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章 心機

492章 心機

韓譚兩家在瀾滄谷裡的做法,雖然是穩妥之法,但已經盡失各派修士之心,經此一役之後,除了他們嫡系的弟子,那些中小門派的修士,只怕都要歸心到顧顏,也就是歸心到碧霞宗之下。此消彼長之下,不要說他們,就算是積雲峰,大概也壓不住顧顏,壓不住碧霞宗的崛起之勢。因此他們在暗地裡慫恿郡守府,關閉禁制,讓顧顏在裡面生生的困上三十年,也不是什麼不可想象之事。

顧顏問道:“那後來怎樣?”

林梓潼這些日子一直在這裡等着,對外面的事瞭解的便不那麼清楚,畢真真柔聲說道:“後來還真是出了不少亂子,還好積雲峰的諸位道友對我們頗爲照顧,但就是這樣,掌門人還是要在那裡與他們周旋,這件事仍然商議未定呢。”

顧顏問道:“是什麼事情?”

藍湘有些生氣的說道:“還不是大比的事情,有人說,你這次陷在裡面,要藉機消減我們碧霞宗的名額,像上次一樣,只允許真真帶着一名弟子上京!”

她的臉色頗有些潮紅,極爲憤怒的說出這番話,顯然這些天因爲此事而受了不少氣,顧顏的臉色倒很是平靜,“又是韓、譚兩家的主意?”

藍湘哼道:“不是他們還有誰!”

畢真真說道:“韓譚兩家的家主,這次都同時提出了這件事,說是你被陷瀾滄谷,至今生死不知,碧霞宗又要留人在此地看守,再加上我受傷未愈,沒有必要派太多人去參加京城的大比,不如把這些名額留給其它的門派,這樣還能爲東陽郡爭得更大的風光。”

“這樣啊……”顧顏輕輕的用手指撫着額頭。這事想想並不奇怪。雖然元家的陰謀被她在瀾滄谷內挫敗,但作爲雲澤國中舉足輕重的大家族,他們的影響力無處不在。瀾滄谷一戰之後,韓、譚兩家,迫於形勢,也不得不從原來的中立立場,轉投於元家的旗幟之下,否則他們在東陽郡將無立錐之地。而現在。因爲背後的元家,郡守府也不得不顧忌一下他們的立場。

她想了想。便問道:“郡守府是什麼意見,積雲峰那些人呢?”

畢真真說道:“這些天,都是掌門人在那裡,我偶爾會去探一探消息,只是聽說郡守府仍語焉不詳,似乎還在斟酌,畢竟秦家在這裡也有勢力,元家還無法一手遮天。而積雲峰都是支持我們的,那些中小門派。大半也站在我們這邊,只是韓譚兩家聯手起來的勢大,秦家也不能公然站出來支持我們,只憑積雲峰一家,還是有些勉強。”

她雖然沒說出未盡之意。但顧顏也可以想守,郡守府必然也清楚了瀾滄谷內所發生的事情。現在看來。這位東陽郡守應該是持比較中立的立場,不會偏向於元、秦兩家中的一方,只會順勢而爲。他這時不做出決斷,想必是在等待着自己的消息。如果確定自己殞落在瀾滄谷。或者雖然能夠生還,卻受了重傷,那麼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做出打壓碧霞宗的決定。如果自己安然而出的話……

畢真真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她與藍湘在見到顧顏安然出谷的時候,都是長出了一口氣,又得知她在谷中晉階成功,更是意外之喜了。

畢真真說道:“上次聽掌門人說,形勢不是太樂觀,由於你消失的太久,現在有些人的信心已經開始慢慢動搖,有個別門派有向兩個家族靠攏的跡象,如果形勢難爲的話,只怕積雲峰也不會下死力支持我們。離大比之期將近,最遲一個月內,郡守府就要做出決斷,所以我們都很擔心,在這裡等着你回來。”

顧顏笑了笑,這是可以想見之事。那些人雖然在當時自己的振臂一呼之下,紛紛歸心,但那種凝聚力是極爲脆弱的,如果不能夠給他們一個強有力的支撐的話,那麼用不了多時就會散去。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以強勢的形象站出來,然後那些修士,有着當日聯手對敵的情誼,自然也會紛紛歸攏過來。而且顧顏,也斷然不會允許韓譚兩家,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的。

如果按他們的做法,這次碧霞宗上京,九成九會在大比中失敗,然後被各門派所瓜分掉,她所初建的靈園,在丹霞山所費的無數心血,難道就這麼白費?

顧顏的容顏漸漸變得冷起來,“走吧,我們就去郡守府看一看!”

