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聖心…小學那個富二代….”司綿聲音也拔高,“她打電話給你幹什麼?”
“下個星期開同學會,要大家都去”飛雪有些激動,當然不是因爲高興。
司綿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問,“你沒把我的號碼給她吧”
“沒有”
“算你夠義氣”司綿立刻拍着胸脯鬆了一口氣,“那我假裝不知道,鬼才去什麼同學會呢”這年頭的同學會早就已經沒有以前相聚的氣氛了,現在除了攀比就是攀比,要真去了,估計腦血栓都要氣出來。
“司綿,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打算讓我一個人去吧,太不夠義氣了,這是要被譴責的”
司綿撇撇嘴,“我寧願被譴責也不去,還不如在家給念念洗尿布來得爽”
飛雪咬牙切齒,“司綿,你夠狠,我現在立刻就把你的號碼發給賴聖心…”
“別別…”司綿趕緊攔着。
“那你去不去?”
司綿翻着白眼,“你都這樣了,我有選擇的機會嗎?”
“有啊,要麼去,要麼號碼給賴聖心,我很好的,給了你兩個選擇”
司綿咬牙切齒,“掛了”
扔掉手機從*上爬起來,司綿打開衣櫃各種糾結,穿得太差,別人眼裡那個同情幾乎可以把你淹沒,穿得太好,指不定轉身就到處傳你被*了呢,這個尺度必須把握好,穿得太差或者太好都容易成爲焦點,她只想默默的去默默的走。
聚會那天,司綿特地選了乾淨利落的雪紡紗的襯衣和牛仔褲,腳下一雙高幫網紗鞋,頭髮紮成馬尾,化了淡妝,看起來青春富有活力,對着鏡子轉了一圈,還是比較滿意的,提着包包出門,跟飛雪會合後,司綿的嘴巴差點合不攏,“大姐,你有必要穿成這樣嗎?又不是去選美”
頭髮是精心做過的,妝容幾乎找不到任何想瑕疵,一襲黑色高腰抹胸裙,腳下蹬着千年不變的十二公分高跟鞋。
“你懂什麼”飛雪拍了她的腦袋一下,女王的氣勢展露,“這麼多年不見,要是混得很差那很丟臉耶”
司綿下定決心去了之後一定要離飛雪遠遠的,她可不想被關注。
推開門,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裡面全部都是碰杯的聲音,飛雪傲然的走在前面,司綿像小跟班一樣的跟在後面,所有的人都望過來,司綿笑笑,飛雪則優雅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即使時隔這麼多年,但司綿還是一眼就看出誰是賴聖心,她被衆人環繞,微笑裡帶着與身居來的優越感,看見飛雪的出現,賴聖心略微挑眉,端着酒杯走過來,“說好的五點鐘,現在已經五點二十了,所以必須自罰一杯,大家說是不是”
結果一呼百應,賴聖心一招手就有人端着兩杯紅酒走出來,司綿一看到紅酒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杯是把一瓶都給倒完了嗎?
賴聖心是不容許別人搶她的風頭的,司綿看向飛雪,好了,被盯上了。
飛雪緩緩的站起來,接過一杯酒,眼睛直視賴聖心,“剛好有點渴,兩杯我都喝了”
司綿也跟着站起來,手搭在飛雪的肩膀上,微笑着說,“不用了,我也有點渴”
飛雪楸了她一眼,彷彿在說算你有義氣。
飛雪那是海量,一杯紅酒完全就是小問題,司綿就稍差了,喝了一小半就不想喝了,但是她還是強忍着喝下去,這個時候,一直修長的手指把酒杯從她的手中奪過去,劉皓站在她的旁邊對大家說,“剩下的我幫她喝”說完,一口飲盡,所有的人都在鼓掌歡呼,用*的神色在他們之間打量來打量去的。
小時候劉皓愛纏司綿的事情,在班上那簡直就是人盡皆知,誰都沒有想到曾經沉默寡言,內向無比的小男孩竟然會在多年之後長得如此的俊帥,而且可以隨便侃侃而談。
剛纔在來的路上她還在想劉皓會不會來,畢竟小學的時候,他跟班上的人幾乎都沒任何的交談。
劉皓喝完把杯子倒扣,掃視了衆人一眼,“可以放過她了吧”
看見他明顯護短,所有的人都一副瞭然。
司綿乾笑了幾聲,隨即拉着飛雪坐下。
看見這一幕,賴聖心就算想挑刺也找不到,只能訕訕的離開,繼續去享受衆星捧月。
劉皓沒避諱,直接坐在司綿的旁邊,她偷偷瞪了他一眼,結果他無恥的回了一個嬉皮的微笑。
有人看了司綿一眼調侃劉皓,“這麼多年了,口味還是沒變啊”
劉皓笑着說,“沒辦法就好這一口,估計這一輩子都改變不了了”
所有的人都起鬨,“那還不趕緊,你看人家範宜,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醬油了,聽說她十八歲就嫁人了”
