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光似清霜般鋪滿了整個大地,顯得清冷異常。
此刻,一個身影正靜靜的站在羅文的門外,雖說外面有着皎潔的月光,但他卻好似與周圍環境徹底融入在了一起,所以根本無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看着那狂暴的氣血不斷地在羅文的身體穿梭,神秘人也是有些不忍。
無奈之下,隨着神秘人一指點出,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芒迅速的沒入了羅文體內。
緊接着,羅文身上那狂暴的氣血便被立即被壓制了下來。而隨着功法的引導,這股氣血也慢慢地在體內運轉了起來,盡數化爲了自己的力量。
功法一遍又一遍的運轉,羅文的身體也像泄了氣的氣球,慢慢地變回了正常,但經歷一番氣血沖刷之後,身上的氣勢也較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與此同時,因爲這氣血一遍遍的沖刷,羅文原本體內的許多雜質,也被這龐大的氣血衝擊,然後排出了體外。
所以下一刻,他便發覺自己渾身黏糊糊的,而且更是散發出一股股令人惡寒的腥臭味。
相反,羅文反倒沒去在意身上的狼狽,而是按照玉簡上所記載的東西,查看起了自己當前的狀態。
“搬血境七層?這丹藥功效好差啊,都吃完了才搬血境,連圓滿都達不到。”
羅文看了空空如也的丹瓶,開玩笑的說道。
他不知的是,在修行之路上丹藥只是輔助品,而真正的修爲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修煉而來,並非像他這種靠吞食丹藥來提升。
一者,丹藥的數量是一方面,二來頻繁的利用丹藥修煉根基也會比較不穩,將來可能無法衝擊大道,但這一切此刻的羅文還是不知曉的。
“這小子是遠古巨獸嗎?
別人每次一顆一顆的煉化,而且還是每隔幾天才煉化一顆,直到藥效全部消失。
你倒好,直接全部吃下,也不怕撐得你爆體。要不是有我在這裡,你早不知道早爆體了多少次了,恐怕有十條命都不夠你這麼玩的。
現在倒好,這一次的危機度過了,還一口氣到了搬血境七層,這都還不滿意,真不知道你這小傢伙心裡到底想着什麼?”
對於羅文的這個玩笑,神秘人也是當真了,看着羅文也是一臉無奈的開口道。
“哎,你這小子不是抱怨纔到搬血境七層嗎?
既然你這麼的想突破,那麼現在我便做個好人,成全一下你那小小的願望。”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說完神秘人便一臉的壞笑,似是在盤算着什麼。
隨着神秘人說完,一滴鮮血從他的手上彈了出去,在羅文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沒入了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這時,羅文只覺體內一熱,越來越多的氣血從身體之中溢出。甚至,身體的每個毛孔都被這龐大的氣血所充斥。
如果說,剛剛吞下那些丹藥好比吞下了一個湖泊,那麼現在處在他體內便是一個波濤洶涌的大海。
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了心頭,而他的身體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被氣血充斥的逐漸膨脹了起來。雖說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但是面對這種極端還是顯得那麼的有心無力。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些氣血丹還有後勁?”
懷着這一個個的疑問,羅文陷入了困境之中。殊不知這是神秘人給他的小小懲罰,亦是一場獨特的造化。
下一刻,羅文便已經來不及思考這些雜七雜八的問題了,因爲此刻他的身體被龐大的氣血漲的生疼。
而他自己也是一刻都不敢閒着,直接一遍遍的運轉起了淬體決。
雖說淬體決已經在急速的運轉了,但面對這麼龐大的氣血還是顯得有些不夠看,往往每次原來的氣血還沒煉化完畢,新的氣血又再次噴涌而出。
此刻,他的腦袋直接被這龐大的氣血擠壓的生疼,渾身也是變得極爲滾燙。
“這藥的後勁怎麼還這麼厲害,這到底是什麼丹藥啊。”
可能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一道黑芒自羅文眉心閃過,沒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甚至,就連神秘人都沒能察覺到這神秘光芒的存在。
本想小小懲戒羅文一番,等到他撐不住之時再出手幫他。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本想幫助羅文煉化的這絲氣血之力,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慢慢的消失了。
與此同時,在神秘人的驚訝下,羅文原本膨脹的身體也在時間的流逝中一點一點的變回了正常。
身體恢復正常的同時,他的氣勢卻隨着身體的變化而不斷攀升着。
“搬血境八層。”
“搬血境八層中期。”
“搬血境八層後期。”
“搬血境九層。”
“搬血境九層巔峰。”
雖說他的氣勢與修爲在不斷的增長着,但到了搬血境大圓滿之後便徹底停了下來。
就是他自己也已經明白了,或許他離之後的淬體境,差的只是一絲契機。倘若抓住了這絲契機,或許他離真正的淬體境也就不遠了。
“這小傢伙可真的是個怪物般的存在啊!
一個晚上就突破了幾個小境界。怕是說出去,就連那些老傢伙也不會相信。”
不過,那人不同於常人,他帶過來的這個小傢伙也自然會有他的不凡之處。
只不過,我不知道是,那個傢伙在消失之後,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讓他變得現在這般模樣,想當年他可是那般的…………
唉,當初之事,不提也罷。不只是他,我們靈劍宗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被各種打壓,而如今只能屈居在這小小的山脈之中。
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年,在他的身上又會發生些什麼?
真的是很期待啊。”
說完,神秘人便消失在了原地,而無論是他的出現還是消失,這一切羅文都是不知曉的,甚至連神秘人的出手他也是絲毫不知。
此刻,羅文掙扎着直起身來,搖搖晃晃的開始向湖邊走了過去,準備清洗這滿身的污垢。
而這一晚的經歷,也對他來說仿若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唯一和夢境不同的便是,他那快散了架的身子是真真切切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