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來敲門,難道知道我們在家?該不會是那位秦太太吧!我偷走了木箱,然後她就讓人跟蹤我?”夜星這個自以爲自己是神偵探的人,又開始神猜測。
“星爺,你的想象力非常豐富,我去透過貓眼瞧一瞧,就能揭開這神秘的面紗?”林妖嬈一起身,黎子寒和夜星也連忙跟着起身,神同步啊!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看似很專業的透過貓眼看了看,瞬間整個人像被某股強烈的電流擊中,動彈不得。
“嬈嬈,是誰啊?”黎子寒看她一直沒動靜,開口問道。
好一會兒後,她才恍過神來,對身後等得有些着急的夜星和黎子寒說道。
“是宮羽涼,難道他一直在隔壁嗎?”聽到她這邊有動靜,所以就過來按門鈴,調侃上幾句?
“林總,既然是我家三少,那你就趕緊開門,說不定他是來雪中送炭。”
她一臉狐疑的看着夜星,覺得這傢伙肯定在她背後做了很多小動作。
“星爺,你知道他會來?”
連忙搖了搖頭,夜星否認道,“我以我的智商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三少他會來。”
“你確定你有智商?”林妖嬈一臉嫌棄的說道,隨即,她將門打開,就是想好好瞧瞧,這宮羽涼是來幹嘛?
“真不好意思,讓宮先生您久等了。”沒有了夫妻情分,說不定會有其它的情分,因此,她沒必要對人家宮總裁冷臉相對。
“林小姐,你在找它?”
看着男人手裡的東西,她兩眼放光,是葉小琴給她的那條項鍊。
她難掩心裡的喜悅,立馬就想將項鍊從男人手裡奪過來,可,宮先生卻故意把項鍊緊拽在大掌裡,不讓她拿到。
“對,我在找它,這是我母親給我的項鍊,怎麼會在你那裡?”搶不到項鍊的姑娘,有些氣惱。
“林小姐,這是我在自己家的衣櫃裡找到的,怎麼會是你的東西呢?”男人說得坦蕩蕩。
她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她確實是把項鍊放在了衣櫃裡,只是,不是在她家的衣櫃裡,而是在宮家古宅的衣櫃裡。
而宮先生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夜星這個叛徒告的密。不過,能找到項鍊纔是最重要的事。
她現在就該做的是從男人手裡搶回項鍊,但看宮羽涼這架勢,不把她折騰一番,誓不罷休啊!
“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把項鍊還給我?”
這個時候,被完全視爲透明的黎子寒和夜星頗爲尷尬,於是,兩個人決定去陽臺上吹吹天,給林妖嬈和宮羽涼一個更好發揮的獨立空間。
其實,黎子寒是想找個地方,給自己好好舔舔傷口,明明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找到鑰匙的人,是宮羽涼。
誰讓人家曾經是夫妻呢?這是他現在無法逾越的,但不代表,以後他也無法超越。
待到夜星和黎子寒的身影,從自己的目光中暫時消逝後,宮羽涼纔開口說道。
“在你心裡,是我重要,還是這條項鍊重要?”
男人的問話,赤果果的將她給難倒了。
在她心裡,宮羽涼還是她的丈夫,笑笑的父親,可以說,是對她現在而言,最重要的男人。
項鍊本身對她而言並不重要,所以,她纔會把它落在宮家,忘記帶出來。
但,項鍊有附加價值,可以打開木箱子,裡面可能會有對她母親,有着特殊回憶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條項鍊,代表的是她母親能否繼續活着?
一個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男人,一個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
天啊!這到底讓她怎麼選才好?
“宮先生,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問出這種類似,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河裡,你會先救誰的幼稚問題?”
很多時候,就是越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的重要性,才越會問出一些幼稚的問題來。
難怪人家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爲零。
“我和項鍊,你只能選一個?”
男人好執着,直接忽略她的話語,繼續問道。
她的雙手已經緊握成粉拳狀,這個選擇題好討厭,她不想選。
“宮先生,我覺得你和這條項鍊在我心裡的位置,一點都不衝突,等我用這條項鍊把木箱子打開後,你想對這條項鍊怎麼着都行?”她故作一臉放鬆狀,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你選擇我,那這條項鍊就會被扔進大海。”
靠,有必要對幼稚的問題這麼認真嗎?
