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的不對嗎？”被周蜜康盯的心裡直發毛，歐潔咬着牙嘴硬，“你現在的行爲根本就是公私不分！”
收回凌厲的眼神，周蜜康神情又變的淡淡的：“是要我寫辭退報告還是你自己上交申調報告？”
“我……我不走，我就要留在a師！”已經被對方盯視到崩潰邊緣的歐潔壯着膽子繼續反抗。
周蜜康不氣反笑：“這個你說了不算。”
“我……”剛想大小聲，可是回想一下自己和周蜜康打交道的經歷，歐潔壓着一肚子的委屈改變策略，“師長，請您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我再犯錯，您隨時可以把我攆走，好不好？”
“別這麼說，你沒錯，錯的是我，行不行？我性子倔，不想找一個性子同樣倔的搭襠。
我承認你很有才華，但是，留在這兒你的才華肯定就會埋沒了……”頓一頓，周蜜康道，“所以，爲了大家以後還能做好戰友，把申調報告填了交過來。”
“我不！”歐潔邊說邊轉身跑了出去，顯然，這是要玩賴的了。
周漢亮儘量把自己腦袋埋的低一些，請忽略他的存在吧吧吧……
可惜，願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你去和她談談，我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她要是不寫申調報告，我就把辭退報告交上去了。”
“師長……”周漢亮苦着一張臉，“您都勸不聽，我說的哪管用？您這不是在爲難我嗎？”
“做思想工作是政委的職責，你不勸誰勸？”周蜜康瞪他一眼，“我去給各團開會，你就不用去了。”
周漢亮：“……”師長筒子，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抗議歸抗議，可他自己也清楚，這事兒還真是得他去辦。歐潔的心思他看的明明白白，剛纔跑她這兒來笑的花枝亂顫的，根本就是故意做給師長看的。
幼稚啊！別說她只是衝自己笑了，就算是她抱着自己啃上幾口。師長都不待吃半滴醋的，話說，他要是剛纔實話告訴師長大人，分分鐘她就被趕走了，不是他有意護着她，是他不想做八婆罷了。
來到歐潔辦公室，見對方正趴桌子上抽噎，周漢亮嘆口氣：“歐副政委，既然你的目的就是想爲國家出力的，那就別夾雜上一些別的東西。填了申調報告，皆大歡喜，好不好？”
“我不！”歐潔擡起頭，一雙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我要是真這麼調走了。還不如死了算了呢，你告訴他，要麼讓我死，要麼讓我留，我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不至於吧？”周漢亮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就是一個工作調動而已，怎麼還上升到這個高度了？歐潔。你要真這樣可就過份了。
如果說，是師長主動要求把你調過來的，你這麼說還情有可原，本來你來的時候師長就是不怎麼同意的，而且，以他的性格。也的確不適合和你一起工作。
把你推薦到梅師長那邊，是你父親要求師長幫忙的，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出面，現在你這樣鬧。臉上最難看的是你父親。”
“我真的不能走……”歐潔可憐巴巴的看着周漢亮，“要是……要是我這麼走了，真的真的是沒臉見人了，我是說在我們這個圈子裡。
周政委，你和師長共事那麼多年，關係那麼好，肯定特別瞭解他，知道如何才能勸服他，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知你的情，以後一定加倍的回報你！”
“既然話說到這份兒上，那我還真得告訴你實話，師長這人的性子就是這麼倔，他的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還真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如果你肯聽他的老老實實的寫了申調報告交上去，那以後見面的時候，他還會照樣和你打聲招呼，承認你和他是戰友。
要不然……”周漢亮攤攤手，“要不然以後他會權當不認識你，在任何時候，任何人面前都會視你爲無物。”
歐潔愣呆呆的看着周漢亮，片刻，乾脆趴在桌子上嗚嗚哭起來。
周漢亮頭都大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棘手的事兒，這軟硬不吃，好賴不聽，到底要怎麼辦嗎？
“你哭也沒用，師長給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寫，那他就把調職報告交上去了，他絕對不是嚇唬你，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
“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還有四十分鐘的考慮時間，你邊哭邊考慮，一會我再過來，當然，如果你玩失蹤，後果你應該能猜到，我就不用特意強調了。”
