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劍主符少元,乃是大吳國內頗有傳奇色彩的一等一高手,傳他本是書香門第,自幼飽讀詩書,十三歲便中了秀才,十六歲中了舉人,十九歲進京趕考高中進士。卻不料衣錦還鄉之後,符少元發現當地縣令之子貪圖符氏美色,暗地裡勾結盜匪將符家上下幾十口人殺戮殆盡。忍辱偷生的符氏將這一切告知符少元后,懸樑自盡。符少元怒髮衝冠之下,冒死混入縣衙,在縣衙內的井水中投放砒霜,導致整個縣衙一百餘人死於非命。本來功名在身的符少元立即從科考新貴成了大吳國的通緝犯,手無縛雞之力的符少元自是逃不過官府的抓捕,走投無路的他在一次抓捕中被百花山上一任劍主救下,帶回百花山。
十餘年後,符少元成爲新一任百花劍主,大吳國方纔無奈撤消了通緝令。歸根結底,還是百花山在大吳國位列前三的超然地位使然。
“百花劍主果然名不虛傳。”洛天微微一笑,負手而立,說不出的瀟灑自然。
百花劍主略微一愣,旋即淡淡一笑,“神劍洛家纔是真正的名不虛傳,我看小兄弟年紀不過弱冠,竟然已達皇品境界,當真是驚世駭俗,讓我等蒙羞啊!”
隱約中,二人心中都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哈哈…”
旋即,二人對望一眼,兩個孤寂的身影齊齊放聲大笑。
太白酒樓雅間內,周文雅和皇甫香望着稱兄道弟喝的極爲痛快的面前二人,俱是滿臉震撼。
“老哥,我這酒如何?”洛天淡淡笑道。
百花劍主大聲讚道:“痛快,真是痛快啊!沒想到小兄弟竟然在釀酒上也有如此造詣!”
“師父…”皇甫香撅着小嘴,很是不滿地叫道,她心中很是鬱悶,洛天這呆子什麼時候跟師父如此熟稔了,竟能讓一向眼高過頂的師父以兄弟相稱。
“過獎了。”洛天輕輕搖了搖頭,旋即眉頭輕展,“老哥,小弟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
“小兄弟儘管開口便是。”
“我看最近時日帝都強者雲集,不是很太平,這些人到底所爲何來?”
百花劍主不顧對他使眼色的皇甫香,輕輕擺了擺手,正色道:“香兒,事無不可對人言。此次再起風波,憑的是機緣,豈是隱瞞得住的!”
皇甫香面色稍微一暗,應了聲是,便垂頭不語了。
洛天看在眼裡,心中對百花劍主的好感又是提高几分,此人光明磊落胸懷坦蕩,乃是難得的奇偉男子。
“這個徒兒我一向都是寵溺慣了,讓小兄弟見笑了。”百花劍主爽朗一笑,“此次我破例出山至帝都,乃是爲了那仙霞令而來。”
“仙霞令?”
洛天和周文雅對望一眼,俱是皺眉不語。
百花劍主見狀不由失聲笑道:“是我沒說明白,待我細細說來。世間時有流傳出有仙人出世,這話對,也不對。仙人豈是能存於這個世界?只是這世間有修仙門派存在罷了,那些修仙中人個個都是身懷大神通之輩,實力高絕者更是能撼天動地。就拿我大吳國來說,實際上就有四大修仙宗派存在,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仙霞令便是這四大宗派聯手發出,傳聞手持仙霞令的俗世中人便可拜入其中任一宗派,求那長生不死的仙緣。”
聞言,周文雅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長生不死,凡人也能長生不死麼?
反觀洛天神色平靜,沒有太大變化,“老哥,仙霞令是何等形狀?”
百花劍主沒有說話,從衣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卷,徑自丟給了洛天。
洛天展開羊皮卷,視線落處,瞳孔猛地劇烈收縮,心中波瀾大起,只見羊皮捲上畫着一塊栩栩如生的火紅色玉牌,玉牌上雕刻着的雲霞彷彿在飄動一般,極有靈性。
這火紅色玉牌,貌似自己從李南天那裡順手打劫來了兩塊…
洛天神色變化極其輕微,但還是沒有逃過百花劍主的眼睛,“小兄弟莫非見過此物?”
洛天心神一稟,連忙苦笑道:“小弟哪有此等機緣。只是這畫中之物實在是靈氣逼人,讓我有些失神。”
百花劍主點了點頭,肅然說道:“傳聞鐵神衛水牢的一位神秘囚犯和仙霞令有些關係,不知道小兄弟能否出手相助?”
強悍如百花劍主這等存在,都是不敢擅自闖入水牢,由此可見鐵神衛水牢的防衛到底驚人到了何種地步?
“這個沒問題。”洛天頓了頓,“只是要委屈老哥一下。”
鐵神衛水牢外,百花劍主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容貌大變的臉龐,再次感嘆洛天的手段實在是多的驚人。不知道這麼一位絕世奇葩,到底能走多遠。
洛天、周文雅和皇甫香三人的家世背景俱是驚人,看管水牢的統領縱然是不給他們三人面子,也看在他們三人身後的龐然大物面子上,開出了通行令。
步入水牢的四人漸漸走遠,不過以洛天和百花劍主的耳力,還是清晰聽到了門口守衛的對話。
“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了?這些平日裡吃飽了沒事幹的紈絝大少跑水牢來找樂子?”
“是呀是呀,這都第三撥了吧?”
“放你奶奶個屁!這都第四撥了!”
水牢內終日不見陽光,只有牢房邊側的牆壁上隱約閃爍着昏暗的火光,能有資格關進水牢的都是大吳國極其出名的要犯,早就認命,是以整座水牢中除了偶爾從頭頂滴落的水珠聲,再無任何聲息,映襯的水牢更加的陰森恐怖。
皇甫香如今是地品巔峰修爲,洛天一眼便看了出來,但她修爲再高,終究也是個女人,也會害怕,一路行來,倒是有大半時間都死死抓住洛天的手臂不放。
“我的胸懷和肩膀比老二寬闊多了…”周文雅有些吃味地小聲嘀咕道。
“滾!”
皇甫香一腳踹在了周文雅屁股上,周大少趕緊閉口不言,論起難纏程度,他寧願對上易小月也不想和這姑奶奶有任何牽扯。
沒過多久,前面的衙差忽然止住了身子,轉身諂笑道:“周少,洛少,皇甫小姐,前面左拐便是那人所在的牢房,小人就不前往了。”
“嗯,沒你事了。”周文雅擺起了大少的架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旋即一把抓過那衙差,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今天的事,我不想有誰多嘴說了出去。”
“是是,那是自然。”衙差摸着手中至少有三兩重的銀子,點頭哈腰地退下去了。
剛轉過前面的路彎,四人就看到一座比其他牢房要大上許多的奇特牢房,這座牢房似乎與其他牢房很是不同,整個牢房是由奇厚無比的青石築成,而牢房的柵欄都是由冷森森的上等寒鐵製成。不知道牢房裡關押的是哪位高人,竟然有如此高的待遇。
“你們這羣可笑的螻蟻,不要做夢了!”
旋即,一道充斥着無比怒意的吼聲從這個特別的牢房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