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就這樣相擁而眠的過去了,起牀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男人的影子,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是冷的,看來他已經離開很久了。
她纔剛起牀,電話就響了起來,白皙的手指按下接聽鍵:“喂,你好。”
她向來不習慣看聯繫人,加之她也沒有存進他的電話號碼,更何況,昨天的事情,她的手機莫名奇妙的失蹤了,才連忙託安然重新給她賣了一部。
那邊的男人聽着她陌生官方的語氣,臉色一黑,不悅的說道:“怎麼這才過了一個晚上某人就將我忘的一乾二淨了?”
他的語氣裡有危險的味道,驚的女人張大了一張嘴巴半天才回過神來。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
她的確沒有想到會是他。
那邊的男人沉吟了一會兒說:“你起牀了沒有,起了就去吃早餐,樓下我已經準備好了,玦兒我也已經送去了學校,你不必擔心,如果有時間的話就來公司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談。”
他一一細心的囑咐着。
她聽得認真,也很感動,連忙穿上鞋子就往樓下跑去,桌上的早餐男人已經備好了,一碗粥,一杯牛奶和一些冷菜。
“嗯,我知道了。”她的嘴角揚起笑容,乖乖點頭,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有時候幸福來的就是有這麼快,完全不在掌控之中,脫離了她原來的軌道。
洗漱完吃了飯,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做,昨天去司空家,關月然的陷害,今天一定要去醫院問個清楚。
瞄了瞄時間,快要十點了,南風傾一拍自己的腦門,懊惱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晚。
收拾好一切,南風傾直接開車去了醫院,市中心,離紫竹別院並不是很遠,大概三十分鐘的路程。
南風傾到達醫院的時候,向前臺小姐問了下還關月然在哪個病房,手裡沒有提任何東西就那樣的闖進了關月然的病房。
她一進來,司空痕的眼神立馬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的表情不好看,有些不悅,像是極度不歡迎她一樣。
南風傾的心裡有些冷,畢竟那麼多年的交情,司空痕居然這樣對待她。
“你來做什麼。”
“我只是來求證一件事情。”她淡淡的說。
她眼神定定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關月然,頭上纏着紗布,臉色有些白,卻絲毫掩蓋不了她滿身的尊貴和冷豔。
眼神晦暗莫名,關月然知道南風傾知曉了昨日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
只是南風傾真的以爲她會那麼笨的回答她的問題嗎?
“你問吧!”
“關月然,你爲什麼要這樣陷害我。”她眼神清冽冷漠,就連稱呼也不帶的直接叫名字。
關月然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甚至有些委屈的表情,南風傾看的一陣噁心,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關月然居然會是一朵小白花。
“南風傾你到底再說什麼!”
司空痕憤怒的看着南風傾,他最敬重的母親,昨天被人傷害,今日卻又被人當年質問,身爲“孝子”的司空痕絕對不允許。
“司空,林墨濃是怎麼樣的人,你們青梅竹馬十幾年,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瞭解嗎,還是說你從未了解過她,你這麼多年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是你到底愛的是你的尊嚴還是她的人!”
她一聲厲喝,幾乎是驚呆了司空痕,映像中的南風傾,從來不會這樣對一個人說話。
臉上的寒芒像是從冰川裡散發出來的寒氣一樣,森森的冷也得嚇人。
他的臉上,幾乎是與此同時的閃過一起難堪,他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憤怒。
“我愛不愛林墨濃不是由你說了算,她害我母親受傷,躺在這裡難道我也要因此原諒她嗎!”
“夠了!”她一聲厲喝,眼裡的失望是那麼的明顯。
她以爲就算再怎麼樣他至少都是了她和墨濃,可是到底,他也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瞎了眼的男人,怎麼能配得上林墨濃!
就算林墨濃不信她,她也無所謂,她知道她經歷的太多,已經不那麼的輕易的去相信人心。
“司空痕,算我眼瞎,只是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挑明瞭說,昨天的事情,不是我乾的,更不是墨濃幹得,你的母親是個什麼貨色她自己心裡清楚,見縫插針的見不得人好,我南風家族的覆滅也還真是多虧了你母親的幫襯!枉我信任你這麼多年,到頭來悲慘我南風家族的人竟然是你!”
她眼裡充滿了血色,那種深入骨髓的仇恨瞬間迸發了出來,家族的覆滅,父親母親的慘死,一直以來都是種植在她骨子裡最毒的血,一旦拔除,她也會沒命的吧。
病牀上的關月然,臉色大變,放在被子裡的手陡然涼了下去,就連嘴脣都在狠狠的顫抖着。
司空痕彷彿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一般,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風傾。
司空痕向來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司空痕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是那樣人。
他轉過頭來看着關月然,關月然強裝鎮定,臉上的表情風輕雲淡,只有南風傾看得出,她眼底的那一抹恐懼。
“媽,她說的,是真的嗎?”即使是不相信,他也要問清楚。
“怎麼……怎麼會是真的,我和她母親是好朋友,我怎麼會害她呢,估計是她一時氣昏了頭胡說的吧。”
她不自然的說,手心裡已經滲出了薄薄的汗液。
渾身涼的透骨。
心慌的彷彿被人發現了她最不堪最不敢面對的事情一樣。
關月然是他的母親,他自然信他的母親多一點。
“關月然,我有沒有氣昏了頭你自己清楚,我只需要你記住,我南風家族覆滅一事,你陷害我和墨濃一事,我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住口!”司空痕憤怒的瞪着南風傾:“我媽都已經說了不是她做的,你還想怎麼樣!”
她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威脅他的母親,司空痕幾乎要氣炸了肺。
南風傾冷笑一聲,眼神冷漠的看着他,眼裡清冽的光彷彿一面鏡子一般,逼迫的司空痕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南風家族的人,即便是落魄了,就算是隨意的站在那裡,那一身的傲骨尊貴也能逼得人不敢直視。
“呵呵!你母親說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那昨天的事情呢,我解釋了墨濃也解釋了不是她做的,你怎麼不去相信墨濃?”
“還是說,在你的眼裡只有你的母親才值得你去信任?”
一番話,說的司空痕啞口無言。
“你!”司空痕說不出話來,南風傾兀自譏諷的笑着,那笑容刺的司空痕的眼睛一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