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呲,真虧她做的出來?”霍天不屑的呲笑一聲,彷彿很不屑墨玉一樣。
顧南傾疑惑,聽霍天語氣,好像認識墨玉?
她將疑惑的眼神轉向容意小姐,容意小姐乾咳一聲問:“顧小姐怎麼了?”
顧南傾撇嘴,明知故問,明明知道她想問什麼,她還故意那麼問。
“你們認識墨玉?”顧南傾問。
容意麪色一僵,有些尷尬,墨玉那個人,可真算不上是個什麼好東西。
見容意小姐臉色有異樣,顧南傾心裡對墨玉的好奇心就更加濃烈了。
“容意小姐,你能說說,這個墨玉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顧南傾好奇的問,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才能讓容意的臉色這麼尷尬。
霍天倦怠的坐在那裡,根本不說話,眼圈一圈一圈的青黑色。
容意終是無奈的笑了笑說:“顧小姐當真想知道?”
顧南傾點點頭,示意容意快說。
容意喝了一杯水舒了舒嗓子說:“墨玉,出身帝都名門,卻也只是個二流的家族,墨玉一生有過三個丈夫,每個丈夫都是因爲忍受不了墨玉的水性楊花而離婚的,其中她的第三個丈夫家暴,毆打墨玉,墨玉一怒之下讓人開車撞死了她的男人。”
“這墨玉在帝都也是臭名昭著,要不是有人護着她,墨玉早就死了。”
顧南傾驚訝的張大嘴巴,沒想到這個墨玉居然有這麼複雜的背景,顧南傾不得不嘖嘖稱奇,她沒想到墨玉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開車撞死自己的丈夫。
一日夫妻百日恩,同牀共枕那麼多個日夜,就那麼被她無情的撞死。
怪不得剛纔容意小姐她們在聽到墨玉來找她的時候的表情那麼緊張,原來是有過前科的人。
“墨玉殺了人,卻能不吃官司,看來護她的那個人身份也不簡單!”顧南傾面色沉重的說。
容意小姐點點頭,十分贊同顧南傾的說法。
“這墨玉是個狠角色,一旦被她纏上,就很難擺脫。”
“那她現在在哪兒?”
“滾回帝都了!”
說話的是霍天,他站起身,有些疲倦的揮揮手,說:“都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情要做。”
容意點點頭,顧南傾卻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猛地站起來,她今晚要和霍天同牀共枕!
霍天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今晚我累了,由你伺候我!
顧南傾咬脣,眼珠子一轉,霍天這個男人如狼似虎,自己和他待在一起,無疑是如狼隨行。
顧南傾狡黠一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張嘴正想喊住開門的容意小姐。
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霍先生,今晚,我能不能和顧小姐一起睡?”
她的眼神很乾淨,乾淨的幾乎沒有一點兒雜質。
長情剛說完,容意和霍天的眼神悠的一下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霍天的眼神有些驚訝,抿脣不語,容意小姐的眼神,就別提有多幽怨了,彷彿一個空閨怨婦一般,幽怨的看着長情。
可是長情那丫頭瞧都不瞧她一眼,容意的心裡,頓時內流滿面。
她的長情丫頭啊……
長情眼神希翼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因爲她的眼神太過於清澈真誠,還是因爲容少的面子,霍天居然難得的點點頭。
本來容意過來只訂了一間房,打算自己和長情一間房,先生和顧小姐一間房,誰知長情要和顧小姐一間房。
也就是說,她要和霍天一間房……
容意的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她身上有太多的破綻,一不小心就會被霍天看出來。
長情笑了起來,真心的笑,笑得很開心,如同得到了一塊兒糖的小孩子一般,笑得那麼單純。
顧南傾在心裡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很意外的看着容長情,長情怎麼會突然想到和自己一起睡?
而且,她一來時也是這麼想的,怎麼感覺長情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
霍天拿起自己的衣服,對容意說:“走吧小意,今晚我們兩個就湊合一下吧!”
容意痛苦的點點頭,她突然覺得,世界對她沒愛了……
兩人出去,關好了門,長情推着自己的輪椅來到牀邊沉默不語。
以前都是容少親自抱她上牀睡覺的,她的腳廢了,根本沒有辦法。
顧南傾大概是看出來了她的難處,走上前去死你:“我來幫你吧!”
