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他也不敢打包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神經刀,導致這一招時而不靈。
悄悄躲在陰暗的角落,刺鼻的腐朽氣味充斥着鼻腔,雙眼眯成一條縫隙,灰暗陰森的小巷內,兩道暗金光芒若隱若現。
如此謹慎實則必然,事情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嚴重的多,依照這小丫頭的腦筋他無法確定是不是姜自然派人襲擊自己,還是有其他勢力暗中出手。
若是姜自然還好,知根知底,想他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就怕是老爹的競爭對手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若是這樣可就麻煩了,那些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這一次出手沒有拿下他必然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九十九次,直到把他幹掉爲止。
狹小的空間讓人產生安全感,在這樣的環境中他的思路變得十分敏銳。
最後他還是覺得是姜自然在搞鬼,因爲若是老爹的死對頭在搞鬼派來的絕對不可能是這種貨色,雖然是原罪一族,可他感覺這小丫頭是自己偷跑出來玩的,完全沒有一點殺手的樣子。
想到此處,算是按下心來。
看來這個姜自然還挺有野心的,知道了他的身份並沒有透露出去,想必是等某個時刻拿此威脅自己吧。
今日之事驚險萬分,若非有黑刀在手他怕是已經被廢掉。
不管如何,死亡大考後必須築基,那怕是五行築基一行也要築基,不能在等了,危險已經到來。
經過剛剛的廝殺逃命他還沒感覺怎麼樣,這一靜下心來才感覺胸口憋悶慌!特別是看到遠處地面隱約間還有三個人形印記,不由一陣作嘔。
他就是一凡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是一個生活在文明社會的普通人,遵紀守法,熱愛生活,關心糧食與蔬菜,雖然有的時候這個社會操蛋了點,可誰能說那不是最好的世代呢。
那時候的他連殺只雞都不敢,何況殺半妖這種智慧生物,這感覺和殺人沒有什麼區別。
還好三個半妖被斬殺時鮮血都被黑刀吸收,屍體也被黑岩石稀釋掉,不然,他怕是真會吐出來,就是這樣胸口還是憋悶的難受,本想在系統商城兌換一枚清心丹吃掉,最後還是算了。
這種事以後怕是會經常出現,他是不想可沒有辦法,身不由已,現在還是一個溫和的適應過程,沒有必要使用外物。
調整心神,自幼孤兒的他心智本就老熟,在次睜眼又恢復了冷靜,嘴角露出一抹標誌性微笑。
此刻,危險暫去,他準備繼續研究黑刀的秘密,這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一定要研究個通透。
心念一動,黑刀自袖口鑽出,黝黑的刀身緩緩轉動,上方黑色靈紋忽明忽現,銀絲線的刀刃泛着寒光,就算他與黑刀心意相通如臂揮使,還是感覺一陣心驚。
這柄黑刀的來歷太過神秘,若是真與他看到的幻象一樣,那麼這柄黑刀中不僅僅封印了一頭鴻蒙獸,還可能封印了覆蓋整片世界的黑幕,他不知道那黑幕是什麼,可是能將整片世界遮蔽其中,想必與系統商城中那滅世神器是一個級別。
他其實算是一個瘋子,喜歡什麼東西就會瘋了一樣鑽研研究,直到自己能完全掌握才罷手。
陰暗的角落,蹲在黑暗中,雙眼散發着暗金色光芒,並沒有因爲外面的危險和周圍的環境而懊惱,反而是興致勃勃,像是從垃圾堆中尋找到寶貝的乞丐一樣。
黑市灰暗的天空沒有時間的概念,似乎這個世界也被一層黑幕所覆蓋,虛空中有永不散去的霧,大地上蝕骨啄風悄無聲息,腐蝕着這片垂死的世界。
他也不知道自己研究了多久,只感覺雙眼發酸,腦子裡有一萬隻草擬嗎狂奔,震的他雙耳失明,不得不作罷,在研究下去他感覺自己就要猝死了。
有此症狀想必是與精神力有關,操控黑刀的是精神力量,靈力消耗過度會導致肉身不適,而精神力消耗過度則直接導致精神出問題。
收起黑刀,起身來到與呂不僞約好的地方,四下觀望不由大罵一句,該死的呂不僞怎麼還沒回來,不會真被他說中了,這老小子被人販子擄走了吧!
這麼等不是辦法,他準備起身向呂不僞離去的方向尋找,他是相信呂不僞的腦瓜,這小子猴精一樣,不坑別人就不錯了,話又說回來,這裡是黑市,自己好端端都能遇到原罪一族殺手,保不齊這老小子打個噴嚏就碰到什麼狠角色,若是真出事了他怕是會後悔一輩子。
起身準備出發,一擡頭呂不僞終於出現了,遠遠望去,這小子還不是一個人。
帶到臨近一點觀看讓他無奈一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與呂不僞同行之人竟是幾個小時前與自己有過樑子的蠻奎。
“大勝,大勝。”呂不僞到了天堂就是不一樣,原本的衣服已經換掉,穿上了某一族的傳統服飾,看上去收穫頗豐,相隔很遠就開始與他打招呼。
“大勝,等着急了吧!”
呂不僞知道自己遲到不是一點半點,只因爲玩的太興奮了,這裡對他來說就是天堂,要不是遇到蠻奎大兄弟他都想不起來還有朱勝一說。
“不急,不急,也就多等了七八個小時。”朱勝皮笑肉不笑,恨得壓根直癢癢。
嘿嘿!
“大勝,別生氣,來,給你介紹個朋友。”說着指了指蠻奎。
“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他搶先開口。
“認識?”
“對,認識。”蠻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接過話來,將與他的矛盾剪短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道他面對自己嘲諷依舊微笑的時候顯得有些愧疚。
“還真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呂不僞大包大攬,顯然不希望二者有隔膜。
“朱勝兄弟,先前是在下魯莽了,還希望你能見諒,你既然是呂哥的朋友肯定是好人。”蠻奎顯然不擅長與人打交道,說着話的時候吞吞吐吐很是彆扭。
哎呀我擦!
心裡暗罵一聲,我怎麼有種爲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好像沒有蠻奎和自己的樑子,呂不僞也不可能認識蠻奎,這聲呂大哥叫的他怎麼這麼不爽呢。
不過看着蠻奎與呂不僞親密的像是在“搞基!”一樣,他大方拍了拍呂不僞肩膀小眼神兒一挑。
“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走吧,酸秀才,你知道我時間珍貴的很。”天長日久,反正蠻奎已經是他們這條賊船上的人,找個機會直接撬過來。
“大勝,我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事,暫時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在無邊的天堂中自由翱翔。”
“在我的心上,自由的翱翔,燦爛的星光,永恆的徜徉。”
“打住。”這老小子還真是復古。
“不走也可以,你怎麼出去,你沒有得到許可根本過不了引路人那一關,還有學校那方面你怎麼說,死亡大考在即,你這種優等生不住在修真山怕是不好吧。”
“大勝,還是你關心我。”呂不僞大臉直接貼了過來。
“滾犢子,說人話。”
“好的,出黑市不用擔心,有蠻奎大兄弟,他有許可,而學校那方面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不用回去,所以你就放心把。”
“看來你早就計劃好了。”他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呂不僞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好吧!”
“記得別誤了死亡大考,到時候別哭都找不到調。”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看着朱勝離去的背影,蠻奎心裡還有些歉意,開口,問道:“呂哥,朱勝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他嗎?”
呂不僞搖了搖手中摺扇,雙眼眯成一條縫隙,良久,緩緩說道:“一個不甘寂寞的凡人。”
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