她揮手喚出錦雲碟,衆人一同上去,便向着北方的東陽郡城飛去。

郡守府在郡城之北,是一片極大的建築,中堂之中,東陽郡守嶽屹端坐其中,兩邊的人吵得正凶。韓、譚兩家的家主,這次都到了。他們與本宗子弟,還有鶴影譚的胡致元,坐在一邊,而其餘的修士,包括楊真、甘碧梧、衛冷秋,以及那日被顧顏救回來的紀荃等人,都坐在另一邊。

胡致元本來心驚膽戰,如果他與展城勾結,要陷害東陽修士們的事情被揭穿出來,那麼他絕逃不了人人喊打的下場,可是當他不得不踏出禁制,從瀾滄谷裡面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衆人似乎都像有默契的不提此事一樣。後來他想一想,也就明白,元家與展城勾連,本來就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如果這時候把此事揭破,就會引起雲澤國的紛爭,如今正逢大比之期,雖然底下鬥得暗潮洶涌,但表面上卻亂不得,秦家也未必就願意揭破此事,讓雲澤國之外的勢力有插手的機會。

只是這件事雖然不擺在明面上來說,但鶴影潭從此卻不再爲東陽的那些中小門派所提綱,他不得以,只能投入韓譚兩家的麾下,爲他們做馬前卒衝鋒陷陣。兩邊的家主都坐在一邊不動,只有他站在這裡大聲吶喊,“難道我說得不對,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仍然杳無音信,如果她一輩子不出來。難道還要我們在這裡等一輩子不成?不說別的,單說維持那個傳送陣,就要耗費極大的力氣,長此以往,就算是郡守府恐怕也支撐不住吧,難道這些開銷,都由你碧霞宗來掏?”

甘碧梧也在對岸坐着,她眉頭深鎖。一副憂思的模樣。以她的睿智,自然知道。現在的形勢已經開始漸漸的偏向於對她們不利的一方,就算是積雲峰還站在自己這一邊,但只要郡守嶽屹的意見發生改變,那麼他們就無力迴天。現在只能期待着顧顏早日歸來,否則的話,他們再有手段,終究也無法與真正的實力相抗。現在的碧霞宗,還是太弱小啊!

胡致元滔滔不絕的話剛說了一半,就有一個漢子衝出來。指着他的面門便說道:“放你媽的屁!”衝出來的正是紀荃,他生得膀大腰圓,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仙風道骨的修士,倒像是街上賣肉的屠戶。他那天受傷,被顧顏所救。等傷愈之後,便一心的支持碧霞宗。每次胡致元一說什麼,他必定跳出來大力的駁斥。

這時他正指着胡致元的鼻子痛罵道:“誰都知道你是個沒卵子的貨色,在這裡成天叫喚什麼?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裡,誰敢對碧霞宗不利的話。就從我紀荃的身上跨過去!”

胡致元被他唾沫橫飛的大罵了一頓,卻沒法還嘴,他也知道這個紀荃是東陽郡修士中一個頗爲另類的人,性子頗有些渾不吝的意思,他是由散修入門,自行修煉然後建立門派的,身後沒有家族門派所依,牽掛也少,本來弟子也沒幾個,這次在瀾滄谷裡死掉了三個,等於精英弟子丟了一大半,門派實力也大減,胡致元有些惡毒的想着,是不是看上了碧霞宗,想去搭上一腿?

這時站在那邊的衛冷秋說道:“我覺得茲事體大,還是要好好考慮爲要。郡守大人,也應該爲東陽郡日後着想,不能輕易決斷纔是。”

嶽屹安然的在堂上坐着,面沉如水,看不清是悲是喜。只是對衛冷秋點頭示意,這時一直未動的韓庭棟緩緩的說道:“衛真人說得不錯,郡守大人應該問東陽郡的日後着想,碧霞宗如今其勢已微,再派他們參加大比的話,於東陽何益?如果這次大丟臉面的話,東陽在雲澤十六郡中如何立足?郡守大人務必要考慮清楚!”

端坐在另一邊,代表着積雲峰來參加此次決議的南仙子臉色頓時就是一冷,韓庭棟身爲韓家的家主,東陽郡首屈一指的幾名修士之一,以往他只坐在那裡如定海神針,從不說話,今天算是要圖窮匕現了麼?她看了看空蕩蕩的大門,長嘆了一聲,情勢使然,我也未必能幫你了。

坐在韓庭棟一邊,戴着高冠,身穿奇古道袍,如同方外修士的譚子云也說道:“韓兄所說,極是有理,郡守大人應予以考量。大比之期將近,今天至少要商議個章程出來,再拖下去,什麼時候纔是了局?”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冷厲起來,用凌厲的眼神看着對面,“爲了區區不值一提的碧霞宗,要搭上東陽郡的未來,這是積雲峰一個大派的處事之道嗎?”

