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監獄。
整個西部地區最龐大的監獄,裡面關押的凡人幾乎都是重刑犯,數量之多將近萬人。在這裡,牛頭馬面只是小羅羅,混世魔王纔算是重量級。一些臨時關押的死刑犯,或者是死緩期的罪犯,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監獄深處。
鋼筋水泥鑄造的牢房內,居住着十幾位囚犯,每一位都是二十年刑期以上的重刑犯,其中有兩個還是死期緩刑兩年執行。說白了,這種死緩其實並不會送命,只要表現的好,後面幾乎都是無期徒刑。當然,如果表現的非常出色,甚至有可能改判成有期徒刑,有朝一日或許能夠踏出這座監獄的大門。
“哐當……”
牢房門被打開,兩名獄警出現在門口,前面那位中年獄警,臉上掛着古怪神色,目光在裡面掃視幾眼,沉聲說道:“阿冬,收拾東西,準備出獄。”
裡面。
十幾位囚犯集體石化,就連當事人阿冬都愣住了,那雙眼睛眨了眨,滿頭霧水。
他犯得是死罪,如果不是當初年紀不夠,他已經被槍斃了。就算是他進來後表現的很好,也有過幾次打架鬥毆的情況,因此只被改判成無期徒刑。他很清楚,除非國家有大規模赦免活動,能夠減輕一些刑期,否則自己這輩子是別想再出去了。
終於。
牢房裡的一位鬍子拉碴,赤裸着精壯上身的中年大漢,開口問道:“你們搞錯了吧?阿冬是無期徒刑,他怎麼可能出獄?”
阿冬也如夢初醒,急忙說道:“大隊長,您是不是弄錯了?我……我的刑期還沒到啊!”
中年獄警淡淡說道:“具體我不清楚,我也是剛剛接到監獄長的命令,過來提你出去。被廢話,快點收拾東西。”
阿冬身體打了個哆嗦,急忙撲向自己的牀鋪,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收拾好後,忽然愣了愣,然後把所有的東西全都丟在那位精壯大漢牀上,大聲說道:“小爺我都要出去了,還要這些破爛玩意幹毛線。虎子哥,楊哥,老道,還有諸位大哥大叔,我先出去了,以後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十幾位囚犯靜靜看着阿冬,忽然那精壯大漢箭步走來,一把把阿冬抱住,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我們永遠不希望再在監獄裡看到你。老弟,一路走好。”
緊接着。
其他人也紛紛過來,和阿冬擁抱,說幾句別離的話。
片刻後,阿冬站在牢房房門處,臉上掛着複雜神情,一字一句說道:“既然諸位大哥大叔不希望再在監獄裡見到我,那我不來便是。但我阿冬保證,只要我在外面活着,就會源源不斷的送錢送物,讓諸位大哥大叔在裡面享福。”
說完。
他擦拭掉眼角溢出的一絲淚跡,毅然轉身朝着外面走去。穿過長長的走廊,拐過十幾個通道,當他經過廣場的時候,看到一位揹負着雙手,身材不高,但模樣秀美的女人。
“男子監獄,怎麼出現了女人?而且還是沒有穿警服的女人?”
阿冬若有所思的想到。
他進監獄有些年了,如今已經二十一歲,早已經不是當初只知道爭狠鬥勇的楞青頭,在這裡面他學到了很多東西,所以覺得那個女人的出現,很是不同尋常。就像是他突然被釋放,一樣的不同尋常。
令他迷惑的是,那個站在廣場上的女人,竟然在他朝着外面行走的時候,也朝着同一方向慢步,當他來到監獄大門口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繞到這裡。
“你是?”
阿冬意識到,自己能夠現在出獄,恐怕和眼前這個女人脫不開關係。
水嬰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現在也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我的任務是來到這裡,帶你離開監獄。至於你的檔案,全都已經消除,以後不管是在這座監獄,還是在整個華夏國,都再也沒有你這個人。走吧,門外有人等着你。”
“門外有人等我?”
阿冬看向大鐵門,當兩名獄警把大門打開後,阿冬幾乎是跑着衝了出去。當他看到外面的景象後,整個人彷彿遭到了雷擊,直接傻傻愣在那裡。他看到,大門外寬敞筆直的公路上,足足站立着兩百多位少年,最前方的一人,正是他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哥!”
阿郎踉蹌着小跑幾步,在距離阿冬還有七八米遠的地方,雙膝重重跪在地上,顫抖着聲音叫到。
“哥!”