“等等！”歐潔趕緊擡頭喊住周漢亮，“我……我要是把實情告訴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我？”
……
會議室，周蜜康正給幾個團的團長交待下一步的訓練任務，見周漢亮推門進來，視線不自覺的往他手上瞄了一眼……，隨之，眉頭皺了皺。
幾位團長看到師長大人突然間皺起來的眉頭，趕緊坐直了身子，待周蜜康宣佈散會，立時做鳥獸散，臨出門一個個都向周漢亮投個同情的眼神兒……
“不寫？”周蜜康轉了轉手裡的筆，“好，我知道了。”
“不是不寫，是……”頓一頓，周漢亮訕笑，“是她暫時不能寫，其實……其實……她其實是在幫……幫團長。”
“幫我？”周漢亮好笑的看着他，“就這一會兒給你灌了*藥了？就你嗑嗑巴巴的這樣兒，是不是也知道這麼說挺滑稽？”
“不是……”周漢亮苦笑起來，“我不是心虛，我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不過，歐潔也是個單純的，或者她在軍事方面的確是很有天賦，但是在別的方面……”重重嘆一聲，他搖搖頭不再說下去。
周蜜康瞪他一眼：“行了。有什麼就趕緊說，賣的什麼關子？”
“要說也行，我先問師長一件事兒……”周漢亮定定的看着周蜜康，“師長。您現在對葉美如怎麼看？”
“這怎麼又扯她身上了？”周蜜康眉頭皺起來，“你別告訴我，歐潔來這兒工作是葉美如的意思，不過，就算真的是這樣，和幫我也沒半點兒關係吧？”
“不是葉美如的意思，是……”周漢亮撓撓腦袋，“師長，我現在覺得，葉美如真的是太厲害了。真的。”
“要說就說，不說滾蛋！”周蜜康邊說邊拿起文件夾，傷勢要離開。
“我說我說……”周漢亮趕緊去門口左右看看，又把會議室的門關上，想了想。又挪到了最裡面坐下，纔開口道：“師長，您知道葉美如又有男朋友了吧？”
“不知道。”周蜜康搖搖頭，一臉無語的看着他，“她有沒有男朋友關我什麼事兒？問這個問題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我就是想和您說，在剛纔之前，我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一個特別優秀的男人……”嘆口氣，周漢亮繼續道，“我都懷疑，那男人的名聲是不是虛傳出來的……”
周蜜康無誤的打斷他：“你怎麼那麼像說評書的？能馬上切入正題嗎？”
“好好好，事情比較複雜。所以我就感慨兩聲，現在我從頭開始說，正月十五，葉美如去給黃心龍拜祭，遇上了也去拜祭的左海。然後，倆人就好上了。
而在此之前，左海和歐潔是有朦朧的好意的，當然，這是歐潔自己說的，具體的我不清楚，反正就是葉美如搶了歐潔喜歡的男人。
然後，歐潔當然不甘心，就去找葉美如，希望她不要破壞別人的感慨，葉美如就提出來，想讓她離開左海也行，除非她能把師長您和嫂子給鬧騰散了。
歐潔說她當時否定了葉美如的提議，她說她不喜歡別人破壞她的感情，她也不想去破壞別人的感情，然後，葉美如就跟她說，那她們可以換另一種堵的方式。
歐潔如果用盡辦法都不能破壞師長和嫂子的感情，那她就把左海還給她，同時，以後也不會再做對師長和嫂子不利的事兒。
怕歐潔反悔，葉美如就讓歐潔召集了圈子裡好朋友，當着大家的面兒，立了這個賭約，如果說歐潔在一個月之內用盡辦法都沒破壞師長和嫂子的感情，那就算歐潔贏，如果不到一週歐潔就被調離，那就算歐潔輸。
這也就是歐潔說什麼也不離開的原因，她說請師長通融一下，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她主動申請離。”
“這話你也信？”周蜜康一臉無語的看着他，“歐潔想出來的辦法，你以爲葉美如會想不到？到時候就真能乖乖的履行賭約？”
“我也這麼覺得，可是歐潔說，如果師長幫了，就算到時候葉美如不履行賭約，她也不遺撼……”嘆口氣，周漢亮忍不住爲歐潔求情，“師長，她真是夠單純的，纔會答應這個約定。
如果您現在把她調走，那她等於徹底輸了，而且，她並不相信咱們所說的，可能會一輩子怨恨師長，與其讓怨恨毀了一個天才，不如給她機會等等再說，您看行嗎？”
“明知道我給了她機會結果還是一樣的，你認爲真的有必要？”周蜜康皺着眉搖頭，“就歐潔喜歡的那個左海，明知道葉美如是什麼樣的人，還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漢亮苦笑：“是啊，咱們都明白這道理，可是歐潔想不明白，她現在可是一門心思的要把左海贏回來，而且，她就始終認爲左海是被葉美如的表面給迷惑了，只要葉美如肯罷手，她就一定能再得到左海的心。”
“你讓她到我辦公室來，我和她聊聊。”
“行。”周漢亮兔子般奔了出去，只要不讓他繼續去勸歐潔，讓他做什麼都樂意，哄一個哭哭涕涕的女人，還不是自己親近的女人，他真的是木經驗啊！
……
“你們班有個同學叫左江，是吧？”
電話一接過來，周蜜康就這麼單刀直入的問了這麼一句，初夏心中納悶，卻還是回答道，“是啊，有什麼事兒嗎？”
“你和他有交集嗎？”
“沒有。”初夏趕緊撇清自己，“林夢冉、楊曉麗、李昕麗、吳靜波四個人輪流陪着我，我就沒有落單的時候，我也從來沒和哪個男生來往過。”
師長筒子的嘴角微妙的勾了勾，聲音卻是毫無波動：“我說什麼了，你就解釋這麼一大堆，心虛的什麼勁兒？”
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