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就不能讓人省心,”他忍不住咒罵了一句,隨即把鞋子丟給她:“趕緊穿上,我帶你去前面的診室找個醫生檢查一下。
“我不坐你的腳踏車了,我自己走路,”她一邊穿鞋子一邊嘴裡嘀咕着:“坐你的腳踏車太冷了,那冷風全都朝嘴裡灌,我沒有被那羣人打死,估計都要被你的腳踏車給冷死。”
他剛推了腳踏車過來,準備再次扶她上車的,聽她這樣一說,臉當即一沉,該死的,她居然敢嫌棄他的腳踏車?
不過,再看她身上單薄的衣服,又看看這颳着冷冽雪風的天氣,他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推上腳踏車就轉身朝旁邊的一棵樹下走去。
方曉見他推着腳踏車走,以爲他又像第一次那樣無情無義的利用完她就丟下不管,心裡一邊詛咒着自己多管閒事一邊掙扎着從雪地上爬起來,準備去路邊尋一根樹枝來支撐着慢慢的走路到前面的公交車站臺去等車。
然而,她單腳跳剛走了沒幾步,他已經疾步來到她身邊了,在她前面蹲下身來,接着低沉中帶着命令的聲音響起:“上來,我揹你。”
方曉本能的愣住,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他這什麼意思,他不是罵她蠢麼?他不是覺得她破壞了他的好事麼?他不是轉身走了不理她這個傻瓜了麼?
方曉楞在那半響沒動,席凌恆差點被她氣得吐血,直接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朝肩膀上一帶,稍微用力,就把她整個人拉到背上來了。
“還不趕緊趴在我肩頭上,”他終於背上她,對正在他背上的掙扎的女人低吼一聲:“你以爲你很輕啊?還是,你想在雪地裡等死?這條路是沒有公交車的,沒見這路這麼小嗎?你覺得公交車出租車什麼的能進得來麼?”
方曉稍微楞了一下,即刻不吱聲了,還真是,這條路其實不算是街道,只能算是一條小巷,而席凌恆這個神經病,剛剛踩腳踏車帶她過的,貌似都是這樣的小街小巷。
其實方曉不知道,那些人在追找着席凌恆呢,而那些人都是開着車的,席凌恆如果走大道,早就被那些人給抓回去了。
他的背上好暖,她貼着他背的腹部感覺到暖意襲來,終於抵擋不住溫暖的誘惑,最終整個人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任由他揹着自己前進的。
方曉以爲席凌恆是揹她去診所看那扭到的腳踝的,所以一直把臉貼在席凌恆的背上並沒有觀察路,只是貪婪的享受着他背上的溫暖和那帶着松木香的體味。
等席凌恆停下腳步來,當她感覺到原本拖住她兩條腿的手有一隻鬆開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把頭從他背上擡起來,這才赫然發現,他正用掏出鑰匙在開門。
“喂,這是哪裡啊?”方曉見他背了自己走進門去,忍不住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席凌恆,你不是要帶我去診所嗎?”
“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他把她放下來,用手指着一張破舊的單人沙發椅子道:“坐一下,我先把暖氣開了,再給你找藥出來揉一下你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