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繞過李文文,走到客廳的餐桌上,拿起杯子倒些水喝。
李文文見她不搭理自己,心裡更加氣憤,直接衝過來將她手裡的杯子奪了過來,氣呼呼地吼着,像是一個發了瘋的惡魔一般:“別以爲你裝聾作啞的就可以在李家好好待着了。”
剛倒好的水就被李文文這樣一搶全部都灑在了地上,她已經盡力的在討好她們了,不想跟他們爭吵,便一直沉默着,也不想跟他們搶什麼,他只是想有一個安靜的棲息的地方而已。
李筱然的喉嚨哽了哽,望着地上潑出的水印小聲問道:“真的非要這樣嗎?真的非要這麼不饒人嗎?”
李文文見她開始頂嘴,頓時更有興致了,她將手裡的牛奶杯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雙手環胸,輕蔑的掃了一下面前憔悴不堪的李筱然:“我倒是想饒過你,之前你有宮胤天的時候對我什麼樣子,現在呢,宮胤天這座靠山,你已經靠不住了,現在就如同過街老鼠一般被李家再次收留,李筱然啊,李筱然,你的臉皮可真是厚到家了。”
“在說什麼呢?”李致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聽到李文文在跟李筱然說着什麼,便接着問道。
其實,對於李筱然這次回來,他的心裡多多少少的也有一些好奇,但是他始終沒有說出口罷了,要是宮胤天真的不想要李筱然了的話肯定會對他說的,所以他覺得李筱然跟宮胤天肯定還沒有徹底斷了關係,他還得小心翼翼得保護着她。
李文文見李致遠下來,接着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再次因爲李筱然而受到責罵,臉上接着換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說道:“爸,你醒了?”
李致遠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有些生氣的說道:“一大早就聽見你倆在下面吵,有什麼好吵的?”
他擡眼看了一眼李筱然,接着又說着:“筱然啊,你回去是不是沒好好跟胤天談談啊,爲什麼這次又回來了呢?”
李文文聽到李致遠這樣問,接着走在他的身後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倒想看看李筱然要做出什麼樣的解釋。
“爸,你別問了,我先回房間了。”李筱然直接忽略了李致遠的問題,轉頭就要回房間裡去。
李文文見他要離開,接着跑到李筱然面前將她攔住,她想讓李筱然親口承認,便直接說道:“你究竟還要瞞到什麼時候,現在又被宮胤天趕出來了吧?”
李筱然一想起自己不小心將寧清子推下去,宮胤天那雙不信任的眼神,她就感覺十分心痛,像是有無數根針扎一樣。
李文文見她不說話了,接着回頭對着李致遠說道:“爸,我覺得宮胤天肯定不要她了,她纔來咱們家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你還對她這麼好乾什麼?”
雖然李致遠確實是因爲宮胤天才對她這麼好的,但是突然被李文文這樣一語中的還是會讓他的心裡一陣不爽。
李文文一臉嘲諷地看着李筱然等待着李致遠收拾她,但是沒想到李致遠低沉起聲音說道:“別說了,一大早就聽見你像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就煩。”
隨後他轉頭坐在沙發上,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對着李筱然說道:“你來孃家住幾天沒什麼,但是長久住就不好了,胤天他整天忙於工作,你要學會理解他。”
聽到這裡李筱然的語氣纔會稍稍緩和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爸,你別擔心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上了樓,在李家只有李致遠在的時候,李文文才會收斂一些,要是他不在,除非李筱然不會遇到她,不然肯定會被她諷刺一番,所以她就能少出門就少出門,儘量避免跟他們相遇。
回到房間之後,李筱然感覺自己的喉嚨真的要渴得冒煙了,但是她卻始終不想下樓,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牀邊無聊的刷着朋友圈。
但是空間裡面大多數都是各種微商推銷,讓她看着就煩心,便挨個兒將他們的朋友圈全部屏蔽。
總是在家裡這樣悶着也不是個事兒,宮胤天給她的一億彩禮她也不打算用了,如果要斷的話,那就斷個徹底吧,李筱然心中暗自想道。
她知道宮胤天肯定會好好地照顧着宮俊凱的,所以她並不會再擔心他,但是她還是會抑制不住地回想起宮俊凱。
但是自己現在跟宮胤天鬧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好回去看他,儘管她不是故意將寧清子推下去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再次見到寧清子應該說些什麼。
只要他們好好的對待宮俊凱,她便放心了。
