他的表姐妹們笑話死?
“三表哥……”齊蘭又喚一聲,調調兒拐了十道彎兒。
“滾蛋!”周蜜康皺眉看着她,“別在我面前出這些噁心樣兒,趕緊給我滾蛋!”
“你……”自以爲很有魅力的齊蘭,沒想到換來的是這個結果,張嘴結舌的站那兒,半天沒說出第二個字來。
妹妹上陣後,一直坐一邊看熱鬧的齊花,見自家妹妹敗下陣來,當然不能就這麼認了栽。
別看以前姐妹倆爭的你死我活,但是真的對外的時候,還是姐妹倆的關係更鐵一些,妹妹受了欺負,姐姐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
“三表哥,您別嫌我多嘴,這位三表嫂,實在是夠可惡的,你說咱們表兄妹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都挺親的,可她都說了些什麼話?說什麼我想嫁給你,在吃她的醋,這可能嗎?
如果我真的想要嫁給三表哥,在三表哥沒結婚以前,肯定會天天去纏着三表哥,哪還能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見面?
再說了,我媽和二姨的關係不好,也不是一天了,我要是真想嫁給大表哥,我媽首先就不能同意,二姨也不可能看中我,這樣的婚姻,根本就沒有幸福可言,我又不傻,怎麼會就那麼把自己搭進去?
三表哥,這就是咱們自家人,我才這樣和你擺事實講道理,這要是外人,被這麼潑髒水,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如果三表哥想要以後的日子安安生生的,真得好好管管三表嫂了,要不然,三表哥就是以後再也不和年輕的女性打交道,要不然,三表哥的臉能丟的光光的!不信你就走着看。”
“鹹吃蘿蔔淡操心!”周蜜康衝她擺擺手,“你也滾蛋,要不然,別嫌我大過年的不給你面子。”
從這情形來看,想賺到便宜是不可能了,齊花齊蘭對視一眼,冷哼一聲,齊齊轉身離去。
“嘖嘖……”初夏盯着周蜜康,連連咂巴嘴:“那會兒還說自己沒有什麼債,現在這不就找上來了?
對了,大哥還說有親戚想給你介紹對象,被你拒了的心裡不高興,你說你到底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啊?”
“大過年的,不說這些。”
“那說什麼?”初夏衝周蜜康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吧,那我就問問,爲什麼那些人都像動物園裡的猴子看到香蕉一樣在看我?”
“噗 !”這次是曾梅麗噴了,她趴在桌子上,衝着周蜜康連連揮手,“三哥,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三嫂這比喻 ,太形象了!”
說來說去,初夏還是在說周蜜康惹的禍端多,齊花齊蘭是因爲自己沒達成願意不喜歡她,看向她的眼神不善,四姨家的幾個孩子是因爲她搶了周蜜康,讓四姨大伯子家的女兒們沒了和周家聯姻,以帶動家族成長的機會,而看她不順眼,一個個的可不就像是想要搶了香蕉吃掉的猴子?
周蜜康也被她搞的很無奈,就苦笑:“初夏,咱能不能說點兒靠譜兒的?再坐上個十來分鐘,咱們就可以撤了。”
“好啊,那你來說吧。”初夏舒服的把脊背靠向椅子,“我說不靠譜,你來吧,讓我聽聽你要說什麼靠譜兒的?”
周蜜康:“……”好吧,早知道他就不吱聲的,這會兒,一堆把柄在小妻子手裡,他可不是自找沒趣兒嗎?
當着大哥和表妹的面,又不好向小妻子說什麼解釋的話,索性就也閉了嘴不吱聲。
看着剎時進入沉默狀態的倆人,周喜康和曾梅麗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想要勸,又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兒,倆急的抓兒撓腮的樣子,終於引得初夏笑起來:“是怕我們在外人面前丟臉啊?不會的,我纔不給那些人機會呢。”說着腦袋往曾梅麗跟前探探,小聲道,“一會兒和我們一起回家吧?”
曾梅麗點點頭:“好啊,你搞這麼神秘幹什麼?”
“爲了讓那些人好奇,你信不信,我這樣說話,他們就以爲我是在說他們的壞話,說不準就過來找茬了。”
曾梅麗一頭黑線:“你就這麼巴望着被人找茬啊?這是什麼毛病?”
“閒的。”
周蜜康被初夏的無厘頭逗的笑起來,周喜康一看弟弟笑了,長長舒一口氣,也咧嘴笑起來。
“喂,我能知道咱們坐在這兒是要做什麼嗎?”初夏一臉好奇的問道,“打過招呼後,就讓大家各自找桌坐下,然後,老兩口坐那兒不說話,大家也都沉默着,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嗎?”
“你覺得呢?”周蜜康反問。
“我哪知道?”初夏翻個白眼兒,“你以爲聰明的人就要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啊?又不是神算子,鬧的什麼妖?”
“你呀,在大哥和梅麗面前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周蜜康好笑的看着她,“怎麼一和我說話,就把鬥雞模式開啓了?”說完他自己忍不住一個勁兒的笑,果然,和小妻子在一起久了,他說話也變成小妻子的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