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伸手去阻攔少女,韓光心中大喜,心中想着自己不用被這溫度極高的火焰燒燬本來就不夠平整的臉。
但是,還沒等高興過去,立刻趕到耳畔勁風呼嘯,自己的身體急速下墜。
“師弟快快救我!”韓光的聲音被呼嘯的勁風淹沒。
站在韓光身後的不遠的那個血煞門金丹修士這才反應過來,知道韓光是被人戲弄了。
林成轉頭看向那名金丹修士,微微一笑,說道:“朋友,你也有東西掉了!”
那名金丹修士有了韓光的前車之鑑,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也顧不上去救快速下墜的韓光,轉身就跑。
直跑出幾百米的距離,才低頭看去,腳下的飛劍好端端地踩在自己的腳下。
但是,韓光卻已經落到了地上,驗證了那句話,飛的越高,摔的越死。
韓光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儘管是金丹高階的身體,有了凝磁力場超過萬斤的負荷加速度,也是摔了個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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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光,成爲了有修士以來,第一個摔死的人。
少女見到眼前突然發生的事情,竟然破涕爲笑,猶如梨花帶雨,又是一番美麗。
這時候天雲老人也飛身上前,乃是腳踏虛空,不借一物。
那名逃走的金丹修士本來還返回跟林成討個說法,見到天雲老人之後,心中害怕,哪裡還敢回頭,一溜煙御劍疾馳,消失在林成眼前。
少女收起手中火焰,朝着上空吹了一聲口哨,一道紅光閃現,那隻赤金鳥落在了少女的肩頭。
少女朝着林成和天雲老人行禮說道:“晚輩拜謝兩位前輩,多謝二位前輩救命之恩。”
原來這個少女運足了力氣,是想要自殺的,林成眼尖身快,制止了悲劇的發生。
如果林成稍稍慢了一分,以剛剛少女臉上露出的那一股堅毅神色,一拳下去,定然在自己的胸口上打一個大血窟窿。
林成說道:“路見不平,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姑娘,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女說道:“那兩個傢伙好不要臉,見我的赤金鳥兒寶貴,就想要搶走,我不肯,他們就糾纏不休。”
林成說道:“我剛剛在遠處也看了一會,姑娘與那兩個人相識麼?”
少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是不相識的,但是是他們接引我來到這裡,一路上閒聊了幾句,也就算是相識了。”
林成疑惑,問道:“他們是血煞門的惡人,我見你不諳世事,而且身上也不會什麼攻擊法術,分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修士,爲什麼要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你的師傅就不擔心麼?”
林成此話一出,少女立刻眼圈通紅,說道:“如果不是師傅,我又怎麼可能跟這樣的人走在一起呢?”
林成越聽越齊,越想越懵,竟然不知道往下如何發問。
並非林成糊塗,而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有少女的回答有些不通情理,亦或是中間漏了什麼環節,所以將林成給鬧暈了。
按照正理說,這樣的一個少女應該是時刻守在自己師傅身邊纔是,不然稍微有些歹心的修士也會傷到這樣一個少女。
而且這個少女肩頭的赤金鳥果真了得,此刻明顯是在幼年時期,已經有了堪比金丹高階修士的戰鬥力,如果等這赤金鳥長
大之後,羽翼豐滿,如同利劍口吐烈焰,焚江煮海,就算是元嬰中階的修士恐怕也不敢與之一戰。
而且這個少女的手上有這樣厲害的火焰,顯然不是泛泛之輩,或許是修真界名門旺族中的小姐,或者是強大宗門裡備受疼愛的弟子才能夠這般。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少女跟血煞門的這種劣人混在一起都說不通,更何況少女說是因爲師傅的原因,更是讓林成心中疑惑。
天雲老人上下打量少女,和藹地問道:“姑娘,請問你剛剛手上的可是滄瀾骨炎?”
少女臉上表情一凝,一雙大眼睛盯着天雲老人看了半晌,卻看不出這樣一個慈祥的老人有什麼危險,小聲問道:“前輩認識我這火焰?”
天雲老人見少女沒有否認,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點頭說道:“我當然認識你這滄瀾骨炎,而且,我還跟這火焰的主人關係密切。”
少女立刻皺起眉頭,身子向後閃了閃,臉上露出警覺的神色。
少女肩膀上的赤金鳥也伸着脖子朝天雲老人嘶聲鳴叫。
“敢問前輩高姓大名?”雖然少女心中警惕,卻還是非常客氣,畢竟剛剛林成二人救了少女的姓名。
天雲老人微微一笑,說道:“天寶宗,天雲!”
