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房卡。
任何人能夠明白顧銘是什麼意思,但是楊奕歡沒得選。
“歡姐,這房間你不能去。”小樂在楊奕歡身邊待了兩年多了,明白楊奕歡的底線在哪裡,“這地方去了,你可就回不了頭了。”
楊奕歡手中捏着顧銘交給自己的房卡,最終還是走進了電梯,攔住了要跟着一起進來的小樂:“我一個人上去,小樂,今天沒你什麼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如果說這三年來,還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她楊奕歡感覺到慶幸的,大概就是遇見了小樂這個助理。
小樂緊張的看着楊奕歡,卻眼睜睜的看着電梯的門緩緩的關上,她希望着楊奕歡在自後的關頭能夠放棄這個想法,但是到底還是眼睜睜的看着電梯的數字不斷的上升。
“你說這人啊,到底矜持個什麼勁兒啊?”說話的人是剛纔化妝間裡頭尖酸的姑娘,校花網紅,不是什麼科班出身的演員更加不是歌手,但是憑着網上的那些人氣畢業出來之後也算是演了兩部電影,算是跨入了娛樂的這個圈兒的。
小樂轉過頭看向黃杉杉,看着她同自己的助理說話的模樣。
“到底不是走上了這條道了?還真當自己是格外高貴了?”黃杉杉瞥了小樂一眼,而後撞過了小樂的肩膀,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小樂睜大了雙眼看着黃杉杉離開的方向,到底是沒能夠發作的。
她怎麼可以在這裡發作,她是楊奕歡的助理,她惹了事情就意味着楊奕歡惹了事情,近一年來楊奕歡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她是不能夠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楊奕歡惹麻煩的。
小樂獨自一個人從角落離開了會場,她既然不能夠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能夠做的只剩下躲得遠遠的,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小樂獨自離開的身影恰巧落進了吳景閱的眼底,略微閃過一絲光芒,喊過來了自己的助理:“去看看楊奕歡去什麼地方了?”
吳景閱這話是當着在做的人說的,自然黃杉杉也聽了進去了的,便是想着要是告訴吳景閱,楊奕歡這個女人這頭吊着他,那頭進了別人的房間上了別人的牀,到時候可不就是兩頭都得吹了嘛?
“剛纔銘哥給了歡姐一張房卡,歡姐大概是累了去休息去了吧。”黃杉杉漫不盡心的說道,憑着一張清秀的臉,擺出來一副清純的模樣,“剛纔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歡姐坐電梯上樓來着。”
這個時候,拿着房卡上樓?
吳景閱看了黃杉杉一眼,黃杉杉趁着吳景閱看過來的時候,連忙微微的一笑。
“你很聰明,我還是比較喜歡和聰明的女人說話。”吳景閱走到了黃杉杉的身邊,而後環上了她的腰際,“我相信顧銘哪裡應該不止一張房卡。”
黃杉杉立刻會意,這麼明顯的情況,她是傻了纔會沒感覺出來。
“當然,銘哥是今晚上可能得很晚才結束,讓我們累了就上樓休息的。”黃杉杉撫了撫自己的手包,意思分明的看了吳景閱一眼。
剩下的,自然是剛纔圍在吳景閱身邊的鶯鶯燕燕,眼睜睜的看着吳景閱摟着黃杉杉離開的模樣。
雖然忿忿不平,但是也是莫可奈何的,誰叫自己沒那個本事沒那個運氣?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這宴會上多了去的是靠山。
對於她們來說,也不過就是少了一個最佳選擇而已。
楊奕歡手裡捏着那張顧銘給的房卡,她不知道房間裡的人是誰,更加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會是什麼樣子的場面。她甚至站在門口的時候,都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面對下面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的決心。
她堅持了那麼多年,到底都在堅持什麼?結局不都是一樣的嘛?
心下是一片的淒涼,楊奕歡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了絕望的模樣。
房門到底還是打開了,只是是從裡面打開的。
楊奕歡擡頭看着站在房間裡面的人,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髮型,帶着藏藍色的領結釦着領結釦,還有那雙閃爍着光芒的眼睛。
楊奕歡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張臉就算是到死她都不會忘記的。
韓子煜,這個名字過去曾經像一件藝術品一樣,鐫刻在她的心上,讓她輾轉反側,側夜難眠。
消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現在卻站在自己拿着房卡的房間裡,微笑的望着自己,似乎是一早就料到了的模樣:“奕歡,不進來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