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聽了老妖的話,試探着問道:“前輩的意思,是我能贏麼?”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你已經忘了剛剛你心中是如何的緊張了是麼?”老妖笑罵一聲。
林成當然知道老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不過,他實在是不想承認這個事情而已。
雖然林成是半路出家的煉器師,但是,這次煉器大賽,對於林成來說實在是過於重要了,如果不能夠取得這次煉器大賽的勝利,那麼,他將失去很多東西,甚至是自己的道侶水青宵——那個願意用生命保護自己的女人。
林成徑自超前走着,人羣中的喧囂已經無法傳入他的耳中,好像,在這一刻,四周的一切對於林成來說都不太重要了,只有這次煉器大賽,纔是林成最最關心的事情。
日偏西南,林成三人已經來到了天煞廣場。
此刻的天煞廣場可謂是人山人海,黑壓壓一片,而這個天煞廣場十分寬闊,中央的地方是略微凸起的一個很大的圓臺,圓臺的四周,都用漂亮的石柱圍攏起來,而廣場的北方有一處搭建起來的亭子,亭子了下面擺放着桌椅,而此刻,亭子下面已經是座無虛席。
天雲老人說道:“那個坐在正中間的,就是血煞門的門主段天煞!”
林成聽到天雲老人的話,將心中的思緒收攏,畢竟還不知道血煞門到底要有什麼新的花樣,現在胡思亂想也沒有太大的作用,林成雙眼看向涼亭下面的座位席。
血煞門的門主也是一個大乘修士,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看起來十分的兇殘,眼眶中,黑眼球偏上,下面露出一道白色,看起來非常的兇殘。
段天煞今天穿着非常隆重,一身閃閃發光的金色軟甲,外面套了一件猩紅的披風,如同準備出征的將軍一般,此刻,他正用目光掃視着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羣,臉上盡是得意之色,好像俯視自己的子民一般。
林成心想,這個傢伙,果然不是一個好對付人的,呼吸間身上已經有一股強烈的氣息忽隱忽現,並不是一個內斂的人。
這樣的修士,往往脾氣很大,而且非常好面子,屬於好大喜功的那一類,所以,好勝心非常強,不允許自己想要的東西被別人奪走,更不允許有自己參與的戰場或者比賽,勝利屬於其他人。
林成仔細地觀察過段天煞之後,又看向他旁邊的幾人。
在段天煞的旁邊,還坐了三個人,三人當中,兩名老者穿着簡樸,氣息渾厚,應該是血煞門的長老。
而坐在最邊上的一個人,年紀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左右,衣着雍容華貴,面目俊朗,一雙眼睛放出陣陣精光,顯得十分精神。
此人氣息內斂,但是,林成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個衣着華貴的中年人,修爲絲毫不亞於那兩名血煞門的長老,就算是跟段天煞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林成問道:“前輩,那個人是誰?也是血煞門中的人麼?”
天雲老人看着林成所問的正是衣着華貴的中年人,搖搖頭說道:“這個人我以前也沒有見過,兗州好像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林成突然眼睛一瞪,他突然想起來,這個人的穿着,跟當日與林成大戰的皇子龍竟然有幾分相似。
想到這裡,心中凜然,
難道這個人真的是皇天教的新教主麼?
林成正思索間,禿禿說道:“林成,開幕儀式要開始了。”
禿禿話音剛落,一陣罡風從廣場中央的涼亭中擴散出來。
“哈哈哈,四海的好朋友們,你們好,非常感謝衆位能夠來參加由我們血煞門主持的兗州煉器大賽,我是血煞門門主,段天煞!”
罡風將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涼亭之上,段天煞站起身來,威風凜凜地說道。
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是遠遠傳開,絲毫沒有減弱,清清楚楚地傳入到每個人的耳朵裡,甚至,整個魁天城的人都能夠聽到段天煞的聲音。
林成眉頭微微一皺,這段天煞果然了得,雖然都是大乘修士,但是論起其靈力的渾厚,恐怕還要在天雲老人之上。
段天煞自報家門,廣場上來自四面八方的觀衆還有兗州的各個宗門都象徵性地發出一陣陣掌聲。
段天煞雙手平按,對大家的掌聲表示感謝。
掌聲漸小,段天煞說道:“我想,這次煉器大賽能夠吸引這麼多好朋友前來觀看,主要還是歸功於這次大賽制度的改革,這次煉器大賽,一改以往封閉賽制,而是公開賽,每名參賽的煉器大師們,都將在來自四面八方好朋友的監督下進行比賽,這樣不僅可以做到監督作用,也能夠提高比賽的影響力。”
這時候,廣場上前來看熱鬧人們都開始竊竊私語。
“這樣的比賽真的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呢,總以爲煉器師都是非常神秘而且牛氣哄哄的傢伙,這回可有機會看看我手中的這些寶貝都是如何煉製出來的了。”
“可不是嘛,我們宗門如果有一兩位煉器大師,那一定非常方便,或許我都可以拿上法寶級別的寶物了,可是現在,我依舊在用我那數十年沒有離身的十品法器,法器啊,真是悲哀到極點了!”
