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

已經沒有辦法去說了,因爲他沒有用常人的視角去看待一切。以前的略去不提,僅僅這半個月,僅僅槐婆婆所知道的事情便足以讓他載入史冊。能讓他名垂千古,受到世代的香火。絕對值得後人去這麼做,因爲他所拯救的,是整個天下。

他並不是不知道,他的拼命就已經說明了。半月的時間,瓦解亂軍,衝進王恆的大本營。只是想把這禍根完全除去,只是不希望再讓任何人面對這一切。是想將一切終結在自己的手中,將這片天地再次歸於平和。

作爲棄子,活着便是一種恩賜。歐陽天華將他養大成人,他便能將一切再次奉還。將所做的一切當成救贖,當成他活下去的資本。一切都是不對等的,沒有混淆。棄子就應該去犧牲,爲了一切。

就是抱着這份心情吧,所以他纔會這樣。拜小劍的絕望,再次讓槐婆婆體會到了。這是無法拯救的,因爲只有希望活下去的人才可以被救。而他根本沒有將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就算現在想活下去,卻也僅僅是爲了能晚一點死而已。

玩偶,天縱玩偶。轉刀九狂最後一層的名字,代表最強的名字。這吧i按時歐陽韓的願望吧,成爲玩偶。最少,可以讓他不用再思考一切讓他煩惱的事情,不用再去理會一切人的目光,身份暴露後的殺戮。

是累了,如此辛苦的走着,走在一條永遠也不能鬆懈的路上。去面對一切的黑暗,去面對一切的兇狠。所看到的是人間最悲慘的景象,所感悟到的是那份無盡的悲傷與怨恨。即便他是雙子,即便他身兼最強的轉刀。可他依舊是個普通人,僅僅二十歲的少年。

玩偶,是不會有所求的。因爲玩偶沒有肉軀,沒有感覺,沒有思想,沒有意志,沒有靈魂。他雖然不是玩偶,雖然有這些。可他所做的一切,甚至是玩偶也無法承受的。他活下去的意義,僅僅是爲了這天下,能將拜小劍送的更遠一些而已,僅此而已。

這些是有意義的,卻沒有未來。只是早些死晚些死的區別,只是多受一些煎熬與少受一些的區別而已。已經累了,已經受夠了這世界的一切。理智告訴他不能死,可他內心的最深處卻想一死了之。

要怎樣拯救您?我的王……已經呆住了,沒有辦法去勸說。本應該看穿一切,本應該去做答應過做的事情。可是,正因爲能看穿一切,正因爲能瞭解一切,纔沒有辦法去從任何地方去勸說。

再次艱難的挪動着身子,因爲槐婆婆很久沒有說話了。那嚴肅的表情,若不是生氣的話,歐陽韓真找不出理由去解釋。但是不知道她爲什麼生氣,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他生氣。不知道錯,就不要貿然去道歉。這樣或許會消弭他心中的氣憤,但是也有可能會讓事情更糟。

直起身子,等着槐婆婆的斥責。是自己的錯,就得認下。人無完人,知錯能改有時候比不犯錯更爲重要。這是他從無數次激戰中總結出來的“至理名言”,是他能活到現在的資本。槐婆婆的智慧,也一定會明白這些。所以他一定會先告訴自己錯在那裡,讓自己不再出現。

“您,不該對您自己如此殘忍……”或許是看到歐陽韓的動作了吧,才從那無盡的思緒中回來。依舊能看穿他的心意,依舊能明白他動作的含義。一切都爲他人着想,根本不在乎自己。拋棄一切不說,他是轉刀的傳人,王之意志繼承者。若天下沒有王,他便是最強的候選人……

應該引以爲傲,這確實也是值得驕傲的事情。能夠成爲轉刀的繼承者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十年契約很少人能過的了,可以說能過就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他更是已經將轉刀融會貫通,已經接近了所有學武之人所期冀的“逆天”之境。

