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過後,婚禮照常進行,交換戒指時,李萌與屈建華靠的很近,忍不住和他咬起耳朵來。
“你,不必這麼做的。”在座的,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家公司。屈建華卻爲了他們的婚禮,做出了巨大的讓步和犧牲。
欠這麼多家公司的人情,太不值得了。
屈建華渾不在意,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將親自設計親手打磨的截止套在李萌的無名指上,上面沒有鴿子蛋,卻含着屈建華滿腔的愛意。
“不一定都要償還,他們要的,不過是這句能在將來派上用場的話罷了。”淺聲解釋完,屈建華看着服服帖帖卡在李萌無名指根的戒指,緩緩的揚起嘴角,笑容舒心而又滿意。
李萌亦將截止戴在屈建華的無名指上,禮成李萌和屈建華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不遠處一聲轟然巨響。
順着聲音來源看去,那裡原本豎着一尊用花朵塑造成的栩栩如生的人物像,人物像不是別人,正是身穿婚紗的李萌。
人物像與真人同等大小,李萌進來時也看到了還和肖玲調侃,說待會兒屈建華肯定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她,哪個是假的。
可此刻,無數朵白玫瑰轟然落地,花瓣亦掙脫花托束縛,風一吹過,伴隨着塵土在空中飛揚。
李萌忽然覺得,那些花好可惜,就這麼被毀掉了。
兩人心有默契般同時收回視線看向彼此,眼底有着如出一轍的無奈,末了李萌先出聲。”我們這個婚禮,從開始到結束,註定是不會平靜了。”
“你怕嗎?”斜飛入鬢的濃黑眉宇上揚,屈建華問。
李萌搖搖頭。”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屈建華脣角笑意放大,緩慢的鬆開李萌的手,與此同時朝臺下的屈名辰和言墨他們使了記眼色,示意他們看好李萌。
在這漸歇,又有兩處花朵雕像倒地,像多米諾骨牌一般,甚至最後一座雕像倒地時還傳出來了痛哼聲。
顯然有人被壓在了下面,這個時候,屈建華身爲這一切的締造者,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只能前往事故現場一看究竟。
儘管,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爲之,目的爲何再清楚不過,因而纔會讓人看好李萌。
誰出事,李萌都不能有事。
接收到屈建華的暗示,屈名辰及言墨不敢怠慢,攙扶着李萌下了主臺,幾人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圓,將李萌圈在其中。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屈名辰和言墨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因爲他們不知道,隱藏在暗中的人,什麼時候會出手。
柔和的風拂過所有人,耗了數分鐘後,徐熠塵絲毫沒有要露臉的跡象,承擔着保護責任的屈名辰和言墨卻不敢有絲毫鬆懈,目光警惕的盯着周圍。
這廂,屈建華趕到現場後,發現花海下真躺了一個人,渾身是血,辨不出本來面目,正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呻吟着。
屈建華掃視了地上之人一圈,才吩咐人送他去醫院。
人送走後,屈建華立在滿地殘花前,表情很不好。他精心設計的雕像,就這麼被毀掉了,給原本完美的婚禮添上了一抹瑕疵。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明面上,屈建華是在爲雕像損毀而懊惱,實際上,他正用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的掃量着周圍的人。
雕像經過周密的力學計算,就算你無意中抽掉一盆也不會立即散掉,更別說壓住一個人。所以,剛剛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絕對有問題。
而且,屈建華也在等。
等陸銘那邊的回覆。婚禮的整個現場,包含每一個角落都處在監控之下,有人想在雕像上動手腳,肯定會被監控記錄下來。
半分鐘後,陸銘趕了過來,附在屈建華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就見屈建華臉色突變,很快便恢復如常,視線無聲無息的朝陸銘所說的方向看過去。
視線盡頭,是一棵裝飾樹,原本還立着一個人影,此刻卻突然不知去向,與此同時,空氣中突然瀰漫起大片的花香,有桔梗花的味道,亦有玫瑰花,還夾雜着擊中說不出來的花香。
屈建華心一個咯噔,立即朝李萌所在的位置看了去,見她毫髮無傷,被人簇擁在中間,微低着頭做沉思狀,屈建華放下心頭的擔憂。
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屈建華瘋了般大步朝着李萌跑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驚慌。
待飛奔到幾人跟前時,屈名辰和言墨的表情很恍惚,像是夢魘了一般,再看向被幾人圍在中間的李萌,早已不再是李萌,而是換成了另外一個同樣不知所措,身穿與李萌一模一樣婚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