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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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倒沒有理會這些,眼前這些煉氣修士們,在她的眼中,其實並沒有什麼分別。也不會理會一個隨意的動作,會對這些修士們造成多大的影響。在她的心中,這時已經不會再對煉氣修士有什麼掛繫了。
她揮手輕輕的一拂,周圍聚攏着的這些修士們就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然後那名老者便恭恭敬敬的在前面領頭,帶着顧顏到了碼頭不遠處的一艘大船之上。
那艘船上的人並不算多,只有幾個艄工在忙着,他們遠遠的看到顧顏過來,還以爲是老者請來的護衛。在渭水上行走去中原的船隻,除了那些有着名門大族背景的之外,都要請上一兩個築基期的修士們做護衛,雖然這條渭水是通向中原最快捷方便的道路,但也難免在中途會遇到一些妖獸之類的。這可不是他們這些商隊所能抵禦的。
這名老者叫做衛伯,是衛家一個極爲旁支的子弟,名字都上不了端明府的名冊,論起地位,其實他還遠不如衛選等人,除了空頂着一個姓衛的名頭,其餘什麼好處都得不到。他每年都會來往於中原和衛國兩次,將這裡特產的物種賣到中原,再從中原帶一些靈丹或者是靈器回來販售,每一次大概也只能賺上幾十塊靈石,低級散修的日子,便是如此艱難。
因爲每次所賺的有限,所以通常他還會帶上一些人同行,一方面是降低風險,另一方面也會收取一些路費。不過今天他得到了與顧顏同行的這個機會,欣喜若狂之下,早就忘了還約好了人,到了船上,就大呼道:“開船,開船”
這時那些艄工們也都見到了顧顏的修爲,他們一個個的都匍匐在地,心驚膽戰的拜伏着。顧顏不在意的揮揮手,說道:“開船吧,衛伯,你到船艙來。”
那些艄工們都是久走此路的了,在惶恐過後,便拾掇起精神,拉起風帆,大船駛出了碼頭,順着渭水緩緩的向西而去。
顧顏端坐在船艙之中,微笑着看向面前這位白鬚白髮的老者,笑道:“不用太緊張,我也曾經是散修出身,不會爲難你,只是想向你打聽一下中原的事情。”
衛伯鬆了一口氣,要知道結丹修士的脾氣通常十分古怪,都是很難伺候的,他的心中也着實有些忐忑,但是,剛纔這位女真人說什麼,她也是散修出身?自己不會是聽錯了吧,他在衛國也活了上百年,東南六國的那些高手們沒有一個是不熟悉的,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人?雖然面前這位女真人不過只是結丹初期,但他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就連衛家那位族長衛華嚴,也比不過她身上隱藏着的那股殺氣。
他鎮定了一下心神,便恭恭敬敬的說道:“不知前輩想問些什麼?只要晚輩知曉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顏淡淡的說道:“你隨意說一些吧,我也是第一次前往中原,不知道那裡有什麼大的門派,或者仙山聖地?”
衛伯深吸了一口氣,他去過中原不下幾十次,對那裡的情形瞭解得很,便對着顧顏一一道來。
“中原其實不過是一個泛稱,在最早的時候,其實只指得是中間的那一塊腹地,也就是蒼梧這隻巨龜背上那最小的一塊龜甲,但現在,只要是離開四野的蠻荒之地,便都被稱爲中原了。地域之廣大,比起東南六國來,要大上幾十倍不止。”
顧顏不禁吸了一口氣,東南六國的範圍,已經遠遠大過了她出生時的越國,大小門派不計其數,而面前這個人所說的中原,比東南六國還要大上幾十倍
衛伯又接着說道:“中原大小門派,成千上萬,但多半都是依附着九大派而生存,只有那些在邊遠地方的,纔會比較獨立。”
顧顏點點頭,這也不難想見,那些擁有着元嬰修士的門派,行事自然會無比強勢,自然會對周圍的門派形成極爲巨大的吸力,讓那些門派會不由自主的依附着他們。倒是像衛家這種僻處於蠻荒之地的家族,還能保持着一定的獨立。
“九大派分處於四方,但他們卻都公認佔據了中央天柱峰的玉虛宮爲尊。傳說天柱峰是連接天地之間的一根天柱,被上古時的仙人所折斷,將仙凡兩界生生的隔離開,那裡是全蒼梧靈氣的彙集之所,無比的修仙聖地,也是天下間所有修士的嚮往之地。有着三位元后修士坐鎮的玉虛宮,也是毋庸置疑蒼梧第一大門派”