“最少,您可以稍稍對自己好一些。哪怕是做作樣子,也不會讓他如此的絕望。”也已經亂了,已經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纔好。只能說到那算那,只能想起什麼說什麼。“您與他,是相連的。就算您不承認也罷,您與他,若任何一個人沒有堅持到最後,沒有登上王位,另一個也不會……”

“王座,並不是唯一的。只要不違背天道,一切規則都可以破壞。這便是上天的安排,是不可違背的。”不想讓歐陽韓在做無謂的犧牲,最少不讓他先入爲主。先拆掉讓他困擾的一點,然後慢慢拆掉他身上的大石。

再次混亂,已經搞不清楚槐婆婆到底想說什麼了。是自己腦子太笨,還是槐婆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自從進入這裡,槐婆婆的智慧已經讓他驚歎不已。不可能出錯的,運作這樣大的一個計謀,甚至能讓王恆以及他的同黨盡數喪命於此。

用力的晃動了下自己的腦袋,將一切雜念排開。而這一晃,後頸頓時刺骨的疼起來。殘缺不全的記憶中,自己腦袋應該沒受傷纔對。已經用兩天時間去恢復,此時依舊如此劇烈的疼痛着。只能說明剛受傷的時候比這疼千百倍,一定不能瞞過自己。

“哪個孫子打我後腦勺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在自己失去意識後。所面對的都是一些喪心病狂的人,甚至能將孩子們放在火堆中!毆打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事!抱着自己的腦袋,歐陽韓破口大罵起來。這不單單是肉體上的痛楚,更是已經影響了自己的思緒。

“婆子,能說的不多。婆子遵循天道而行,不敢假手破壞。現在不能理解,不要緊。可是您要明白,並且必須在南方的戰火燃起之前明白。”看着他痛苦的樣子,揪心的疼痛再次泛起。本不該這樣做的,他畢竟剛從死神的手中爬出。

這話一出,歐陽韓趕緊將手收了回來。自己明白,慢慢明白?別開玩笑了,甚至這話是什麼意思都弄不明白,上哪明白去?“婆婆您別這樣,在下確實聽不懂您在說什麼。”絕對不會去騙自己,歐陽韓相信。她們都很善良,並且都很智慧。

沒有好處的,槐婆婆曾經問過自己,這裡結束後要去哪裡。雖然另有含義,可自己也明明白白的告訴過她。自己只是窮小子一個,身世都不清不楚。欺騙她們來說得不到什麼,更何況自己算是救了她們。

“婆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並且婆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向您解釋。”這種事情,已經很難說出口了。更何況歐陽韓根本不會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如此作踐自己。希望他能明白,希望能讓他自己明白。只有不用任何人的提點、干涉纔是自然,也只有這樣才能什麼都不用去擔心,一切纔會遵循天道而行。

亂了亂了,再次陷入混亂。相同意義的話爲什麼要說兩遍,還是在隱晦的說自己是個怪胎?或許跟平常人比自己確實有點怪,說是怪胎也可以。作爲棄子,到底是誰生的都弄不明白,說不定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也說不定。

可是槐婆婆的慈祥依舊在歐陽韓的眼裡,她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用這種話來譏諷自己。一定有什麼深意,是不能直說的。她剛纔所說的話之所以自己不明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吧?得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

而槐婆婆,再也沒有說話。過於牽強的理由,過去難捱的過程。必須經過,卻對現在的他而言過於困難。需要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考慮,因爲這些必須要全部讓他明白。以後的路還很長,困難重重險阻衆多。若不讓他在這裡明白一切,若在拜小劍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應付一切時,他會死。

慢慢的站了起來,一言不發。這並不是她想做的,可卻不得不如此。已經擾亂了他的思維,這對一個重傷在身的人來說絕對不是件好事。即便時間不足,也不能着急。拔苗助長,是愚蠢的人才會去做的。

“婆婆,您要走麼?”看着她起身,歐陽韓已經着急了起來。雖然已經稍微能聽得懂意思,可僅僅是稍微能而已。就算知道該向那種方向去思考,也不等於一切就能解決。況且這是他聞所未聞的問題,一切都的重頭開始。

