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鄭子豪聽她這樣一說也笑了起來,然後非常無奈的道:“就說我吧,其實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管理了,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我家裡人不同意啊,非要把我弄進家族企業去做管理,你說我連自己都管不住,我能管住別人嗎?”
方曉聽了這話不由得好笑起來,鄭子豪這倒是實話,他這人性格太外向,以前在高中時就玩慣了的,據說他在教室裡那四十五分鐘都坐不過去,又怎麼能靜下心來做一板一眼的管理員?
“哎,人生太多的無奈,”鄭子豪搖搖頭說:“我以前也沒想過你有一天會做秘書,而我呢,我也曾以爲我長大了肯定不會進入到家族企業裡,我一定會自己出來闖一片天地的。
“其實你現在也還年輕,要闖天地什麼的也都還來得及啊,”方曉只是很平淡的把話接了過去,然後幾乎本能的說了句:“不像我..”
方曉說了這三個字就停下來了,她猛然間覺得,自己和鄭子豪已經七年沒見過了,而且這七年也從來未曾聯繫過。
其實,他們之間,頂天了也就只能算是曾經的校友,現在連朋友都還算不上呢,她如果把自己的事情講出來,人家也未必就願意聽。
“你怎麼啦?”鄭子豪覺得方曉的話有些問題,於是便忍不住追問了句。
“沒什麼,”方曉已經迅速的穩定下來,然後淡淡的道:“不像我爲了找份工作還得放棄自己的專業,你有條件其實也還是能繼續找機會創造自己的事業的。”
鄭子豪正欲回答,走廊那邊有人在喊:“子豪,你跑那去了?趕緊過來,要給顧先生敬酒了。”
“哦,就來,”鄭子豪應了一聲,又對方曉笑了一下說:“我哥,我爸和顧伯伯是結拜兄弟,所以我們家今天都來了,我先去大廳了啊,等回來找你,咱們再聊。”
方曉點點頭,目送鄭子豪走遠,然後又在椅子上坐下來,望着對面的人工瀑布噴泉,想着七年後邂逅的高中同學,不由得感嘆時間真是個無情的東西,把很多美好的夢想都無情的帶走了。
顧沉沉站在寬大的落地窗戶邊,望着坐在悠然居後花園裡看噴泉的方曉,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成了拳頭。
她做夢都不曾想到,這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從來都是脂粉不施的方秘書,居然就是五年前東方雲恆被流放到新澤西州時愛上的黑妞。
她一直以爲,黑妞是非洲姑娘,所以東方雲恆突然多了個生活秘書她並未放在心上,何況這個方曉懂得分寸,而且也盡職盡責,她對方曉還很滿意的。
哪知道,原來人家是倆舊情人已經拉扯到一起去了,怪不得這東方雲恆對她一直就保持着某種距離呢,據說五年前,在新澤西州,他就和黑妞住在一起的。
目前的形勢對她的確是非常的不利,而且東方雲恆對於訂婚的事宜是一推再推,她以前還一直以爲他可能真的是以公司爲重,卻從來都未曾想到,居然是因爲這個叫方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