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站立在熊熊烈火之前,那雙眼神卻彷彿看到了之前這裡慘烈戰鬥過的場面,還有那些人肆意放火的身影。
殺人放火。
在當今社會來說是重罪,幾乎很少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唐修卻沒有想到,在仙界經常能夠遇到的事情,竟然真的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是因爲……仇家尋仇。
“老闆,怎麼辦?”
莫阿武眼底閃爍着殺機,他自幼便接受殘酷訓練,更是在戰火中出生入死十幾年,遇到這種場面,久違的戰鬥慾望被勾起。
唐修說道:“找到王學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莫阿武皺眉說道:“咱們沒有見過王學忠,連他的照片都沒看過,怎麼找?”
唐修微微一笑,身影瞬間沖天而起,當他飛過熊熊燃燒的道館,看到前面近百人團團把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築物圍住,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瞬間出現在那棟建築物的最高處。
“什麼人?”
幾聲暴喝從那近百人中傳出,兩道鬼魅般的身影更是剎那間出現在半空,虛空而立凝視唐修。
唐修瞟了兩人一眼,儘管心底有些驚訝眼前兩人的修爲,但還是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着下面庭院沉聲喝道:“誰是王學忠,給我出來。”
在他說話間,莫阿武三人也快速出現在唐修身邊。
此刻。
庭院裡面只剩下十幾位渾身傷痕累累的青城派高手,拿着武器環顧四周。這整座庭院有陣法籠罩,無形中的能量卻把裡面所有人保護住。而在那十幾人中,一位童顏鶴髮,身軀挺拔的老者,眼底爆射出一團精光。
滾滾聲浪,仿若驚雷炸響。
他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還聽到外面那些敵人的質問。甚至他看到那些出現在樓頂的人,還有凌空站立在建築物前面的兩位敵人。通過寥寥一兩句話,他便了立即判斷出樓頂上的那四人,絕對不是敵人那一夥的。
敵人尋仇,他和青城派剩下的十幾位最強高手幾乎都已經絕望,但此刻他眼神中精光爆發,卻彷彿看到一絲的生機。超前踏出兩步,王學忠仰頭看向唐修喝道:“我就是王學忠,閣下是什麼人?”
唐修俯視王學忠,打量了他幾眼滿意點頭:“不錯,幸好你還活着,否則我們就要費一些手腳了。告訴我,你侄子送給你的那朵花紅,是否還在你手裡?”
花紅?
王學忠眉頭微皺,但還是說道:“在我手裡。”
唐修問道:“你還沒有使用?”
王學忠說道:“沒有。”
唐修滿意說道:“既然還保存着,那咱們做筆交易如何?”
王學忠神色一動,急忙問道:“閣下想做什麼交易?”
唐修說道:“我幫你除掉眼前這些人,而作爲回報,你把花紅送給我。這買賣怎麼樣?”
王學忠眼底爆射出精光,斬釘截鐵說道:“如果閣下真能幫我們青城派解除危機,真能把這些人全部斬殺,我必當會把花紅雙手奉上。”
唐修微微一笑,看向眼前凌空而立的兩人,說道:“雖然我不認識你們,但還真有些擔心和你們有些交集。告訴我你們的來歷,否則今天你們就真的要長眠於這青城山了。”
身材魁梧,面頰上有着一道刀疤的白彪冷酷看着唐修說道:“我們的來歷,閣下還不配知道。奉勸你們一句,速速離開這裡。否則,長眠在這青城山的不會是我們,而是你們。”
唐修搖頭說道:“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要了你們的性命。畢竟,你們的命和花紅比起來,可是有着太大的差距。”
話音落下。
唐修剎那間取出四個陣盤,隨着四個陣盤飛出,他頃刻間便把陣紋刻畫好,隨着雙手前推,四象陣被他在短短一秒鐘的時間裡佈置完畢。激活四象陣後,唐修右臂擡起,厲聲喝道:“引雷,釋電。”
晴朗的夜空,忽然無數道閃電從蒼穹夜幕中出現,毫無徵兆的朝着四象陣裡的兩人劈下來。緊隨其後,一團團雷球散發着幽藍色光芒,在閃電劈進四象陣的時刻,也快速降臨到那兩人頭頂。
“該死!”
“混賬!”
白真和白彪兩兄弟面色大變,隨着層層火焰憑空出現,兩條火龍張牙舞爪的從火焰層中竄出,朝上迎上那一道道閃電。
“轟……”
刺眼的爆炸令在場絕大部分人眼睛短暫失明,震耳的爆炸聲更是令不少人耳朵裡陣陣嗡鳴。庭院周圍近百位殺氣騰騰的高手,除了十幾位有修道根基,在不斷倒退中還能夠平安無事,其他人則被震得氣血沸騰,齊齊噴血倒地。
咻!咻!咻!
