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趙青依拉着趙柔依坐在客廳裡閒話家常,陸敘從廚房端來了消食的果茶,連乖乖趴在地上的琪琪也有一份,從洗手間出來的袁紹琪看到這副畫面,頓時覺得有一種局外人的即視感。
三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倒是趙青依眼尖,瞧見袁紹琪過來了,咯咯笑着朝她招手:“來,琪琪,正說着你呢。”
琪……琪?呵呵,現在連她的名字都懶得叫了,直接跟狗同名了?袁紹琪僵笑着走了過去。
“山楂,消食的。”陸敘在她坐過來的瞬間將面前的一杯果茶放在了她手邊,動作嫺熟,溫柔雅緻,貼心的好像他一直以來,都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着。
可袁紹琪的心裡卻似有一萬頭的草泥馬奔涌而過,警惕的坐直了身子,面上越發溫柔的笑着。
趙青依小眼骨碌碌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了轉,應景的笑道:“這麼恩愛,啥時候給我姐生個孫子玩玩兒啊……”
噗……袁紹琪剛入口的茶水差點兒噴了出來,好不容易憋着吞了下去,就聽到陸敘在一旁不閒不淡的說:“不急,我們也才結婚不久,還沒有過夠二人世界……”
說着,他的手就伸了過來,輕輕的貼在了她的腰間,不急不緩的輕拍了兩下。
拍你妹啊……袁紹琪覺得自己的眼角眉梢都在抽抽着疼,在外人面前裝裝就算了,回家還得應付,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嫁給了他。
“那也不能總是拖着啊,”趙青依瞄了一眼自家姐姐,看到她面部表情沒有什麼鬆動,又添了一把火:“隨你們怎麼玩兒,但是生了孩子一樣可以玩兒啊,依我們的條件也不是養不起……”
說完她蹲下身子將琪琪給抱了起來,還一邊拍着它的頭,一邊叫它琪琪乖寶貝。
袁紹琪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如果現在有一道數學題,那一定是要求她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
扭頭看向陸敘,她笑得僵硬:“老公,你覺得呢?”這麼說着,手卻是從桌下繞到他的大腿處,狠狠的掐住了一塊嫩肉。
明明他剛剛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爲什麼偏等着她從洗手間裡出來?
別以爲她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可是……沒門。
無愛的婚姻,她都已經承受不起了,更何況是再來一個孩子。
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在這樣冰冷的世界裡活着?
陸敘的眼角跳了跳,嘴上卻噙着一股笑,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她一眼,竟然大言不慚的直接改道了立場。
他說:“我們會盡快考慮。”
考慮?還儘快?袁紹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她狠狠瞪他一眼,手下也沒有留情,大力的擰了一下,口頭輸了的,她就要從手上贏回來。
“呃……”到底還是疼,陸敘嘴角抽抽着,不自覺的呻、吟了一聲,只是那聲兒在偌大的客廳裡聽起來……特別的……怪異。
“行了,”趙柔依的臉色有些黑,坐在這兒聽了半天,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心氣兒一下子不順起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都解決好,不要再讓長
輩費這些心思。”
聲音清冷,卻不失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威嚴,袁紹琪一下子覺得腦袋如斗大。
這話明裡暗裡,不都是催着讓他們儘快的解決這個事情嗎?她低下了頭,眉頭深深的皺起。
瞥見她委屈的樣子,陸敘無聲的嘆了口氣,在一旁打着圓場:“媽這事兒您就別操心了,我們會處理好的。”
“那好啊,你給我個期限,什麼時候纔算是順理成章。”趙柔依不依不饒。
有些事情,如果長輩不催,他們就會得寸進尺,這一點,她深知。
只是袁紹琪都進門這麼久了,她卻不知道,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這邊趙柔依的脾氣起來了,袁紹琪的火氣也上來了。
“媽,二姨,你們先聊,我那邊公司還有點兒事情,我先上樓了……”她“嚯”的一下子站起來,禮貌的笑笑,然後便轉身離去。
陸敘擡眸看她清瘦的身影,閃過一絲黯然。
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火了,一直刻意保持的形象也顧不得了,不知爲何,他心裡莫名的就抽痛了一下,隱隱的,就像是被人用針麻的紮了一下,但是又不明顯,再去感覺時,卻無從尋找。
“哎,這就走了?這……不就說了兩句嘛,脾氣這麼大,”趙青依嗓門大的聲音在整個客廳裡飄,也飄到了剛上了二樓正在拐彎處的袁紹琪耳朵裡:“我就說嘛,她不是個好媳婦,你看看你,還有你們,都把她寵成什麼德性了。”
我他媽什麼德性用得着你在這裡數落?你是吃飽了沒事兒幹過來專管別人家的閒事兒嗎?