他看都不看甘碧梧一眼,只用凌厲的目光望着南仙子。而南仙子與楊真都低斂着雙眉,不置一詞。

甘碧梧在心中輕嘆了一聲,雖然在瀾滄谷一戰之後,積雲峰得以領袖羣倫,將韓譚兩家都壓在了腳下,但反之,他們也背上了更多的責任,在這一頂大帽子壓下來的時候,他們所要考慮的事情便更加的多,不能不顧一切的出來支持碧霞宗,否則郡守嶽屹也會壓制他們。

修仙界就是如此的殘酷,情誼什麼的先放在一邊,說到最後,還是要靠實力說話!那些受過顧顏恩惠的人,會記着舊情,在碧霞宗落難的時候伸一把手,會幫助他們,但不會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押上一個門派的前程。這就是修仙界的自然法則。事實上這些年,她不是已經早有體會了麼,爲何現在心中仍有不甘?或許是顧顏的出現,給了她太多驚奇了吧。

而積雲峰現在的處置方式,無疑是合乎這個法則的,甘碧梧想着,如果換成自己在這個位置,大概也會如此做的吧。他們最重要的,還是要鞏固本門派在東陽郡的地位。瀾滄谷一戰。韓譚兩家人心已失,這些都被積雲峰歸攏過來,但如果他們現在不顧一切的支持碧霞宗,很容易被兩家抓住痛腳趁機反擊,反而把劣勢給扳回來。暫時犧牲掉碧霞宗眼前的利益,日後幫助她們,保留山門這塊方寸之地,也算是還了情誼了。這纔是真正遵循着修仙界的法則啊。

嶽屹平靜的看着下面爭執的諸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各有利益之爭。但他作爲郡守,必須要有自己的決斷。咳嗽了一聲,便說道:“諸人既爭執不下,仍應理智,若能達成共識,便不用本郡決斷……”

紀荃這時站起身來說道,“反正老子的門派也散了,人也不齊了,管它什麼勞什子的鳥事。不管了,索性回深山裡去躲個清淨!”他的門派本來就極小,是十幾年前所新建立的,還沒有參加過上一次的大比。

按照雲澤國大比的規則,如這種新建的門派。尚未建立起自己的山門洞府,可以不去參加大比。但只要參加的話,那麼就要依從大比中的規矩,如果取勝的話,那麼可以參加瓜分當地那些失敗了門派的洞府或者資源。失敗的話,除了弟子要交出去給別的門派之外,也損失不了什麼。所以對紀荃來說,大比對他並不像那些大家族大門派一樣重要。

他這時揮手向外便走,胡致元哼道:“你有膽子便走,算是自絕於東陽修仙界!”

紀荃頭也不回的說道:“滾你媽的蛋!有膽就讓你背後的人出來,用你這個沒卵子的貨跟老子說?”

他這番話,是明擺着在打韓庭棟與譚子云的臉了。韓庭棟哼了一聲,“紀真人,你這是意有所指嗎?”

他這兩天也是憋得夠狠了,本來鼎足三分的形勢,卻因爲一着之失,被積雲峰佔了氣勢,他們只能託庇於元家的麾下,才能夠求一時之安,這讓他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氣,心裡早就不知道把顧顏殺了幾千幾萬次。現在紀荃又當面揭他的瘡疤,讓他的臉上頓時掛不住。兩隻眼睛一瞪,凜冽的目光便向着紀荃射去。

紀荃站在那裡,頓時感覺到殺氣沖天,他站在中堂之外,覺得四處都是曠野,卻無存身之處,背上像有一支冷箭在指着一樣,似乎隨時都可能會取走自己的性命。

他現在傷勢未愈,就算是完好之時,也不能與韓庭棟相比,只是不想失了氣勢,硬挺着不說話。

韓庭棟哼了一聲,他倒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想在這裡試探一下積雲峰的底線,他們雖然勢壓東陽郡,但也不會讓別的門派一口氣都不喘,那樣對他們,及他們身後的秦家也不利。他這次突然出手,就是想看看,積雲峰會容忍到什麼程度。

南仙子低斂着雙眉,不置一詞,楊真欲言又止,兩位峰主雖然沒有親來,但他們事先曾經商議過,雖然顧顏與他們有私誼,但勢關大局,又是秦、元兩家相爭最烈之時,爲大局出發,他們不能將韓、譚兩家都斬盡殺絕,逼近過甚,他們所要做的,是爭取一切實力派的支持。碧霞宗在關鍵的時候,並不是不能犧牲他們的利益。至於與顧顏的私誼,在事後出手相助便是了,卻不能拿一個門派的氣運來賭。

楊真對此曾有過不同意見,但沒拗過三位峰主,他偏頭看了一眼南仙子,不知道她對那個女子,心中又是什麼感覺呢?