聞言,劉皓只是笑笑,端起酒杯說,“喝酒喝酒”
“怎麼?女方不同意啊”其他的人見他避着這個問題,所有的人更加八卦了,“司綿,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劉皓可是一心一意,這都多少年了,鐵打的心也該融化了吧”
飛雪那是急性子,直接就想站起來,但是被司綿拉着手臂,示意她忍耐一下,反正今天見了面,以後大家也不一定還能見面,所以不用去解釋,而且解釋的越多大家問得就越多,何必呢。
接下來,大家那是各種刺探,問收入問工作,司綿都很委婉的回答,“也沒什麼好說的,一直都在替人打工”
這麼多人當中,其實有多少人說的是實話,過得不好的,怕被嘲笑要麼不說要麼都是往好的方面說,過得好點的,自然那是更加的吹噓,每個人都不想被比下去,這是人正常的心理。
聚會的氣氛還是很熱鬧的,有的圍坐一起聊天,有的則直接上桌打牌,放在桌子上的都是一疊疊的紅鈔票,好像大家都很豪爽,一點都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裡,可實際上了,有多少人可能是提取了半年的薪水,贏了還好,輸了回去指不定有多懊惱呢。
司綿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可是大家好像還沒有要散了的意思,也不知道顧大叔忙完了沒有,聚會的事情提前就告訴他了,他倒也沒反對,只說太晚就給他打電話,他來接她,但司綿心疼他最近太忙碌,所以打算沒超過十一點就自己打車回去。
劉皓坐在司綿的旁邊,大家都調侃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有人拉劉皓打牌,但是都被他婉拒了。
“走了吧”司綿小聲的對飛雪說,都九點半了,差不多可以走了。
“恩”飛雪點點頭。
兩人才起身,劉皓也跟着站起來,司綿望着他,他笑笑,“有點困了,想回去睡覺”
司綿和飛雪想直接溜走,要說了指不定大家就不放人了,但才走到半道口,不知道誰吼了一聲,“別放他們走”
他們三個人步伐停住,有人就上前來攬着他們,“喂,才九點半,你們現在就走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明天還要上班…”司綿趕緊解釋。
“這裡誰明天不上班啊,十多年沒見過了,就這樣走了也太說不過去了”
劉皓明白大家還沒看夠熱鬧,擡起手示意大家安靜,“女孩子熬夜不好,這樣好不好,我自罰五杯酒大家就放過她們吧
“五杯那行,怎麼樣也要十二杯吧,一年一杯不過分吧”
劉皓笑笑,“不過分”
司綿詫異的看着劉皓,十二杯酒要按剛纔的量來,他就算不醉死那也要撐死,瘋了嗎?
“劉皓...”她衝他搖搖頭,他微微的搖搖頭,示意沒事。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哎呀,司綿心疼了,不過心疼也沒辦法,酒準備好——”
果真不出司綿的所料,紅酒杯全部灌滿,並排的放在桌子上。
劉皓走過去端起一杯酒就開始喝,旁邊開始鼓掌,司綿有些着急,飛雪也覺得這羣人玩得太過分了吧,想要過去幫他喝,但是被劉皓制止了,“沒事,我可以的”
一杯杯的紅酒灌下去,起鬨聲越來越大,司綿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劉皓,你別喝了”
“我真沒事,一年一杯真的不過分”劉皓看着司綿,“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求婚求婚——”
聽到這句話,司綿頭都大了,萬分後悔來參加這個同學會,大家真的是愛起鬨架秧子。
劉皓沒有掰開司綿的手,而是用另外一隻手繼續端着喝。
“劉皓,還不趁司綿這麼感動的時候求婚,指不定一下子就成功了”有人又開始出餿主意。
司綿真的很想吼一句,老孃結婚了,求屁的婚啊,但是看場面已經這麼難控制了,要把這一消息發佈,她今晚就真的別想走了。
“好主意”司綿打死也沒想到劉皓竟然還附和了一句。
劉皓放下手中的空杯子,轉頭看向司綿,她一震,用眼神警告的看着他,別亂來。
“綿綿…”他似乎有話要說,司綿喉嚨一緊,壓低聲音說,“你給我閉嘴”
看見她眼裡暈染着不耐,劉皓眼裡閃過一抹受傷,什麼話都不再說,直接又端起一杯酒猛的喝起來,似乎有心想要喝醉。
他越喝越爽快,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