少女聽到天雲老人的話,如同遭了雷劈一般,呆立了半天,然後哇地一聲撲入到天雲老人的懷中。
天雲老人好像早就有了預感一般,並不十分驚訝,而是非常溫和地抱住少女肩膀,輕輕撫摸少女的頭。
林成卻皺起了眉頭,心中疑惑更深。
之前聽天雲老人說過這滄瀾骨炎是哥哥天風的東西,如今竟然落到這個少女的手中,已然是非常蹊蹺。
天雲和天風二人此刻是反目的敵人,如果這個少女真的跟天風有關係,那麼一定是關係密切,想必也要從天風那裡聽過天雲的事情,既然如此,就應該十分記恨天雲纔對,可是,如今竟然一頭扎入天雲懷中,怎能不讓林成迷惑。
天雲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說道:“孩子,不要怕,發生了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就是了。”
少女再次抽泣了兩聲,算是止住了哭泣,擡起頭來,凌空給天雲跪下,磕頭說道:“天風老人閉門弟子紅蓮,拜見師叔,弟子有眼不識泰山,請師叔贖罪!”
說話間,少女依舊有些哽咽,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天雲老人單手一託,將紅蓮扶起,激動地說道:“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紅蓮看着天雲老人說道:“師叔!”
天雲老人的眼睛立刻紅了,顫聲說道:“你的師傅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紅蓮說道:“師叔,師傅被壞人抓了,還請師叔前去搭救。”
天雲老人說道:“孩子,不着急,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紅蓮點了點頭,拿出一顆丹藥餵給赤金鳥。
“師傅被血煞門的人給抓起來了,現在生死未卜。”
天雲老人疑惑地問道:“我聽說太血煞門要跟天寶宗進行煉器比賽,都是依仗有你師傅的幫助,才如此有恃無恐的,這大賽馬上就開始了,怎麼會得罪你的師傅?”
紅蓮說道:“師傅本來是答應血煞門幫助他們比賽的,但是,後來知道血煞門竟然是要靠着比賽來搶
奪天寶宗的鎮宗之寶,師傅便立刻跟血煞門翻臉,說什麼也不肯參加比賽。”
天雲老人顫聲問道:“那血煞門如何了?”
“其中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前幾日師傅突然回來找我,將他視爲生命的滄瀾骨炎傳給了我,讓我今後好好休息煉器,然後就匆匆地離開了。”
“離開了?你剛剛不是說被血煞門給抓了麼?”
紅蓮點頭說道:“沒錯,今天一大早,剛剛那兩個血煞門的弟子就來找我,說我的師傅讓我替他參加煉器大賽,我本來不肯,但是他們拿出的師傅的信物,說如果我不跟他們配合,就別想再見到師傅。”
說道這裡,紅蓮又抽泣起來。
天雲老人連忙安慰,說道:“孩子,先別傷心,你師傅現在不會有事,畢竟血煞門需要你們幫着參加煉器大賽,再沒有比賽之前,他們都不會他天風大哥怎麼樣的。”
紅蓮點了點頭,說道:“我見到了師傅信物,又被那兩個壞人恐嚇住了,只好依着他們,跟他們去血煞門,走到這裡,我放出去覓食的赤金鳥回來找我,被那兩個壞人看好,就發生的剛剛的事情。”
天雲老人嘆息一聲,說道:“還好你遇到了我們,你這隻赤金鳥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日後還是少在人前顯露的好。”
紅蓮點了點頭,說道:“平日裡我也很少見人,都是跟師傅在一起學習煉器,今日慌了陣腳,一時間倒是忘了這小傢伙了。”
天雲老人點頭說道:“可是,據我所知你的師傅天風好像對我非常記恨啊,有了如此報復我的機會,怎麼又突然不願意跟血煞門合作了呢?”
青蓮看了一眼天雲老人,有些生氣地說道:“師叔,你可真是錯怪了師傅了!”
“此話怎講?”天雲老人從剛剛紅蓮叫自己師叔,心中就有了一些猜測,如今聽到紅蓮這樣說,更是激動。
“師叔和師傅之間的事情師傅早就跟我說過了,而且他一直都不敢面對師叔,說曾經錯怪了師叔,將師叔的心傷透了,不配做你的大哥,我想,這一次恐怕是師傅爲了向師叔道歉,才這樣做的吧。”紅蓮的聲音很輕,好像是在講故事一樣。
但是,這些字句,聽在天雲老人的耳中,卻如同一聲聲炸雷一般,直震得頭暈目眩,險些站立不穩,墜下高空。
林成一把扶住天雲老人,說道:“前輩,萬萬不要亂了方寸。”
天雲老人仰天長嘆一聲,說道:“大哥啊,你可真是糊塗啊,如果我真的怪你,哪裡會幾次三番地謙讓與你呢。”
“師叔是說幾次在拍賣會上不與師傅爭奪物品的事情麼?”紅蓮呼扇着大眼睛問道。
天雲老人說道:“當然啊,每一次在拍賣會上相遇,我都不跟他爭搶。”
紅蓮哎呦一聲,說道:“你們兩個人,竟然都把對方的意思給顛倒了。”
“此話怎講?”
“難怪師傅每次從拍賣會回來,都是垂頭喪氣,口中唸叨着,自己的弟弟將自己恨透了,連自己煉製出來的寶物都不願意用了!”
天雲老人聽了紅蓮的話,立刻頓足捶胸,兩行濁淚從眼中流出,哽咽地說道:“大哥啊大哥,都怪我這個當弟弟的愚鈍,一千多年前愚鈍,如今更加的無可救藥,踐踏了哥哥的一番苦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