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若虞道。但是譚元昊也是說的對,他們的婚禮只有兩個月多一點的時間了,她最好是不要節外生枝,但是她的心理會過不去的。如果,如果沐以辰今後真的終身失明瞭那該怎麼辦,他原來是那麼的愛攝影愛畫畫的一個人,也曾是立志要當一個攝影師的人,如果真的雙目失明對他來說該是一個多大的打擊。
“若虞,我今天也不是讓你非得要做一個什麼樣的決定,讓你怎麼樣。我現在就是把所有的可能都告訴你了,最好的最壞的,都告訴了你。我希望你想清楚,然後再做決定,站在老同學和朋友的立場上,我只能夠幫你這麼多了”譚元昊很認真的道。
“可是他萬一眼睛過幾天就自己好了呢?而且你不是說有機率可以通過手術將血塊取出來他的眼睛就會好了嗎?爲什麼不往這樣好的方面想呢?”安若虞安慰自己也是在說服譚元昊道。
“當然了,這或許也是我擔憂太多了,現在他都還沒有檢查呢,我就拉着你說這些,還讓你現在這樣的想這麼多的事情還瞻前顧後的,還要如此的糾結,給你造成如此多的煩惱,真的是不好意思”譚元昊很真切的道。
“沒事,我還要謝謝你,不是你,這些事情都是遲早的事情,早些告訴我,就可以早些的想清楚做準備”安若虞道“到底應該如何的做決定,我自己心裡會有數的,謝謝你給的忠告”
“我希望你能夠快樂”譚元昊盯着安若虞的眼睛將這一句他很早之前想說但是卻沒有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我希望你能夠過的幸福”他不想看到她如此的糾結,如此的徘徊。他用最委婉的語氣說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心意,也是最深沉的祝福。
“謝謝”安若虞先是一愣然後道“我知道的”
“你能夠知道就好”譚元昊道。“走吧,我要回辦公室了”
“恩”安若虞點了點頭,然後和譚元昊一前一後的出了護士站,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的分道而行。安若虞懷着滿腹複雜的心情回到了安若虞的病房。
“怎麼樣,譚醫生剛纔說了什麼?”delBounaroti伯爵問道。
“沒說什麼,也就是說他現在要注意休息注意恢復好身體眼睛的事情不急”安若虞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就先走了”安若虞對沐以辰道。
“小魚”沐以辰對虛空伸出了手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安若虞問道。
“你就不能夠多陪陪我嗎?”沐以辰滿臉的受傷“你再多陪我十分鐘哪怕是五分鐘也好,小魚”沐以辰說着又要掙扎着起來想要抓住安若虞。但是他因爲看不見什麼也抓不住。
整個病房裡的人都看着安若虞,每個人的眼神的含義不同,但是都是同時的注視着她,安若虞最終是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但是又突然想起他看不見,才又道“好,你剛醒來應該也是很累的,還是在繼續的睡一會兒吧,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安若虞應道。
“恩,好”沐以辰乖巧的道。
“那我們就先走吧”delBounaroti伯爵對其他人道。
“我不要”瑟琳娜一臉的不情願的道。
“走吧,瑟琳娜,讓Lestelle好好休息吧,
安若虞也不知道能夠和沐以辰說些什麼,也就只能在沐以辰的旁邊乾坐着,心裡是萬千思緒,然後擡起頭,就看見沐以辰還是睜着眼睛看向她這一方,一雙漂亮的藍色的眼睛是沒有焦距的,但是還是睜着眼睛看向她這一方,安若虞有些驚訝,也更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只能道“你睡吧,別睜着眼睛了,這樣對你眼睛也是不好,睡吧”
“恩”沐以辰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就像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一樣,大人一鬨就馬上照做。但是卻還是沒過多久又睜開了眼睛道“那你明天什麼時候會過來看我?”
“明天週一,公司有很多事情,我會找時間過來的”安若虞道。
“好”沐以辰聽到安若虞這樣說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黯然。
安若虞別過臉去,不去看沐以辰的表情只是道“你睡吧,現在一切都別想太多”
“恩”沐以辰輕輕的應了一句,畢竟還是剛剛甦醒過來,而且剛纔挽留安若虞費了很大的力氣,現在也是感覺很疲憊了。
安若虞靜靜的等着沐以辰睡着了,然後也起身離開了。
“安小姐”守在外面的約瑟夫和雷諾道。
“你們還是叫我夫人比較好”安若虞道“他已經睡着了,你們照顧好他就是了”說完就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
晚上回到家安若虞也沒有什麼力氣做飯,也不想叫外賣,也就還是強撐着自己煮了一鍋粥,然後又是自己放了一缸熱水往水裡滴了幾滴精油。進到水裡閉上了眼睛,腦袋裡就忍不住的浮現今天在醫院譚元昊和她說的話,的確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性,當然了,她希望沐以辰可以很快的好起來,但是萬一好不起來呢?她記得墨菲定論之中的有一條,如果一個事情有很多種的結果,那麼結果必然會朝着最差的那個方向發展。她以前一直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過於的悲觀,但是一切事情都是說不定的,如果萬一真的是最差的結果那應該怎麼辦?沐以辰該怎麼辦。他現在身處於那樣的家庭還有那樣的環境之中如果他今後一直就是雙目失明瞭,他該怎麼辦?她實在沒有想到她當時說出來的一句狠心絕情的話居然會造成如此的結果,着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現在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應該怎樣的來處理這個事情。譚元昊說的很對,她和陸君珩的婚禮不遠了,這個時候是最好不要節外生枝了。但是她做不到就此的不管這個事情,因爲她真的滿心的內疚和愧疚。而且陸君珩馬上還有幾天就要回來了,她不想因爲這個事情和他吵架,和他有摩擦。她第一次覺得這樣的累,就算是那段時間懷着孕還要瞞着忙着公司的事情也都沒有這樣的累,她的心,現在彷彿墜了一塊大石一般的累,她多麼的想就能夠這樣的一覺睡過去不用面對這些事情,這些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