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警察局的時候,已是在十多分鐘以後。
宋可樂一邊疾步往裡走,一邊給那個自稱是專案組組長的張澤鋒打電話。
“喂,我是宋可樂,我已經到警察局了,你在哪裡啊?”
宋可樂急急的問道。
張澤鋒答道:“您稍等,我馬上就出來。”
“好!”
宋可樂應下,掛了電話以後,焦急的站在大廳裡等待。
過了會兒,身後傳來遲疑不定的聲音:“請問,您是宋可樂小姐?”
宋可樂聞言,立馬轉過身。
“是,我是宋可樂!”
她點頭,看着眼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焦急道:“我爸爸的事情……”
“請跟我來。”
張澤鋒打斷她的話,轉身往裡走。
宋可樂沒辦法,只好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後面。
張澤鋒將她帶進了一間辦公室裡。
“隨便坐!”
他出了聲,走到飲水機跟前,一邊拿杯子倒水,一邊笑道:“宋小姐,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
宋可樂現在可沒心情聽這些話。
“我爸爸到底是怎麼了?”
她都急得快上火了。
“您的父親是沒什麼問題的。”
張澤鋒說道,從飲水機跟前離開了以後,一邊將水杯遞給女孩兒,一邊繼續道:“宋小姐,可能是我在電話裡沒有把話說完整,請您放心,我們調查的是整個車禍的起源,您的父親是受害者,對於他的去世,我感到很遺憾。”
宋可樂聽他這麼一說,高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謝謝。”
她雙手接過了水杯,許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眼眶有些泛紅。
她坐在椅子上,低着腦袋,模樣很可憐。
張澤鋒拿出了一些資料照片,並道:“這些都是在車禍現場所拍攝的照片,噢,我希望您還是不要看了,因爲有些血腥,可能會引起你的不適。”
聽他這麼一說,宋可樂又收回了手。
張澤鋒將照片放到桌上,繼續道:“是這樣的,宋小姐,根據我們的調查,您的父親宋昊天先生是在從機場回來的途中遭遇不幸,這次車禍的性質很惡劣,是一起因爲酒駕引起的連環車禍,當場死亡四人,重傷人數高達十餘人,當時交警在接到報案以後就立刻趕往了現場,但是很不幸,我們並沒有找到酒駕司機,他逃跑了!”
宋可樂聞言,不禁目瞪口呆。
“跑了?”
“是的,當場逃逸!”張澤鋒說道,他又從旁邊拿來了一份資料,繼續道:“這是現場車禍勘察報告,具體車禍起因是由一輛瑪莎拉蒂跑車失控撞上馬路護欄所致,因爲是在高速路上,後面的汽車根本來不及剎車,所以就發生了這起連環車禍,您看一下,認識這輛車嗎?”
說罷,便將一輛黑色跑車的圖片抽了出來,並放到宋可樂的面前。
宋可樂雖然奇怪,但還是湊上前去望了幾眼,搖頭:“不認識。”
張澤鋒並不意外。
他接着說道:“這件事情以後,我們曾經找過您的其他家人,據我所知,您還有一個繼母和弟弟,是嗎?”
“嗯。”
宋可樂點頭,她急切的追問道:“警察叔叔,你就別給我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今天叫我過來,不僅是讓我看這些照片吧?我真的很着急,請你諒解一下作爲一個女兒擔心父親的心情,不管是什麼事情,請你直說,我承受得了的。”
張澤鋒沉默了一下。
過了半分鐘,他才慢慢的開口道:“宋昊天先生所乘坐的轎車是第三輛撞上去的肇事車輛,在他的後面是一輛大貨車,所有車輛之中,只有宋昊天先生的轎車受損最爲嚴重,車上除了宋昊天先生以外,還有一名司機,是當場死亡!”
宋可樂有些懵。
“我沒聽懂,爲什麼是最嚴重的?”
“後面的大貨車是直接壓在轎車上面的,整輛車已經被報廢,而在根據我們的交警經過現場調查後發現,當時的大貨車司機在發現前方有車禍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進行任何的緊急剎車舉動,反倒是有加速的嫌疑,這些是部分監控資料。”張澤鋒說着話,從旁邊又取了幾張監控畫面截圖的複印件,繼續說道:“而且我們發現,這輛大貨車從宋昊天先生出機場開始,一路尾隨,直至發生車禍!”
宋可樂心驚。
“你、你的意思是……”
“根據以上證據,我們有理由懷疑宋昊天先生是一直被人監控的,而且撇開這起車禍不說,光是大貨車司機的供詞和很多表現,都顯得很讓人懷疑!”張澤鋒的表情很凝重。
他說了這麼多話,卻始終沒有說出那個最關鍵的詞彙。
宋可樂卻按耐不住了。
她驚道:“你是說,有人要謀害我的爸爸?”
“這是您的猜測,我們目前還在搜查證據,今天請您過來,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關於宋昊天先生個人的問題!”張澤鋒說道:“比如,你們家的家庭關係?宋可樂小姐,恕我冒昧,我聽說您在這件事情以後,已經搬離了家中,是嗎?”
“是!”
宋可樂點頭。
“爲什麼?”
張澤鋒緊盯着她。
宋可樂咬脣,她遲疑了一下,纔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和繼母的關係不好,所以就搬出來了,然後、然後我現在和一個對我很好的人在一起。”
“這是您的私人問題,您放心,我不會多問的。”張澤鋒衝她笑了一下,有幾分安慰的意味兒。
宋可樂很感激。
只聽張澤鋒繼續又說道:“我已經和您父親的幾位私人律師見過面了,我聽說,您在宋昊天先生去世了以後,在關於遺產方面,並沒有得到太多,是嗎?”
“是的。”
宋可樂點頭。
張澤鋒皺眉:“您當時在聽到遺產宣佈結果以後,難道就沒有產生其他的懷疑?”
“沒有。”
宋可樂搖腦袋,擡眸瞥了一眼張澤鋒,道:“我爲什麼要懷疑?既然這是爸爸的意願,我乖乖接受就是了,再說了,我也不太愛花錢,弟弟是男孩子,他以後要管理公司,肯定比我要累很多,他能得到比我更多的遺產,這是理所當然的。”
張澤鋒沉默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忽道:“可是,據我與幾位律師的談話,您的父親在去世前,似乎是想把公司全部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