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怎麼一着急牆就變位置了?”她鼻子被撞的生疼,很自然地擡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幽深又含着幾分笑意的雙眸。
“白癡。”他寵溺地數落了一聲。
她因爲着急,小臉紅撲撲的,還有初爲女人的媚態,讓他只看了一眼都無比寵愛,真想要摟住她脖子好好親她一頓。
一張俊臉剛湊過去,白遲遲飛速閃開。
“你一大早怎麼到這裡來了?趕快走,我這裡不歡迎犯罪分子。”一邊說着,就伸手推他的胸膛。
“遲兒,什麼犯罪分子?”白母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聲音裡透着幾分緊張。
“沒什麼沒什麼,我瞎說的,瞎說的,在自言自語呢。”白遲遲一邊應付母親一句,一邊壓低聲音對他說道:“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我也認了,你別跑我家裡來打擾我爸媽行不行?我都跟你說了不能結婚,你快走!快走!”
討厭死了,她今天早上就應該早早起來,然後收拾好行囊逃跑,怎麼能蠢的等他找上門。
後悔啊,後悔,後悔死她吧。
“叔叔阿姨!司徒清來打擾了。”司徒清纔不理她的話,把所有禮品放在一隻手中,另一隻手扯住白遲遲的手腕把她拉回門內。
“快請進!”白母熱情地招呼着,又往門口走了幾步。
白父的臉依然是沉沉的,在客廳裡坐下來,一動沒動。
“進去可以,你不許瞎說。”白遲遲踮起腳尖,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他不會瞎說,他只會說正事,事關他們終身幸福的大正事。
“阿姨,您坐!”司徒清把禮品放到桌子上,然後扶着白母在桌邊也坐下來。
“叔叔,阿姨,今天我正式來向您二老提親。昨天,白遲遲已經成了我的人,我會爲她負責,儘快跟她完婚。”他在兩位老人面前站直,鄭重其事的向兩老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白遲遲使勁兒瞪他,一直在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別說了,他彷彿沒看見。
“哪有的事,你別亂說。誰成了你的人了,你開這樣的玩笑,我爸媽會當真的。”白遲遲急的趕忙辯白,白父一聽這話,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表情陰沉沉的。
“我開沒開玩笑,你是明白的,別害羞了,做我女人沒什麼丟人的。”
“姓司徒的,你再給我說一遍!你竟然敢欺負我閨女?”白父指着司徒清,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是!我欺負了她!叔叔要是覺得我不對,打我罵我都行,請允許我把她娶回家,我一輩子都會對她好的。”司徒清謙恭而堅定的態度讓白母倒是很認可。
不過想着女兒失身了,還是極其擔憂。
她第一次沒了,萬一他不要她,她就得退而求其次找一個差一些的人來婚配了。
白父可是個男人,自己的女兒在婚前就被他給吃了,他只要想想就火冒三丈。
“你給我過來!”他衝着司徒清的方向,嚴厲地喝令一聲,他看到未來岳父身體都在顫抖。
“是,我過來了。”他一步跨上前,站在他眼前。
“啪!”白父毫不猶豫,一巴掌就扇上了他的臉,雖然是在漆黑的世界裡,他打的卻很精準。
“爸,你幹什麼呢?”白遲遲嚇了一跳,飛快上前想要攔自己的父親。
她是恨這個混蛋,也希望有人給自己出氣,可是他是多驕傲的人,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
看着他的臉被打,她真是看不下去,比她自己捱打心裡還難受呢。
“老白,你這是幹什麼?人家司徒清不是說了嗎?會給我們女兒負責,你打他有什麼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還是趕緊同意了吧。”
白母真是怕,現在的局勢對女兒不利,他要再倔下去,女兒以後可怎麼辦?
