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與魂界的邊緣,數萬大軍在廝殺,淡紅色的天空裡瀰漫了濃重的鮮血味道和沙啞的嘶喊聲,
戰場裡,拿着大刀的鬼族士兵和裝備着長劍的魂族士兵兇猛的對砍着,刀劍碰撞出來的火星四射,鋒利的刀劍滑過肉體的時候,鮮血肆然迸飛,畫面裡,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孩子,也就是和穆封一個年級,正舉着一柄鬼頭大刀,兇猛的砍向一個魂族的壯年,這魂族的壯年顯然是輕視了這個孩子,舉劍格擋,但是這個孩子喝然一聲砍斷了魂族壯年的長劍鬼頭大刀無情的剁進了,壯年那肌肉壯碩的肩膀上,接着就是壯年忍受不住疼痛嘶喊起來,
戰爭的另一個角落,那一個騎着黑色大狼的斥候正在奮勇的拼殺,這隻黑狼兇狠的解決這一個又一個的魂族士兵,就在它騰空而起,就要咬向一個魂族士兵的時候,瞬然一支長箭射來,撲哧一聲就射進了黑狼的肩膀,黑狼吃痛低吼一聲,然後一口要在了一個魂族士兵的脖子上,兇猛的撕下了一大口肉,但是又一支長箭射來,決絕的插進了黑狼的右前腿,黑狼一箇中心不穩,就險些跌倒,
斥候發現了黑狼已經受傷,他手裡的大刀瞬然揮舞幾下,然後轉頭看着黑狼,大聲喊着:“黑狼,你沒有事吧,”黑狼雙目圓睜,呲牙咧嘴的看着對面的魂族士兵,低吼了幾聲,示意沒事,斥候又轉身看着對面的魂族士兵,大喊了一聲,再次開始了戰鬥,
無數個角落,就有無數個戰鬥,無數個戰鬥就有無數場的死亡,七鬼的屍體,散落在這戰場裡,姿勢各異,但是他們的身上無不是佈滿了鮮血,天空漸漸的進入了黑暗,這場戰爭似乎是沒有停止的可能了,
穆封站在雲樓的面前,手裡的紫色的紫微劍吞吐着劍芒,穆封呵呵一笑:“好久不見哈,
”
自看到穆封開始,六個侍衛的臉色就變了,而穆封身後的千蛇更是讓這六個侍衛難受,畢竟白釉曾經上過輪迴塔,妄想殺死這個師傅的,但是他們沒有成功,所以這魂侍那裡還有臉面再去見自己的師傅,
雲樓慘然的笑了笑說:“是的,真是好久不見了,上一次,你們把我們魂族大軍打的好慘,”
穆封看着四處躺着的屍體,然後指着他們對雲樓說:“你們這樣殺人,有意思嗎,”
雲樓無奈的說“有意思沒意思,這好像都不是我們能關心的,我們只聽魂尊的話,他要是讓我們掃平鬼族大軍,那麼我們就絲毫不反悔的殺向鬼族大軍的,就算是離殤的鬼力,傳說中有多麼的厲害,今天看來也是不過如此了,”
穆封依舊用穆封式的邪笑在這冷冷的魂族空氣裡,淡淡的笑着:“你此話有道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不是這麼說的,”
雲樓點點頭說:“是的,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千蛇這個時候抽着煙,走到了穆封的身邊,凜然的看着雲樓,
雲樓確是不敢正視千蛇,彷彿是做了什麼愧疚的事情了,
千蛇吐出了一個碩大的眼圈,乾笑着說道:“雲樓啊,你們這一夥子人,跟了白釉那個欺師滅祖的玩意,算是白瞎了,”
雲樓不禁心中一顫“我們年級都大了,而且離開了你的身邊,您就不要這麼教訓我們了好不好,”
千蛇依舊是吧唧吧唧的抽着自己的煙,然後頓了一下:“一日爲師,衆生爲父,你不明白嗎,”
雲樓無奈的看了看身後的幾個侍衛也都是頓了一下,雲天空,織傷,沫冉,令狐,風霓全都是愣愣的看着面前曾經嚴厲的教導他們的這個千蛇老師,要不是這個老頭子的虛心教導,這十幾個人,那裡會有今天的這種境界,
雲嘍說:“師傅說的話,我們幾個會銘記在心的,師傅的教誨,我們那裡會敢忘記,”
千蛇也是拿着菸袋劃拉了一下戰場,淡然的說道:“看看,你們看看,這些人是因爲什麼死的,他們死的值得嗎,你們這樣做有意思嗎,”
雲樓心中雖然也是不願意這麼屠殺無辜,但是白釉的命令又不能不聽,雲樓一抱拳:“師傅,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軍令如山呢,”
千蛇搖了搖頭說:“別給我那麼多的廢話,反正你們今天已經罪過滔天了,完全忘記了我對你們的教導了,所以我就派你們的這個小師弟,清剿門戶了,”說完這一句話,六人又是驀然一凜,都是轉身看着他們面前這個提着紫劍的少年,
就見這個少年長髮束於腦後,面目俊朗整潔,完全的沒有十七八歲少年的稚氣,顯得有些少年老成的意思,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棗紅色的戰鬥衣,左胸口有繡着一個獸字,而這個少年忽然被一聲狼吼吸引了,並沒有注意千蛇說的是什麼意思,
穆封愣愣的看着遠處斥候的黑狼一下子就映入了穆封的眼中,接着看着這個身上插了很多劍的黑狼穆封不禁一皺眉,因爲這個黑狼讓他想起了從小一起長到的荒,要說荒與這黑狼相比較,而這黑狼顯然是弱勢三分了,
