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萌樂呵呵討好的模樣,屈建華也沒追究,隨意靠着桌子,姿勢慵懶,卻難掩其身上的高貴氣質。
剪裁得體的西褲勾勒出來的雙腿,筆直而修長,交疊而放,銀色襯衫襯出勁瘦的細腰,那雙幽深宛若星空的眸,正定定凝着李萌。
。”餓了?”屈建華忽然問了句。
。”啊?”李萌愣了下,繼而搖了搖頭。”沒有啊。”
屈建華不再說話,視線卻挪到了被李萌蹂躪的慘不忍睹的筆上,李萌也發現了,默默將手中的筆放到了屈建華看不見的角落,雙手托腮呵呵的笑着。”習慣,習慣。”
。”不知情的,看你啃的這麼得勁,還以爲我沒把你餵飽呢。”屈建華抿了口茶,幽幽開口。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脣上沾着抹水漬,在燈光下,折射出銀色光澤,光芒流轉,精緻而性感,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李萌……
這個笑話好冷,還有,屈建華所謂的餵飽,究竟指的是哪個方面?
空氣靜默了片刻,李萌放下拖着腮的手,清澈的瞳孔裡有着淺淺的笑意,清晰的倒影着屈建華欣長的身影。”認真點兒,你找我有事嗎?”
自從屈建華手臂受傷後,她往屈建華辦公室跑的很勤,勤的她有時候都不好意思了,屈建華個大忙人,一般沒事,可是很少光顧她這個小窩的。
眉眼微動,屈建華直起身來,淡淡道。”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話落,人已經往門外走去。
李萌回頭,盯着屈建華的背影看了會兒才默默轉過腦袋,脣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那笑容,意味着,幸福。
屈家老宅,電視開着,切換了好幾個頻道,播的都是和羅氏有關的新聞,坐在沙發上的屈震,憂心忡忡。
秦映芝將電話丟在一旁,臉上有着無奈。”子晉興許是猜到了我們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一直不肯接。”
屈震當即站了起來。”嘿,這臭小子,居然敢跟我玩這套。”
秦映芝揉了揉眉心。”婕柔處理問題的手段很乾脆,但我恐怕她撐不了多久。”似乎料到屈震要去哪兒,繼續道。”你去找子晉也沒用!羅氏的問題,是出在自身身上。”
一句話成功讓屈震止住腳步,悻悻坐回了沙發。
他們都心知肚明,現在的羅氏,表面上掌權人是羅夢潔,實際上真正獨攬大權的人,是她的親叔叔,羅忠明。
羅忠明這個人,雖是羅夢潔父親的親弟弟,卻並沒有繼承他優秀的品質,用老奸巨猾,無利而不往形容都不爲過。
這也是爲何,過去幾年,秦晉和羅氏漸漸疏遠的原因。
。”可,我們要不出手相救,這西京,怕是再沒有人肯幫羅氏了。”屈震嘆了口氣。
秦映芝說的他都明白,然眼睜睜看着羅氏落敗,看着至交老友的心血毀於一旦,他於心不忍。
。”我去跟子晉說吧,你性子急,一句話不對頭要是鬧起來,還不得適得其反。”她和屈震這些年,是真有心幫羅夢潔重歸羅氏,可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再往前走一步,就被羅忠明誣陷,說他們插手孫家家事,企圖吞併孫家產業,想想這個罪名,秦映芝都覺得好笑。
企圖吞併羅氏,要是他們真有這個心思,羅氏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傍晚下班回家途中,開着車的屈建華心情似乎很好,脣畔勾着的淺淺弧度一直就沒下去過,看的李萌嘖嘖稱奇。
。”你樂什麼呢?”
看向李萌的深幽眸子,點綴着星光,仔仔細細將李萌打量了一遍,才緩慢收回視線,薄脣輕啓,愉悅好聽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明天是週六。”
李萌……她忽然明白了,屈建華今晚爲何興致會這麼高,完全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想到漫漫長夜她卻不能睡眠,李萌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遠遠便看見屋內有橘色溫暖燈光流瀉出來,甚至還能看見黑影在來回晃悠,像極了盜竊,李萌驚恐的看向屈建華,無聲的問道。”不會遭賊了吧?”
屈建華微斂眉目沒說話,熄了火下車攜着李萌往家走去。
短短几十米距離,李萌一直貓着腰在地上東看西看,屈建華蹙眉。”有東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