衛伯說到這裡,顯然對玉虛宮也有着極爲嚮往之色,顧顏笑了笑,“那你去過玉虛宮嗎不跳字。
衛伯說道:“玉虛宮每三年便會開放一次,對天下間所有的修士都敞開大門,無論你的修爲如何,是否有師承來歷,都可以去玉虛宮前的青巖上聽道,每次去的至少也有十萬衆,將青巖擠得滿滿當當,但仍然會有無數的人在天柱峰上徘徊。”他說到這裡,眼中也露出了極爲憧憬的嚮往之色。
顧顏笑了笑,不置可否,對她來說,費那麼大力氣去聽一次講道,倒真未必有自己潛心體悟所能得到的更加高明。但是玉虛宮這種行爲,卻也使它坐定了天下第一大派的名頭吧。她比較想問的,是藏劍山莊和丹鼎派的情況,這時衛伯也正好說道:“除了玉虛宮之外,其餘的八大派各居四方,我們順着渭水西行,最近的就是藏劍山莊了,向西行三萬裡,出了渭水,到達拔煥城,再轉向北一萬七千裡之處,就是藏劍山莊所在的試劍峰了。”
顧顏微合着雙目,聽衛伯滔滔不絕的說着中原的事情,慢慢的,以九大派爲核心,那張由無數修士所織成的網,就在她的心中漸漸清晰起來。那裡果然是一個資源特產都無比富饒之地,是當之無愧的修仙聖地。像天極、凌亂野這樣的險地,天柱峰這樣的聖地,都無比的吸引着她。
正當衛伯說到九大派中以陣法之學著稱的蓮花山時,忽然船體出現了一次劇烈的搖晃。衛伯猝不及防,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他又驚又怒的大呼道:“出了什麼事?”一下子從地上跳了下來,伸手就從懷中的法寶囊裡去取靈器。
這其實是行走渭水中很常見的情形了,這條路雖然是三條路中最好走的,但絕對算不上安寧,路上不單會有妖曾侵襲,還會有一些專門以劫掠爲生的修士,對那些落了單的散修們下手,搶奪他們的物品,他們惹不起那些有着名門大派做後盾的子弟們,像衛伯這種單人上路的船隻,則是他們最好的對象。
以前衛伯都是找上十來個人同行,但仍然免不了有破財免災的時候,所以這次他下意識的反應就要又要拼命了。但隨即他就看到顧顏的笑容,便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啊,自己的船上有一位結丹修士坐鎮,還怕什麼?
顧顏看到他的神色,就淡淡的笑着揮揮手,“去看看怎麼回事。”
衛伯飛快的跑出艙門,正好有一個水手倉皇的上來報信,他這時的心情已經無比的鎮定了,沉聲說道:“慌什麼,是哪裡的敵人來襲了,是妖獸嗎不跳字。
水手喘了幾口氣,這才說道:“都不是,是有一個人,從上游漂下來,撞到了咱們的船”
衛伯愣了一下,怒道:“怎麼可能,被撞了一下,就會產生這麼大的動靜嗎不跳字。
水手吸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也有着十分奇怪的神色,“船主,你還是去看看吧,那是個很瘦弱的少年,但是,他卻非常的奇怪……”可是他說了半天,卻也沒說出是怎麼樣的古怪。
衛伯回頭看了看,這時顧顏已經走出了艙門,說道:“我跟你過去看看吧。”她心裡隱隱有着某種預感,似乎這次中原之行的路途,也不像想象中那麼平順呢。
幾個人走到了船頭上,就看到在船頭側面的船體上,已經被撞破了一個大洞,水正不停的從那裡灌進來,幾個水手正忙亂的修補着漏洞。衛伯怒道:“這個大洞,你說是被人撞的?”
水手慌亂的擺着手,“船主大人,你看看就知道了”這時已經有兩個水手,用繩子把下面一個直挺挺的人體吊了上來。那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四肢十分僵硬的伸直,眼睛緊緊閉着,皮膚上都泛起了一層奇異的金黃色。
兩個水手一人託頭,一人託腳,就像是擡着萬斤的重物一樣,把他重重的放在地上,顧顏甚至覺得腳底下都顫了兩顫,像是有一塊巨石被扔在地上一樣。而她一看到這個少年的臉,就不禁的苦笑起來,果然像她想的一樣,這次旅途,並不想預想的一樣平順。
那個少年,居然是她前幾天纔在衛都分別的言歡。歡迎您來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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