三道閃電般的身影,快速衝刺到那些倒地的人身邊,隨着長劍劃破長空,一位位倒地之人被劍光攔腰斬斷。
“咔啪……”
四象陣被狂暴的能量摧毀,囚住白真和白彪的作用消失,但隨着兩條火龍被道道閃電攪得粉碎,那些雷球的爆炸,直接把他們兩兄弟轟擊到地面,隨着他們的身體被鮮血染紅,兩人儘管保住了性命,但卻因爲重傷而失去了戰鬥力。
“你到底是誰?”
白彪狂噴幾口鮮血後,憤怒的擡起頭怒吼道。
唐修嘖嘖感嘆道:“沒想到這麼強的攻擊,竟然還沒能一擊把你們兩人抹殺。看來你們也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到金丹期了吧?可惜了,今天你們只有死路一條。對於知不知道我是誰,沒什麼必要了,因爲我勢必不會下你們那所謂的地獄。你們再也見不到我。”
白真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怒吼道:“閣下,如果你想要花紅,我們兄弟可以找到給你。剛剛是我們太過於狂妄,希望閣下不要見怪。這次我們兄弟來到青城派,是因爲身負血海深仇。”
唐修摸了摸下巴,問道:“說說看,你們和青城派有什麼血海深仇?”
白真眼底一喜,大聲說道:“前輩,我們曾經是青城山裡的村民,被青城派的人招到這裡,幫他們從外面購買生活物資。起初他們給我們兄弟六人的待遇非常好,我們也很滿足。但沒過幾年,主管生活物資的青城派管事,就不斷剋扣我們的工錢,甚至還仗着他們有武學在身,經常欺負我們。”
“有一次,我弟弟白棟往青城派送購買的油鹽醬醋,無意間看到他們青城派的人在練武,那位主管生活物資的混蛋,就說我弟弟偷學青城派的武功,結果把他打的半死。”
“我們兄弟五人找他理論,結果也遭到了毒打。因爲氣不過,我就提出以後不再幫他們購買生活物資,甚至因爲怒氣,說了句把他們青城派存在的事情告訴別人。就因爲這句話,他們青城派的人就要殺了我們。”
“我們一共兄弟六人,不是親兄弟就是堂兄弟,結果硬生生被他們殺死四個,就我和四弟白彪逃命中墜下懸崖,最終僥倖保住了小命。”
“這些年,我們苟且偷生,因爲機緣得到了修道功法,經過修道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實力,然後我們遠渡重洋,逃到國外,遇到了我們師父毒真人。這些年,我們兄弟兩個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報仇雪恨。”
“前輩,您說我們來到青城派報仇,有錯嗎?”
唐修沉默了,這種仇恨他能理解,別說是他們,如果這件事換成了自己,恐怕比他們做的更狠。
原本。
他想要殺死眼前這些人,但聽到事情的原委,他卻有點下不去手了。
庭院內。
青城派觀主林潼邁出幾步,厲聲喝道:“賊子一派胡言,純屬的污衊。當年你們兄弟六人,潛藏在我們青城派偷學武功,還把我們青城派的武學典籍偷走,所以我們纔派人追殺你們,把武學典籍搶了回來。”
白真怒罵道:“放屁,我們兄弟雖然都是獵戶出身,但卻根本就沒奢望可以習武。更沒偷過你們青城派的武學典籍。當初那本武學典籍,就是你們青城派的管事在殺死我弟弟的時候,親手塞進我弟弟懷裡的。雖然我當時在逃命,但卻也看得清清楚楚。”
“什麼?”
庭院裡的十幾位青城派高手,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當初只知道管事彙報,說平時幫着青城派在外面購買生活物資的六個傢伙,偷了他們青城派的武學典籍,所以纔派人追殺他們。
怎……
怎麼就成了栽贓陷害了?
白真擡手抹掉嘴角的血跡,怒聲說道:“我沒必要欺騙前輩,也不屑說謊話。當初那位管事之所以要狠心殺死我們,其實並非完全是因爲我在憤怒時候說的那幾句威脅的話。那管事的女兒喜歡上我弟弟,這就是他要除掉我們的最主要原因。他當時說過,他女兒最起碼要嫁給青城派高層子弟。你說對吧!慕白芷。”
一瞬間。
庭院裡十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位穿着道服,手握拂塵的中年婦女身上。唐修順着衆人的目光,也看向那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