整齊且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兩百多位少年口中傳出,其中最前面的十幾個少年,眼淚奪眶而出,也跟着阿郎一起跪在地上。
阿冬的眼淚忍不住的涌出,箭步衝刺到阿郎面前,同樣是雙膝跪地,直接把阿郎抱在懷中,嗚咽道:“弟,哥很想你,也很擔心你。”
阿郎抹掉眼淚,拼命搖頭說道:“哥,我很好,真的很好,因爲一些意外,所以這半年都沒能到這裡來看你。現在好了,哥你終於從這裡出來了,以後我們兄弟再也不分開了。”
“不分開了。”阿冬重重點頭,抱着阿郎的雙臂更加有力。
兩人後面,十幾位少年踉蹌着腳步衝來,他們紛紛把阿冬和阿郎包圍住,一雙雙不算很大的手掌,紛紛摟住身邊的兄弟,最終十幾人一起擁抱,場面撼人心絃。
終於。
阿郎抹掉臉龐上的淚水,拉着阿冬站起來,說道:“哥,這次能夠把您從監獄裡救出來,全都是因爲我師父。我帶您去見他。”
“你師父?”
阿冬心底一震,暗暗意識到弟弟阿郎的師父,在華夏國恐怕是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要不然,根本就不能把重刑在身的自己,從監獄裡輕輕鬆鬆救出來。
片刻後。
兩兄弟來到唐修面前。
阿郎拉着阿冬跪下,對着唐修磕了三個響頭,隨即才爬起來說道:“哥,這就是我師父。他治好了我的病,還讓我變得健康起來。現在又把你救出來,以後咱們就跟着我師父吧!”
阿冬看着唐修年輕的面孔,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哥,以後我阿冬這條命就是您的。”
唐修古怪笑道:“我是阿郎的師父,你叫我大哥?這輩分可是直接差了不少。”
阿冬一愣,隨即尷尬說道:“那我也叫您師父。”
唐修搖頭說道:“我收徒弟極爲苛刻,除非你有某一方面能夠讓我重視,否則我不會收你爲徒。以後,你和他們一樣,就稱呼我爲老闆吧!”
說着。
唐修轉身指了指後面聽着的幾輛客車,淡淡說道:“阿郎需要跟我去做些事情,你們都上那幾輛客車,司機會把你們送到荊門島百宴酒樓。暫時,你們就留在那裡,那邊會有人照顧你們的生活起居,以及解決你們的學習問題。”
阿冬急忙說道:“我要跟阿郎在一起。”
唐修淡淡說道:“你們暫時沒辦法待在一起,因爲你們現在已經不配和阿郎在一起。記住,想要跟他在一起,你們接下來必須接受訓練,只有出類拔萃的人,纔有資格跟在阿郎身邊,因爲他是我唐修的徒弟。”
阿冬急忙問道:“我們要接受什麼訓練?”
唐修淡淡說道:“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會理解。不要多問,不要多說,上車去荊門島吧!如果你們努力,相信會很快見到阿郎的。”
阿郎不知道唐修對自己有什麼安排,但他能夠治好自己,又把大哥從監獄裡救出來,阿郎就不會違逆唐修的意思,對着阿冬點了點頭後,說道:“大哥,你們就聽我師父的,他是好人,絕對不會害咱們。我期待着,咱們以後再見的日子。”
阿冬默默點了點頭,說道:“老闆,我們會努力的。”
唐修擺了擺手,看着兩百多位少年紛紛上了幾輛車,隨即纔對着走過來的水嬰笑道:“這次,多謝了。”
水嬰搖了搖頭,忽然問道:“如果,我也想跟他們一樣,接受你所謂的訓練,可不可以?”
唐修一愣,頓時哭笑不得的說道:“水嬰,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可是堂堂的異能者,跟着他們一羣孩子訓練有什麼意思?”
水嬰認真說道:“我想修道,我想成爲修道者。”
唐修臉上的笑容消失,皺眉說道:“你是異能局的人,你是一位異能者。如果你選擇跟我,就等於是我挖了端木林的牆角。”
水嬰說道:“唐修,你只要答應我,我自然有辦法脫離異能局。”
唐修想了想,搖頭說道:“抱歉,我暫時不能答應你。”
水嬰流露出一抹失望神色,猶豫道:“能給我個理由嗎?”
唐修說道:“你是異能局的人,也就是華夏國的人。我暫時沒辦法相信你,更不希望我唐宗有一位國家的人。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水嬰沉默了一會,默默點頭說道:“我理解,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希望我可以用事實證明,我真的是想要修道,想要變強,而不是間諜,不會成爲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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