紀荃便那樣站在那裡,腰桿挺得極直,楊真咳嗽了一聲,便要說話,他們剛纔的沉默,只是爲了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卻不能任憑韓譚兩家這樣的放縱下去,否則的話,他們在瀾滄谷一戰中所佔來的優勢,也就要被讓出去了,過猶不及,同樣如此。大家都是頗有實力的名門大派,彼此間的刀光劍影,也都是隱藏在笑容晏晏之下的,實在沒到撕破臉的那一步。

韓庭棟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他也試探出了積雲峰對此事的態度,知道今天或許能將碧霞宗壓制住,但其它的事情大概便無可能了。哼了一聲,說道:“紀門主,這次便放過了你,下次記得說話小心些!”

他剛要將所放出的殺氣收回來,就聽到了一聲不大的冷哼,聲音雖輕,卻好像是一記直擊人心魄的聲音,讓他的心頭重重的跳了一下。他忍不住擡起頭來,就看到在中堂之外,有一道寶光自天外飛來,追雲逐電一般,轉眼間就到了中堂之前,一個穿着淡青色衫子的少女,飛快的落下地來,她的臉緊繃着,看上雲頗有些不快,只一揮手,也沒看到她取出了什麼法寶,只是一片雲光一卷,本來籠罩在紀荃周圍的殺氣頓時無影無蹤。

在場中的人同時都是一震,而韓庭棟更是向後退了一步,心頭如受重擊,他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所發出的,卻是他積蓄已久的一擊,但卻被顧顏如此輕易的破去,還轉而對他反擊,他皺了皺眉,看來對顧顏的實力,還要重新加以評估了。可是,她不是陷在瀾滄谷中了嗎,怎麼還能活着出來,實在該死!

韓庭棟見多識廣,雖然那隻妖獸,在瀾滄谷中的諸人均不認識,但他只聽韓宛如一說,就知道那是上古妖獸靈種百足天蟥,這種妖獸在幼蟲時,外形看上去有些像螞蟥,血脈卻是傳承自上古的七足蜈蚣,是真正的大妖后裔,就算傳到現在,血脈只剩下零星的一絲,但其能夠吞吐日月精華,天地星力的天賦,仍然非一般的修道士可比,韓庭棟自忖自己一個人是根本無法對付的。他聽到顧顏引走百足天蟥,就不禁的鬆了一口氣,想着她被困在瀾滄谷中,就算能夠搏殺那隻妖獸,也會受重傷,只怕沒有十幾二十年是出不來的。所以纔在這裡放心大膽的爲背後的元家搖旗吶喊。可是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這麼快就能從瀾滄谷中出來!

顧顏冷冷的站在中堂之前,紀荃正在向她拜謝,被顧顏扶起,她清冷的目光在場中掃視了一週,讓每一個接到她目光的人,心頭都不自禁的顫了一下。顧顏向紀荃點頭示意,然後便快步的走到甘碧梧的身前,說道:“顧顏在瀾滄谷中耽擱了,掌門人請勿見怪。”

甘碧梧本來憂心忡忡,忽然見到顧顏從天而降,狂喜之色幾乎按捺不住,不自禁拉着她的手,說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這時畢真真與藍湘等人,纔跟着從空中落下,顧顏駕錦雲碟飛來,她們雖然全力跟隨,但仍然要慢了一絲。

顧顏再轉過頭來,向着南仙子與楊真微微點頭,“貴派這些天來,對碧霞宗頗有照拂,我在這裡謝過了。好在瀾滄谷中,大家曾守望相助,也不怕別人說我故意承受恩情。”她向着南仙子與楊真,長身的施禮。

兩個人都起身還禮,楊真的心中不禁長嘆一聲,顧顏話中深藏的意思,是說你們對碧霞宗有照拂之情,我在瀾滄谷中也救過你們,大家就算從此揭過,兩不相干!可是這麼說的話,當年顧顏助他們與元家相鬥,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他心中覺得很是惋惜,本來是無比好的一個機會,可以藉此與碧霞宗修好,兩宗合力,將來便可以屹立於東陽不倒,但是幾位峰主行事謹慎,便這樣的錯過了,以後只怕兩派相見,要形同陌路!這樣一來,積雲峰還會有獨霸東陽的機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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