“嘿嘿,我倒是認識幾位煉器師,而且年紀都不大,但是各個都是仰着頭走路,從來都沒有正面看過我一次,這一次,可算賺到了,輪到我居高臨下地看這些不可一世的煉器師們表演了,哈哈,想一想就覺得非常過癮。”
“也不知道兗州城內會有幾個煉器師參賽,我聽說,好像在兗州之內都沒有什麼像樣的煉器宗門,只是一些散修們懂得那麼一點煉器的本事而已,我看啊,這血煞門就是在小題大做,故意在提高宗門在兗州的地位而已,譁衆取寵的表現。”
衆人的議論紛紛,各不相同。
段天煞當然也聽到了這些各式各樣的議論,臉上不但不生氣,還有一種滿足的感覺,提高嗓音說道:“大家的意見都非常好,我也都聽到了,所以,我要再開創先河,拼棄古老而死板地規矩,將開放進行到底,我們兗州各大宗門一致決定,只要是來到現場的煉器師,就可以參加比賽,不分門派,不分老幼,不分地域,完全地開放性比賽!”
轟!
段天煞的話音剛落,廣場上頓時爆發出一陣如悶雷一般的喧譁,無論是聞訊趕到魁天城的其他修真州的修士,還是兗州內部參加這次比賽的宗門弟子們,臉上都紛紛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後交頭接耳,互說己見。
林成眉毛一抖,冷冷地看了段天煞一眼,心想,自己擔心的事情果然出現了,這個
段天煞,到底在想什麼呢,難道他認爲就算自己挾持了紅蓮,就能夠保證贏得這次比賽麼?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這個大乘修士會不知道?
天雲老人沉思了一會,說道:“林成,這個段天煞雖然狡猾,但是,並不糊塗啊,這個決定,不是想讓更多的人來爭奪寶物麼?”
林成搖頭說道:“事到如今,我們只能是見機行事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血煞門有把握能夠贏得比賽,我就有把握勝過血煞門。”
畢竟林成和紅蓮之前已經謀劃好了對策,只要血煞門不怕,林成心中就不擔心,因爲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有自己的精神力的空間碎玉破碎,這就證明,紅蓮和天風老人沒事。
段天煞繼續說道:“當然,客隨主便,入鄉隨俗,各位來自天南海北的道友們,如果想要參加這次煉器大賽,就要拿出相應的彩頭纔可以,這個彩頭的下限,就是一件能夠匹敵下品靈寶的物品,當然,彩頭的等級沒有上限,而且,我想在場的衆位也應該知道我們兗州這次煉器大賽的彩頭可是非常豐厚的啊!”
“靈寶!”
“我靠,要大開眼界了,我還真不知道這次大賽的彩頭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靈寶麼,簡直是太可怕了,兗州這樣的修真州,一出手就是靈寶,難道要逆天了不成?”
“真是胡說八道嘛,我就說是譁衆取寵,這裡的人,哪個能夠拿得出靈寶來?有了靈寶,還看你這什麼煉器大賽幹嘛,早就回家捧着靈寶修煉去了。”
林成好像恍然大悟,這個段天煞,看來是想借着這次煉器大賽狠撈一筆啊,難道他真的有必勝的底牌麼?
林成不相信段天煞會瘋狂到這個地步,要知道,能夠拿得出靈寶的人,沒有哪一個是普通角色,換句話說,如果能夠參加這次比賽的其他地域的煉器師,想必也是一方的強者。
林成心中確實泛起了糊塗。
天雲老人和禿禿的臉上也盡失迷惑,不知道這個段天煞到底想要做什麼。
四周的議論聲音滔滔不絕,段天煞以靈力輔助聲音,說道:“下面我宣佈,兗州魁天城煉器大賽正式開幕,接下來,想要參加比賽的好朋友們,就可以站到廣場中央,將彩頭交給我們的服務人員,做好登記,就可以參加明天的比賽了。”
段天煞的話音剛落,一名中年修士凌空一躍,站在了天煞廣場 中央,廣場四周沸騰的聲音頓時消沉,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名中年修士的身上。
這個中年修士看起來並不是多麼強大,而且穿着也很樸素,站定之後,朝着段天煞拱手說道:“段門主,煉器大賽,算我一個!”
說着,手中青光閃動,一個錦盒出現在中年修士的手中,短時一陣靈氣擴散開來,竟然是一件堪比靈寶的寶物。
林成雙眼圓睜,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平凡的修士,竟然能夠拿得出堪比靈寶的物品。
段天煞好像並不十分意外,哈哈笑道:“好好,多謝這位朋友捧場啊。”
這時候,已經有數十名血煞門的弟子來到廣場之上,開始進行參賽登記和收納彩頭的任務。
而那名中年修士好像一根導火索一般,緊接着,立刻又有人走向廣場中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