因爲荒可是八百年妖力的妖獸,而這黑狼感覺根本就沒有那麼深厚的鬼力,所以只能單純的用爪牙,竭盡全力的和魂族的士兵們戰鬥着,這倒是惹來了穆封的注意,這種孤獨的感覺,這種無力的感覺,這種悽慘的感覺,這種流血的感覺,都讓穆封想到了在第一次遇見十四的時候,荒失去了一隻前掌,那個時候,荒就和眼前的黑狼一個感覺,
穆封惦着手裡的長劍,然後對千蛇說:“你的這幾個徒弟,就交給你們了,我得去救人,”穆封看着黑狼連忙搖頭說了一聲:“不對,它是狼,我得先去救狼了,”
千蛇隨手揮了揮,那個意思是你去吧,穆封跟着就速度極快的的向着黑狼奔去,
老蔣,離夏,惡魔都是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老蔣的三根鐵管,離夏的鞭子,惡魔的魚叉,千蛇依舊是空着手,要是這三個人真的動起手來,面前的侍衛還真的對付不好了,新加入的惡魔,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 尤其是身上的肌肉,還有暴漏的青筋,
惡魔不禁說道:“老頭子,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我甚至都是忍不住了,我們就開始打架吧,”
老蔣擼了擼袖子,將那一條沒有了右手的手臂,完全的暴露再所有人的視線裡,接着雲樓等人又是一驚,這人殘缺的手臂竟然是是三根鐵管呢,而離夏衆人也是再熟悉不過了,這個女子就是原來魂尊白釉的一個最得寵的妃子,流夏,但是誰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鬼王離殤的姐姐呢,雲樓看着離夏,心裡驀然告訴自己,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最毒婦人心了,而另一個大大的塊頭,顯然是沒有見過的,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身後魂力,讓這幾個魂侍着實的害怕了,
惡魔掂了掂手裡的魚叉,就要往六個魂侍這裡衝來,千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這是我的家務事,我自己來解決,”
惡魔好奇的看着千蛇,然後又指了指六個魂侍,“他們???,”
千蛇無奈的笑了笑說:“我的徒弟,”
惡魔點了點頭,拿着魚叉向後退了一步說:“好的,我不干預,”
老蔣走到了千蛇的跟前,笑了笑說:“老千啊,你有沒有把握收拾你的這幾個徒弟,要不要我幫忙呢,”
千蛇不屑的一笑:“就他們幾個臭小子,還反了天了,”
老蔣也是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接着轉身看着穆封的背影,
穆封幾個起落就跳到了黑藍的身邊,期間,幾個魂族的戰士,長劍攻來,穆封都是看也沒看的瞬然躲掉,關鍵是還有幾個鬼族的士兵根本就不認識穆封的也是剁了,穆封兩刀,但是很快就被旁邊的鬼族士兵制止了,
“你瘋了,自己人,”
“就是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就是離夏的男人,離殤的姐夫,”
“小心他回過頭來,一劍劈死你,你看沒看到他手裡的劍,傳說那就是仙劍啊,”
“仙劍厲害,還是魔劍厲害,”
“打你的仗吧,怎麼那麼多的廢話,”
“就是,就是,別廢話,打仗,打仗,”
接着這幾個鬼族的士兵舉着大刀又衝進了魂族的軍隊裡,
穆封來到了黑狼的面前,看着黑狼身上插着的幾根長箭,心裡不禁一痛,接着就要伸手去給黑狼療傷,萬獸門的療傷之法可是很牛叉的,
但是黑狼猛的轉頭,衝着這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低吼了一聲,然後做了一個撲咬的架勢,
斥候也是轉身看着忽然出現的這個少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穆封笑了笑說:“就是給你的黑狼療傷,”
斥候用力的揮砍開圍着他的魂族士兵,“你真的會療傷,”
穆封的長劍猛然爆開了三丈長的劍芒,“你們全部給我滾開,”這一句話暴戾十足,所有的人都震驚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然後慢慢的後退,因爲此時穆封爆出的仙力太嚇人了,仙裡本就是魂力的剋星,所以包括鬼族的士兵都是感覺到了恐懼所在,
這樣以來,穆封的身邊,只剩下了一頭受傷的黑狼,還有手執沾滿了鮮血的大刀的斥候,天空暗了下來,風異常的寒冷,
穆封不禁疑問着:“是不是冬天了,”
斥候,忽然呆住了,慢慢的說:“恩,又是冬天了吧,”
黑狼伏下身體,雙眼帶着森寒的殺意看着對方的魂族士兵,威然的低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