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雖在昌雲,但那些人並不全是昌雲本地人,不少是我爹從別的地方救回來的人,所以對我們家感情極深,若不是秦人傑那惡棍過於無恥,要把他們招攬到寒家名下,絕非難事。”
寒初雪挑了挑眉,“這情人節做了什麼無恥的事了?”聽起來挺不是東西的呢。
提起這人,歐立梅就恨得咬牙切齒,“在我們出事時,爹孃爲了不拖累他們,特意跟他們解了約,有些賣身的也交還了賣身契讓他們去消籍,卻不想秦人傑那個惡棍,其實早盯上了我家的這些能工巧匠,沒等他們離開,便強行把人都抓走了,還惡毒的逼他們無償簽下了死契,待如畜生般的直接圈養着,硬逼他們幫他幹活。”
寒初雪揉揉額頭,果然不是個東西。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如今都被困在了昌雲秦家?”
歐立梅點點頭,“正確的是說昌雲郡雲陽縣,我們家就在那裡,秦人傑那惡棍仗着是縣令的外甥,在那一帶向來橫行無忌,欺男霸女不知強佔了多少民宅民田。”
對這種人,寒初雪的容忍度向來很低,當下便小臉一沉,“如此畜生,你是想留着自己來殺,還是我直接幫你宰了他?”
歐立梅愕然的看着她,“姑娘你的意思是……想去雲陽縣?”
寒初雪傲傲的一挑眉,“有何不可,那些人聽起來挺不錯的,我家正需要。全找來正好。”
歐立梅……
小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這般的隨意,那些人可是都讓雲陽一霸給關在後院裡的,是你說想要就能要得到的嗎。
寒初雪可壓根不覺得自己說的是大話,只是看着歐立梅再次問道,“如何,你到底是要自己報仇,還是讓我代勞了?”
雖認爲她是在說着玩的,歐立梅還是很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要自己報仇。”
破家之恨,害父之仇。她若不親自了結。難解心頭之恨。
寒初雪明瞭的點點頭,“那行,如此本姑娘就暫且留他一命,等你日後自己去取。”
看着她一本正經的小臉。歐立梅真不知自己該做何反應。妞。說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般嚴肅認真。
只是當晚上寒初雪跟寒爹爹他們提起,自家師兄來了,她需離開幾天去見見師兄時。歐立梅沒來由的心跳加速了,看着寒初雪那說得煞有介事的小臉,怎麼也壓不下自己心頭的疑惑,難不成這小傢伙真的是要去雲陽?
只是當聽到寒初雪跟寒爹爹他們保證,頂多三天就回來的時候,她才鬆了口氣,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雲陽離懷集上千裡的路,別說三天一個來回,以自家姑娘這小短腿三十天都不一定能一個來回。
於是當她三天後看到那些一直牽掛着的面孔時,才知道自己這時放心得太早了,也才明白,自家這姑娘果真不是普通人,甚至有些懷疑她壓根就不是人。
當然現在的歐立梅還不知道自家姑娘想去做什麼壯舉,心很寬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還陪着自家依依不捨的夫人和小姐,看着那道騎着毛驢越走越遠的小身影,還有一點點的失落,雖然她對寒初雪能把人救出來不抱希望,但心底還是隱隱有些期盼的。
不說寒爹爹他們的擔心不捨和歐立梅的小糾結,帶着某驢,寒初雪義無返顧的直奔雲陽而去了。
爲了趕時間,這娃專走不尋常路,白天某驢跑,晚上她駕着飛劍趕,在第二天天要亮之前,便到了一般人至少要走上半個月的雲陽縣。
到了地頭,想知道秦人傑的家在哪,真的不要太容易,這人就像歐立梅所說的,在雲陽這一帶還真是神憎鬼厭,提起他名字百姓都偷偷吐口水的,所以家門口口水跡最多的那一家就是了,根本無需懷疑的。
反正還有兩天時間,寒初雪也不急,打架救人這種事還是留着月黑風高的時候來幹比較有氣氛。
於是帶着某驢,這娃在雲陽縣裡四處溜達了一天,雲陽確實如歐立梅所言,城外全是桑園,幾乎家家養蠶,絲綢緞的技藝也確實很高,具體的作爲外行人寒初雪看不明白,但光是這手感和入手的重量,便不難看出,這與華夏所稱譽的古代絲綢絕對是有得一拼的。
若非這裡離懷集太遠,而且自家也不過是剛有起色,寒初雪還真有種把秦人傑就地解決,取而代之在這雲陽大展拳腳的打算,只是歐立梅說了這仇要自己報,也那隻能先放一放了。
當天夜晚,寒初雪便直奔秦人傑的大屋。
停在秦家大屋的上空,神識一探,很快便尋到了歐立梅所說的那一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裳襤褸,面黃肌瘦,有些身上還有鞭痕,住的地方說是房子倒不如說是牛棚,雖有頂有牆,屋裡卻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地的茅草,那些人正或躺或坐的在茅草上面休息。
如畜生般圈養着,歐立梅果然沒半分誇大。
寒初雪的小臉當即沉了下來,這秦人傑也忒不是個東西了,如此這些人自己救走,也算是積功德了。
屋裡,一個婦人正在低頭抽泣着,一個壯漢坐在她身旁,滿臉的悲苦,“娟兒娘,別哭了。”
婦人卻越發的傷心了,“娟兒讓那畜生帶走了,這哪還有好的,偏生咱們還什麼都做不了……”
坐在他們對面的一個年輕人狠狠的一捶地,“秦人傑那畜生,這老天咋就不打個雷劈了他,偏生東家那般好的一家子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聽年輕人提起東家,周圍的人都一臉的悲切,沒天理呀,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你們說的東家姓什麼?”
“當然是姓歐呀,難不成這才幾天你就忘了,還把那姓秦的當東家了不成。”
年輕人氣憤的擡頭朝發問的人吼了過去,而後傻眼了。
不只是年輕人,所有發現屋裡突然多了個人的人都傻了,這小娃兒是怎麼來的呀?
絲毫不覺得自己把人嚇着了,寒初雪挺有興致的把在場的人都點了一遍,缺了兩個人。
“還有兩個姑娘哪去了?”
什麼兩個姑娘?
傻眼的衆人腦了一時梗住了,沒能聽得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