“您要是還不解氣,就多打幾下,不過我是認真的,也是堅持的,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我是非要娶她不可。”司徒清站在那兒,執着地說道。
“你當你這麼說我就不打了?”白父揚起手,照他另一邊臉又扇了上去,啪的一聲脆響,可當真是使了十成的力。
他痛倒是不痛,臉卻還是火辣辣的。
要不是因爲他吃她不對,他也不會甘心情願地讓他打的。
“爸,別打他了,我不會嫁給他的,我不同意。這件事我自己也有錯,我認了。你讓他走,讓他再也別到我們家裡來了。”
白遲遲拉住父親的手,再不肯讓他對司徒清下手。
她特分不清是要幫他,還是她真的希望他立即滾蛋。
“你真是認真的?”白父氣也出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是認真的,叔叔,您看,我連打給部隊的結婚申請都帶來了。您摸摸,就在這裡,我讀給你們聽。”
“洛城軍區政治部:我與白遲遲,性別女,年齡,某年某月生人,在洛城醫大就讀本科臨牀醫學專業,經介紹相識,戀愛,感情真摯,申請結婚,請予以批准。申請人:司徒清
某年某月某日”
……
“喂,司徒清,你能不能不這麼奇怪。什麼結婚申請,我不同意,你申請什麼呀?爸,媽,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
“你別說話。”白父皺着眉低吼一聲,顫抖着手,仔仔細細地去摸司徒清手中的紙。
只是摸的再仔細,也只是知道那是一張紙,上面具體寫了什麼,不是盲文,他是摸不出來的。
“遲兒,你給我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不是和他讀的一樣,有沒有簽名。”
這年頭,外面養個女人,家裡有個女人的男人太多了,他作爲父親必須得讓女兒成爲別人名正言順的妻子,可不能被騙了。
“是一樣的呀,爸。”昨晚她就看見這個報告了,肯定不會有假。
“好吧,既然是這樣,你必須給我保證,要一輩子好好對她,我就同意你們結婚。”白父威嚴地說道。
“對對對,這纔對呢,你看司徒清這孩子多好,對咱們遲遲好,爲人好,家世也好,咱們遲遲找了他……”
“媽!我不想嫁給他,我還小。”白遲遲急的直襬手,可惜除了司徒清,她父母根本就看不見她的動作。
“司徒清,你過來,讓我摸摸看,你長的好不好看。”白母不理會女兒的反對,慈愛地對司徒清說着,他順從地走到她面前站好,抓住未來岳母的手放在他臉上。
“好,好,長的真好,咱們遲兒啊是好人有好報,傻人有傻福,真好。”她從他的兩頰摸到鼻子,再摸到眼睛,眉毛,額頭,再從額頭摸到嘴,摸的異常仔細。
腦海中勾勒出司徒清的樣貌,這小子一定長的不賴,五官非常好。
“誰說他長的好?你摸不出來,他長的可黑了,比煤炭都黑。”白遲遲搶白着,使勁兒瞪司徒清。
他卻直想笑,也不知道是誰,動不動看他都看癡了。現在倒嫌他黑了,可惜已經晚了。
“你這孩子,黑一點兒怕什麼,男人黑好,健康。”白母樂呵呵地說。
“什麼健康,將來要是生個女兒像他,跟個黑煤球似的,別提得多難看。”白遲遲這話可是脫口而出,一說完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登時羞的滿臉通紅。
“老婆別擔心,那咱們就生兒子,長的像你,白淨。”司徒清伸手來摟白遲遲的肩膀,滿臉滿眼的笑意。
白遲遲趁機一把揪住他胳膊,想要擰他一下,誰知道他的肉太緊,她根本就擰不動。
混蛋啊,她怎麼就被他給繞進去了呢,什麼生孩子。
她都沒同意跟他結婚,哪裡來的孩子?
白母一聽兩個人都在討論下一代了,看來司徒清是真的要打算給她的女兒負責任,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
白父雖然是沉着臉,心裡其實也爲女兒找到個踏實的男人感到欣慰,不過他沒有妻子那麼樂觀,還是會擔心女兒將來得不到司徒清的重視。
畢竟他們的家庭跟司徒家是屬於門不當戶不對,他喜歡白遲遲,不代表全家都喜歡。萬一她不討公婆的喜愛,性子又執拗倔強,不懂轉彎,前景也不是太樂觀啊。
“叔叔阿姨,我的結婚申請報告遞交到上級政治部,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能批下來,我們大概在九月份就能完婚。爲避免婚禮過於倉促,現在就請二老把你們的要求告訴我。比如說,需要多少彩禮,需要買多大的房子,是要市中心的還是郊區的別墅。另外,需要什麼車。總之不管是任何要求,只要二老能想到的,我司徒清一定會竭盡全力地滿足二老。”
這是什麼情況啊?白遲遲簡直都要被他的話弄暈了,他這是在唱獨角戲,她沒同意啊沒同意,他是怎麼做到說這些臉不紅氣不喘的。
“只要你對我們女兒好,彩禮什麼的,我們無所謂。我聽遲兒說了,你家裡條件很不錯,不過我把女兒嫁給你,是完全沒有考慮過外在條件的。說什麼房子,別墅,再大的屋子也就是睡個覺,房子大了,我們還睡不安生。車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兩個瞎眼的也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