真是閒吃蘿蔔淡操心。
袁紹琪在樓道里狠狠的誹腹了一把,才稍稍平息了自己的火氣,然後利索的扭開房門,進去直接就反鎖。
生孩子?我讓你連房間進不來。
心氣不順,做什麼都沒有效率,看着桌子上攤開的一大堆的文件,袁紹琪哀嚎了一聲,然後掏出手機給許扁舟撥了過去。
“你現在在哪裡?”接通電話之後,她直接開門見山,從不跟她客氣。
癟癟嘴,許扁舟無奈的說:“還能幹什麼啊,錄節目唄,怎麼?你深閨寂寞,需要我給你找個大力士?”
“少貧嘴,”袁紹琪有些煩燥,用手抓了抓頭髮,悶悶的說:“那你忙吧,再說。”
“行,改天約。”
那邊許扁舟也掛得痛快,氣得袁紹琪牙直癢癢……
剛掛掉電話,就聽到短信提示音,打開一看。
“開門。”
就不開……袁紹琪將手機直接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準備去洗澡睡覺,只是她剛起身,又有一條短信進來。
“明天要跟岳父一起商討合同的細節,今天晚上我想早點休息。”
威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袁紹琪盯着手機的上字,逐字逐句的連看了兩遍。
混蛋……
認命的開了門,衝着門外的男人冷冷一笑,袁紹琪轉身去了衛生間。
你大爺的,你自己一個人睡吧,想讓我跟你同牀……做夢去。
一會兒她洗完就去客房睡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對了,琪琪今天睡客房了,二姨跟它分房了,因爲它剛剛不小心將便便灑在了二姨的身上。”
What?
袁紹琪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極力的隱忍着自己體內即將要爆發的洪荒之力:“一隻狗也要睡客房?”
她真是嗶了狗了,一隻狗的待遇竟然比人都要好……好吧,說實話,她確實對那隻狗沒有什麼好感,就是因爲那該死的名字。
不過也不能怪它,必竟給它取名字的不是它自己。
陸敘細細品味着她此時恨得咬牙切齒,卻不能發作的表情,心裡滑過一絲柔柔的暖意。
這纔是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不是嗎?
嘻笑怒罵,牀頭吵架牀尾和……
“琪琪之前救過二姨一命,所以她拿它當兒子看的,如果不是因爲它今天晚上犯一點小錯,二姨是不會跟它分開的。”陸敘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袁紹琪走近。
“那我還應該去感謝它了?”
感謝它八輩祖宗……
陸敘笑她孩子氣:“你是應該去感謝它,否則你今天晚上就要一個人獨守空閨了。”說着,欺近她身旁,擁着她一起朝着洗手間走去。
“你幹嘛。”袁紹琪完全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一招,剛剛完全大腦空白,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可是這會兒,他分明擁着她,走的方向是……洗手間。
兩人夫妻三年,該乾的,不該乾的,什麼姿勢,什麼路數,都試過了,在洗手間不是沒有過。
可是現在……NO,絕對不行。
不要忘了,他們現在還在冷戰呢,更何況……他大爺的,她還生着氣呢。
“你放開我,混蛋,流\氓,”袁紹琪死命抗爭,奈何一手不敵四爪,很快就被他一把公主抱起,輕輕鬆鬆走到了浴室門口。
陸敘抱着她,像抱着小孩兒,一隻腳就踢開了浴室的門,嘴裡還哄小孩似的嗔道:“混蛋?流\氓?那今天晚上朕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流\氓。”
“啊……”袁紹琪眼瞅着眼前的大浴缸,什麼自尊啊,理智啊,全都拋到九宵雲外去了,她死死的抓住門邊沿,苦苦哀求着:“你,陸敘,你先放我下來,有話好說啊。”
“有什麼說的?你不是要洗澡嗎?”某人不以爲然,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鬆懈的跡象。
袁紹琪氣憤,卻不得不先妥協:“我是要洗澡啊,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正好,我也要洗,一起,節約水資源。”
可是我不要啊……袁紹琪看着自己的爪子被他一根一根的掰開,心裡一下子溢滿了悲哀,深吸口氣,她想:這是你逼我的啊。
懷裡的小女人不動了,本來陸敘還有些疑惑呢,剛一低頭,就見她一下子換上一副冷嘲熱諷的表情來,冷冷道:“陸少以前也不是跟溫小姐也這般親密無間呢,這招數,是不是也在她身上用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