蹲***子,替長情脫了鞋子,才發現她的腳居然冰涼的嚇人,一點溫度都沒有。
顧南傾捧着她臉的手指一顫,彷彿被針紮了一半,那種細微卻尖銳的疼痛瞬間麻痹到她的心臟。
後背已經出了層層冷汗,顧南傾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冷的很,彷彿結冰了一樣。
八月的天氣,並不冷,反而很熱,她卻冷的不行。
她顫抖着聲音說:“長情,你的腳,是怎麼被廢的。”
她的聲音有些隱晦,她不知道這麼問對不對,會不會傷害到她,可她真的忍不住想問問。
長情低着頭,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顧南傾,溫柔的燈光鋪灑在她的臉上,燈光透過捲翹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圈黑色的剪影。
長情清楚的看到她的鼻尖爲薄汗出現,不知道是因爲熱還是什麼。
長情不在意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只不過小時候調皮,不小心折斷了雙腿而已。”
她說的是那麼的輕描淡寫,彷彿根本不在意一般。
長情的腳若是還有感覺,她一定可以感覺到顧南傾的手心,此刻已經被冷汗溼透。
顧南傾握了握拳,起身彎腰抱起長情,她的身子輕的不可思議,如同一片羽毛一般。
她的頭髮落在長情的脖子上,癢癢的,長情貪婪的聞着她的髮香,多好啊,她又回來了……
那麼真實的觸感,終於不再是通過照片去感受她了。
顧南傾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牀上,拿出自己的睡衣給她換了,兩人都是女孩子,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給她換好了,顧南傾才換上自己的睡衣,這裡的夜裡一般都比較涼,顧南傾怕長情着涼,便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
轉身自己也下了鋪,給長情蓋好被子,捏好被角,關了燈,自己這才躺下。
長情從一開始就目不轉睛的看着顧南傾,連顧南傾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這一連串的動作竟然做的是那麼的自然,一氣呵成。
這一切,都彷彿渾然天成一般,沒有絲毫停滯。
時間過了良久,兩人都還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毫無睡意。
“長情,你怎麼想到要和我一起睡啊?”她總感覺長情一系列的動作都很怪異,可又沒有任何的排斥。
長情在黑暗中的眼睛一閃,有些晦澀的光芒,說:“因爲我感覺和你睡在一起,很安心。”
“噗次!”長情的回答,讓顧南傾忍不住噗次一聲笑了出來。
她在被子下來拉住長情的手說:“難道容意不安心麼,容家的人可是很厲害呢!”
長情撇了撇嘴,別人不瞭解容意,她又怎麼會不瞭解。
長情說:“顧小姐,有時候得安心,不是看那個人的本事,而是她給我的感覺。”
有她在她的身邊,長情覺得,就算她不認識自己,當自己是陌生人,她也覺得幸福。
她的語氣,彷彿是經過多年沉澱的一般,太過於成熟,這一點,讓顧南傾覺得很不好。
長情還是個那麼小的孩子,不應該有彷彿經歷了人間滄桑的感覺,這樣,會讓她覺得子弟世界是那麼的現實。
雖然生活是經過你自己一步步沉澱下來的,久而久之,你就會慢慢的散發出成熟的味道,可是長情看起來還那麼小。
她不希望長情那麼快就經歷生活的沉澱。
從一開始浮躁期慢慢變得沉穩,這需要一個過程,需要經歷生活的打磨,將你所有尖利的棱角都磨平,然後心靜如水,慢慢的沉澱。
她不知道長情口中的她是否就是她,自己對長情只不過是有一面之緣,不應該有那種感覺。
第一次看見長情,是心疼這個女孩兒爲什麼看見她就哭了。
她問長情說:“長情,你是容家的人嗎?”
長情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黑夜裡,她也看不見長情片刻的猶豫。
“那爲什麼容家不治好你身上的傷?”顧南傾問。
如果她的傷好了,長情一定會是個很美很美的女孩兒,從她的聲音和那雙清澈燦若星子的眼眸就可以看出。
長情臉色一僵,眼神有一瞬間的痛苦,她說:“不是不治,而是無藥可治……”
那種有傷空靈的語氣讓顧南傾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是外貌協會的,可是女爲悅己者容,誰都會在意自己的容貌。
她臉上的傷,已經有十年了,要治,談何容易。
顧南傾突然想到一個人,上官猜不是a市首席外科大夫麼?
她轉過身,眼神熠熠生輝的看着長情說:“那你們有沒有找過上官猜,他是a市首席外科大夫,對這方面很精通,也許他有辦法治好你的傷也不一定啊!”
“不行的。”長情搖了搖頭:“要是他真的能夠治好我的臉,我也不會拖到現在。”
早在很久以前,容少就抱着她闖進上官家,要求上官猜治好她的臉。
可是上官猜看了她的臉,只能搖頭。
說她的臉,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一雙眼睛和嘴脣是完好的。
若是當時燒了立馬來找他,也許他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治好她的臉,可是長情卻是拖了整整一年纔去。
根本無法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