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採盈深入了數千丈。
囚天牢外壁上,已然現出一個深幽的大洞。
“真深啊。”
朱大山大步跟在後面,不住的搖頭,“想不到這般厚實,老朱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是你厲害啊,採盈。”
“叫我……宮主大人!”
採盈的聲音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揮揮劍好像不費什麼力氣,但身爲劍靈,她的劍意幾乎全都灌注到了勝邪裡面,自己本身能引動的力量實在也不多,主要這樣的招數手段,是臨時想出來的,經驗不足。
“宮主大人,哈哈!”
朱大山笑了起來,“回去以後,讓小周給你建個大大的宮殿,讓你名副其實。”
採盈頓了下,眼中閃過許多喜悅,“這個主意不錯啊,本宮怎麼從來沒想過?”
朱大山嘿嘿笑着,“其實你就是喜歡叫,根本沒想過要做宮主,呵呵。”
“胡說!”
採盈斥了聲,突然一滯,喜道,“好像快要穿透了!”
朱大山連忙走近了幾步,肅然道,“那你加把勁!”
“那當然,看本宮的!”
採盈舉起劍,用力朝前方的牆壁刺了進去,“啊?”
還沒刺出去,就被突然出現的周舒按住了,周舒認真道,“你回劍裡,我來。”
“搶功啊你,不服從命令!”
採盈白了周舒一眼,卻是縮回了手,身形漸漸模糊,隱入劍內,“周,怎麼現在就來了?你不是要等着打大城主麼,這點小事情有我們也就夠了。”
周舒握住了劍,溫聲道,“我一直都在後面,老朱,你也別離太近。”
朱大山頗是不解的後退,在他後面,還有一羣跟進來的伯靈軍。
周舒看了一眼,用力於腕,執劍一揮一轉,數十丈方圓的牆壁頓時被割開,形成了一道大門模樣,似有絲絲白煙從縫隙裡溢出來。
意識到了什麼,周舒連連劃出數百劍,將那大門斬得稀碎,隨即把劍往身後一擲。
“都出去!”
話音未落,割開的洞口處出現了一隻大手,徑往這邊拍來。
那是怎樣的大手啊,剛一出現,就震懾了所有人的心。
除去周舒。
瘦骨嶙峋,看不到一絲血色,枯黃黯淡的皮膚上滿滿都是歲月的滄桑,卻帶着無以倫比的強大力量,那無法形容的渾如實質的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深洞。
砰,砰!
大手所及之處,暗罡鐵紛紛碎裂成粉。
連準聖都無法輕易破壞的諸天最堅韌的東西,在大手面前就好像泥沙一般。
朱大山看着這一幕,眼睛都瞪圓了,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隨即感覺到一股大力,狠狠把自己往後推,才意識到什麼,身上陡然閃出淡金色的光輝,佛光山體,頃刻間就達到了最強狀態。
他疾退,也帶着身後的伯靈軍。
因爲洞裡充斥着凝如實質的力量,速度並不算快。
那大手也不想看到他們安然離開,倏然伸長,緊追在朱大山後面。
嘣。
大手突然滯住。
遇到了東西,下意識的一捏。
無往而不利的力量卻受到了阻礙,大手緊緊捏着冒着銅光的周舒,一時停住。
“你過不去的。”
周舒被捏得死死的,嘴角卻帶着一絲笑意,“大城主,又見面了。”
“哈哈!創道者!哈哈!區區道爐!”
狂笑聲起,在深洞裡,在囚天牢裡來回震盪,“送上門來,就別想回去了!”
大手猝然發力,周圍一陣晃動,周舒身上陡然現出兩道深深的指印,幾乎把手臂都箍斷。
與之同時,周舒身後捲起了一陣狂風,是那大手的餘勁造成的,狂風捲動極快,如同轉速數十萬的鉸刀,瞬間就把周遭的暗罡鐵攪得粉碎,深洞也被擴大了幾倍,狂風猶自不斷向前,裹挾着已成粉末的暗罡鐵,恰如一道無可阻擋的鋼鐵洪流,肆意的奔騰。
這時候,朱大山和伯靈軍已經退到了洞口附近。
即將進入虛空,卻看到採盈迴轉過來,提着劍,一臉的焦急。
“發生了什麼,本宮怎麼被丟出去了?是不是周出事了!”
“等會再解釋,先出去!”
感知着背後那龐大的洪流,朱大山根本來不及解釋,抄起採盈,快速往外奔去。
採盈沒什麼力氣,卻還在不斷掙扎,“你做什麼,本宮要進去!”
“他沒事,相信小周。”
平日顯得愚笨的朱大山,此時卻異乎尋常的清醒,斥道,“別浪費時間,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一邊自己往邊上飛,一邊還用龐大的身軀擋在洪流的前進路線上,讓速度稍慢的伯靈軍能夠有機會撤退。
幾息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眼見着伯靈軍都撤出了洞口,朱大山猛力一蹬,身上驀然伸出一對翅膀,懵然掠入虛空。 ⊕ttκá n⊕¢O
那勢如奔雷的鋼鐵洪流,緊隨其後,從那洞口迸發出來。
像是噴泉一樣,粗達數百丈的鋼鐵洪流,一路噴出去足有數十萬裡,根本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不巧正在路徑上的一些修行者,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洪流吞噬,卷在裡面變成了泥塵。
感知着身邊不遠處的洪流,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大山,也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那些伯靈軍倒是面不改色,只是意志雖穩,身體卻不聽使喚的歪倒下去,完全站不穩。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神一緊。
“發生了什麼?!”
“那是什麼力量啊,居然橫貫了近百萬裡……”
“喂,你們看到沒有,典度雲……就是剛剛晉升準聖的那個傢伙,不小心被那道力量給打中了,一下就沒了,連點氣息都沒剩下,那可是準聖啊。”
“你不是看錯了吧?”
“怎麼可能!?”
“的確是他,懸鈴宗的嘛,前些天一直混在這裡觀察情況的,沒想到被仙界自己人給打死了。”
“我看我們還是要離遠一點。”
看熱鬧的人羣不住的往後退,唯恐再來一炮什麼的,連準聖都能一下湮滅,自己更加抵擋不住。
仙舒城這邊的隊伍,卻是沒有大礙,彷彿早意識到了什麼,提前就避開了那個位置,除去幾個沒聽命令或說沒來得及跑開的慈航宗弟子,大多數人都好端端的,只是心裡卻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臉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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