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斜睨了一眼,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即便是楚安陽這樣混跡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根本猜不出顧琛的一點想法。
“這麼說,好像我顧氏佔了便宜。”他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輕響,在落針可聞的飯廳顯得有些沉悶。
“不,只要顧氏願意給我們這筆生意!”楚安陽一臉緊張的看着顧琛,都感覺腳底發虛,這個年輕男人的磁場實在是太過強大,讓他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止不住有些畏懼。
顧琛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並沒有接話的意思。夏初微微蹙眉,怎麼大清早的喝咖啡?這樣對身體不好啊。
顧琛見到她皺眉,不由眸色一寒,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怎麼,見到昔日情人站在自己面前,心疼了?”
昔日情人?
這四個字尤爲刺耳,讓夏初不由氣的臉色一紅。
顧琛將她的表情看在眼底,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冷笑,讓人心頭髮寒:“怎麼,被我說中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准你腦子裡有別的男人,否則我會很不開心。”
夏初呼吸一滯,緊緊的咬着下脣,有些不甘的看着這個可怕的男人,想要解釋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和他解釋什麼?自己不過是低等的牀伴罷了!
楚安陽見顧琛根本沒打算回話,不由再一次腆着老臉說道:“不知道顧總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哎,難辦啊,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我要詢問一個人的意見,她如果答應了,我自然沒話說。”他隨意的說着,卻讓衆人心頭一凜。
顧琛拿主意還要詢問別人,那這人,該有多大的來頭?
楚安陽早已嚇得半死,一個顧琛已經夠他受的了,沒想到還有比顧琛還厲害的人物,這不是天要他楚家滅亡嗎?
他這兒子到底犯了什麼糊塗事,因爲夏初得罪顧琛也就算了,如今還有更厲害的!
楚安陽乾癟着脣,顫抖的問道:“不知是誰?”
“寶貝
,你說,這生意我是談還是不談呢?”他手一揚,身後的張衍就將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夏初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合約,眼睛裡只有末尾的款項資金,一連串的零,嚇得她呆愣在那。最後指着自己的鼻子猶豫的問道:“問我?”
“是啊,你決定。”他將合約推到了夏初面前,輕描淡寫看都不看一眼。
楚安陽倒吸一口氣,沒想到交給夏初做決定,他那混賬兒子是如何欺負夏初他可是清清楚楚,這會夏初該恨死他兒子了!
楚安陽連忙將楚東平拉倒夏初面前,謙卑的說道:“夏小姐,如果我兒做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們父子在這給你賠禮道歉,只求夏小姐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爸,你胡說什麼啊!我們爲什麼要做這筆生意啊!這根本就是虧本的買賣,我們不做也罷!”楚東平看着夏初,一張臉氣的鐵青,加上楚安陽剛纔打了他一個巴掌,現在還拉着他給夏初道歉!他怎麼能忍受到了?
“糊塗!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給我們公司帶來多大的危機!我現在命令你馬上給夏小姐道歉!”
“道歉怎麼夠?他毀壞我老婆名譽,按理說我可以告他的是吧?”顧琛反問道,嘴角笑容冰涼。
楚東平雙目圓瞪,根本沒聽清顧琛說的是什麼,滿腦子都是他那句“我老婆”,沒想到分手纔沒多久,她就這麼快攀上高枝,嫁入豪門了?
“夏初,你還要不要臉?你說我髒。我看你才他媽的噁心人呢!你這個賤人!”楚東平激動的上前,還沒近身就被張衍給輕鬆的按倒在地。
“混蛋,放開我!夏初,你這個賤人,你倒是挺會勾搭男人的嘛!你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顧總……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女人!她以後要是找到更好的男人,一定會一腳踹開你的,就像現在一腳踹開我一樣!”
夏初聽到他謾罵的話。小臉氣的通紅。對於楚東平自己已經看清了,現在內心擔心的是顧琛怎麼看?
在他眼裡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爲了錢不擇手段,出賣青春的那種女孩嗎?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顧琛沒有一點反應,平靜和緩的表情透着微微薄涼的氣息。
夏初等了很久,似乎感受到她灼熱的視線,才微微擡起頭,對上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眼眸:“他現在是有求於我們,你想要怎麼做,不論多麼過分,他們一個屁都不會放。”
“你先讓我下來。”沒有期望的答案,她有些失望的說道。
顧琛這次沒有爲難,放她下來。
楚安陽看着一旁按在地上狼狽的楚東平,雖然心疼但是更多的是責怪他將楚氏帶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現在,沒想到楚氏的生死全部拿捏在夏初手上,不由讓他老臉有些掛不住,他要去求一個以前差點成爲自己兒媳婦的人!
“小初啊……”楚安陽蠕動乾癟的脣,紅着老臉說道:“你就看在以前楚伯伯那麼疼愛你的份上,你就答應吧!是東平不懂事,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我也教訓他了!現在顧氏和我們徹底斷了生意往來,沒有一家公司願意和我們合作,楚氏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只有你能就我們了!”
夏初沒有看合約一眼,反而平淡的問道:“楚伯伯,楚東平所作所爲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
楚安陽頓了一下,有些複雜的看了眼。他是位父親,即便知道他兒子做的不對,但是私心裡還是偏袒的。而且他當初確實認爲夏初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兒子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竟然還揚言分手,簡直是不識好歹!
沒想到,當初的一念之差沒有阻止楚東平,卻釀造了今日這樣的後果,楚安陽腸子都悔青了。
“我……是楚伯伯對不起你啊!”什麼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他都沒有臉面去看着夏初的眼睛,他嘆息一聲,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小初啊,是楚家對不起你啊,但是你不爲我們想象也要爲你爸爸想想吧,如果現在不給楚氏活路,那麼……和你爸爸一樣的工人可怎麼辦啊?”
爸爸?她還有爸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