“婆子並不着急,您還有傷在身,不能過度勞心。聽婆子的,時間還很長。您的傷口需要癒合,才能前往天城。何不利用這段時間,去思考以後的路該怎麼走纔好?婆子就在這裡,會等着您的垂問。”說完,槐婆婆就真的舉步離開了。

已經下定決心了吧,不會再給自己任何的提示。不知道這是與拜小劍的協定,還是她自己的意思。不管怎麼說,是的靠自己來想了。槐婆婆如此的神秘,拜小劍這孫子已經開始吃裡扒外。在加上他離去的時候那副鬼樣子和他跟槐婆婆的交談,怎麼跟他商議?

屋外的風雪聲,越來越大了。沒有人去伸手關門,就任由寒風往屋裡鑽。在火盆的照耀下,明亮的房間並不算寒冷。可是歐陽韓的心已經開始慢慢的下沉,慢慢的被這寒風所冰凍。無法完全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更無法相信自己會如此的笨拙。

“你瘦了耶。”不給翠兒任何機會再次說話,抱着她,燕兒輕聲在她的耳畔說道。彷彿真的是準備閒話長談,彷彿真的不將此時此地的氣氛放在心上。聲音雖低,卻不僅僅是翠兒能聽得到。因爲拜小劍就在旁邊,僅隔幾尺。

再也沒有辦法了,翠兒只能安穩的坐在那裡。看着那張精緻的臉上,掛着調皮的笑容。“你也是啊,應該多休息一下才好。”一年多了,元氏族人如同身處地獄。王恆佔據這裡,就是想要得到玉礦。玉礦不比其他礦藏,非常難以開採。

埋得很深,就需要聰明與智慧才能挖掘。礦坑與礦道的建設,稍微有些偏差就可能坍塌。在這注視高原上,或許只有元氏纔有如此智慧。她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數萬年,開採出來的玉礦無數。

一切礦藏都是在礦脈中,而礦脈則夾雜在岩石中,曲折蜿蜒。玉可以價值連城,不但是因爲玉的美麗。物以稀爲貴,更是因爲玉非常稀少。這非常稀少的玉礦,深深埋藏在不可見的地底。若沒有時間的磨練與智慧,是根本難以觸及玉脈的。

就是因爲這些,王恆纔不敢將元氏完全控制。他的貪慾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玉礦,若沒有元氏,玉礦依舊會埋藏在地底。因此他抓走了元氏的所有孩子,用孩子們的性命來威逼元氏。他急切的心,更是殘忍無比。所提出的要求是元氏若不拼命挖掘,絕難辦到的。

開採礦藏,是非常艱苦的勞作。更何況是在如此重壓之下,不分晝夜的進行着。很多體弱或年老的人,爲了不給王恆以藉口來傷害孩子們,紛紛累倒。在這種被控制的情況下,一切來往都被切斷,缺醫少藥,累倒的人們紛紛逝世。

這種艱辛,就算是常人也會爲之痛苦。何況她們只是妙齡少女,沒有男人一般的強壯體魄。沒有充足的休息,沒有豐盛的食物,消瘦是一定的。翠兒憐惜的看着燕兒,這是她不應該承受的磨難。

傷心,再一次疊加。疊加到那顆已經疼痛的心上,疊加到那張已經再也無法維持笑容的臉上。正當翠兒不知所措的時候,燕兒突然湊近她的耳邊。她臉上的調皮,沒有半分削減。輕聲說着什麼,甚至就連在她們身旁的拜小劍都聽不到。

一瞬間,僅僅一瞬間而已。嫣紅,瞬間爬滿了翠兒的臉頰。她慌亂的眼神瞟了一眼拜小劍,而後趕緊將燕兒推開。“難道我說的不對麼?”被推開的燕兒依舊握着翠兒的雙手,臉上的調皮更勝。依舊不依不饒的說着,旁若無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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