就非要逼着她回答這麼幼稚的問題嗎?這讓她真的想不通,也搞不懂。
“爲什麼一定要我在你和項鍊之間選擇一個?”她踮起腳尖,和男人四目相視。
“你曾經爲了救你母親出獄而嫁給我,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還可以爲了你母親,做任何事?”
好深奧的一個問題,讓她猶豫了。
然後,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心裡便有了答案。
但她沒有直接說出答案,而是對宮羽涼反問道。
“宮先生,是不是我選了你?然後你就不會和霍柔雪結婚,而是帶着我和笑笑離開南城,找一個世外桃源,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男人竟然點了點頭,“對,如果你選了我,那我們就一起把項鍊扔進大海里,然後我們一家三口離開南城。”
這是她意料之外的答案,她以爲,宮羽涼不可能會這麼做。
讓她丟下昏迷不醒的母親,然後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過日子?那她肯定笑不真切。
因爲她會愧疚,也會有所牽掛。
終究,她是下不了這樣的狠心,不然,在宮老爺子宣佈交易結束的時候,她們一家三口就離開南城了。
何必等到今天?
“對不起,我選項鍊。”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心在滴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必須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
她的答案,是男人預料之中。
很爽快的將項鍊遞給她,但男人臉上的笑顏,有着滿滿的自嘲。
“那,祝林小姐你早日喚醒自己的母親,再見。”
話落,男人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誰能懂?他轉身時臉上的落寞。
誰能懂?籠罩在他身上的滄桑和肅冷。
不是他沒有勇氣,而是因爲,只要人還活着,就會有很多的不捨和牽掛。
很多的別離,真的沒有對與錯?
而是因爲,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不僅僅只有愛情。
看着男人離開的身影,她的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掉。
啓了啓脣,她明明想叫住男人,但她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看着手裡的項鍊,她心裡真的好難受,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失去宮羽涼了。
“嬈嬈,你怎麼啦?是不是宮羽涼那傢伙欺負你?”黎子寒邊急切的說道,邊抽出紙巾,給她擦着淚水。
夜星看着林妖嬈手裡的項鍊,若有所思的問道,“林總,我家三少該不會是對你提出了什麼特殊的要求,讓你換項鍊吧?”
只是回答一個問題而已,這應該不算什麼特殊的要求吧?
但她心裡實在是太難受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將正在給自己擦眼淚的男人推開,隨即,奔入洗手間裡,還將洗手間的門給反鎖上。
太丟臉了,她需要點時間,來好好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眶泛紅,竟然還有鼻涕,她連忙將毛巾浸溼,然後,往自己臉上狂擦一通。
還用冷水漱了漱口,她想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在心裡拼命的告訴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自己母親喚醒。
百事孝爲先,愛情可以先放一旁。
對,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天知道,她現在心有多痛?
愛不愛一個人?只有到了要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
宮羽涼就像是她心上一根又長又尖銳的刺,徹底撥出來後,鮮血直冒,至於什麼時候纔會止住血?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血窟窿填上?就不得而知了。
她學着人家催眠大師,在自己眼前,左右擺動着項鍊,希望能把自己暫時催眠,忘記愛情,忘記有宮羽涼這個人。
“砰——砰——”
但,敲門聲讓她的催眠術破功。
什麼都沒有忘記,但卻還是得笑着面對,沒有理由,這就是人生。
“林妖嬈,加油,相信你一定,肯定,很快就可以把自己母親喚醒——”
對着鏡子自我鼓勵一番後,她打開洗手間的大門,對守候在門外的兩個男人嫣然一笑。
“走吧!我們去醫院。”
黎子寒想說一些什麼來安慰她,卻又覺得,說什麼都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倒是身爲局外人的夜星,很好的調解着氣氛。
“林總,你最近怎麼都不問問我和明月的發展?”
“你們現在不是姐們嗎?我等着你把姐們撲倒的那一天。”
“很榮幸,林總對我寄予如此大的厚望,我一定不會讓林總失望。但,我覺得林總你得給我支支招,比如說,我帶小月月去那裡吃飯比較好?”
“去我餐廳吃飯就很好,即浪漫又好吃。”
“不,黎少,我們在你餐廳有陰影——”
將話題轉移到吃上面來,就會輕鬆了很多,黎子寒也積極的參與到其中。
無驚無險,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她下了車,將項鍊緊拽在掌心裡,宛若,項鍊上面還殘留着男人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