但是總是這樣在李家混吃混喝的也不是個事,她要憑藉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
想着,她便鼓起勇氣決定要重新開始,先找着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
她立刻從牀上跳了下來,打開手機瀏覽着各種招聘信息,隨意找了幾家待遇還可以的公司。
“好,李筱然,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肯定能行的,給自己一個滿意的未來。”她攥了攥自己的粉拳,對着鏡子爲自己加油打氣。
做事情要趁熱打鐵,她接着從進自己的衣櫃裡找了幾件比較正式的衣服,這樣的衣服只有在她大四畢業的那一年穿過。
那年找工作的情形彷彿還是在昨天,她一個人頂着炎熱的天氣走在大馬路上,一天當中,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進過多少家公司,儘管自己鬥志昂揚的說了很多,但是對方還是對着自己無奈的搖搖頭。
當時的各種拒絕讓她感到自己的人生跌落落到了底谷,但是頑強的她還是調整了過來,畢竟李白說過:“天生我材必有用。”
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用武之地,這次她一定要好好地面試,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
“咚咚咚——”
“二小姐,出來吃早飯了。”甜嫂在門外喊道。
李筱然趕緊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邊說道:“好,我馬上出去。”
她換好衣服接着走下樓,便看到曾雅嵐李文文等人都在餐桌前坐下了,沒有等她就全都開始吃飯了。
她並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自己悄悄地走了下來。
屁股剛落下,李文文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諷刺道:“這是在宮家養成的習慣嗎?早上還得人叫?”
李筱然沒有說話,提起筷子就要吃飯,可是還沒等她夾到飯,便被旁邊的曾雅嵐把筷子給蹭掉了,她現在也不害怕李筱然了,沒有宮胤天,李筱然就如同一個沒有堅殼的蝸牛,沒有任何生命力。
在一邊的甜嫂看到李筱然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接着就轉身回到廚房重新給她拿了一雙筷子。
李筱然接過,臉上沒有任何起伏,她知道自己要是反抗,她們肯定會緊緊抓住自己不放的。
爲了避免跟她們有關聯,她一直低着頭,只夾自己面前的飯菜。
“唉,媽,你說我們白白養只狗它還能看門,你覺得養個人有什麼用啊?”李文文漫不經心地夾着桌子上的菜,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曾雅嵐轉頭掃了一眼李致遠,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也跟着李文文話後添油加醋地說道:“沒辦法,我們當初見她可憐才將她帶來的,你說要是知道她今天這麼不爭氣的話,就先讓文文跟胤天好好處了,現在跑回孃家,這傳出去不就丟了咱們李家的臉嗎?”
提及面子,李致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這個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上的問題了,見到曾雅嵐這樣一說,他的內心也不得考慮了一下。
半天他才猶猶豫豫的說道:“筱然啊,不是我說,你給胤天打個電話,好好談談,不行的話,你就直接承認錯誤不就行了,其實夫妻吵架到了牀尾就和了。”
“爸,你搞清楚好不好,並不是他承不承認錯誤的問題,而是胤天根本就不要她了。”李文文聽到李致遠這樣說,覺得他對這件事情理解錯誤了,就趕緊在一邊解釋着。
可是她這樣解釋卻換來了李致遠的訓斥,他臉色一變,立刻嚴肅道:“我沒有跟你說話,你別亂插嘴,吃飯也堵不住。”
被訓斥的李文文不敢衝着李致遠反抗,便回頭對着李筱然狠狠地瞪了一眼才肯罷休。
李筱然對於她們的諷刺都視而不見,依舊自己吃着自己的飯。
李致遠問的問題也讓她忽視了,她覺得如果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還不如一直不說話,這樣也不會落什麼把柄給別人。
李致遠看着她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也識趣地不再問了,繼續吃起了飯。
李筱然覺得自己在宮家多餘,在李家也飽受委屈,時不時還得面對着他們的冷嘲熱諷,她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她隨便吃了幾口飯菜之後就起身準備回房間繼續收拾一下出去找工作應聘。
再怎麼說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是金子總會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