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章 上古劍魂
他跳了出來之後,不知從何處抓了一個銅盆,裡面居然還有水,他胡亂的抓了一把,洗了洗臉上的淤泥,只是一層層的洗之不去,把臉上弄得橫一道豎一道的,看起來更加的怪異。他一把抓住了顧顏的手腕,大呼道:“走走走,找你的師父去說道理!”樣子就如同個癲狂的老瘋子一樣。
但顧顏可沒有一絲的取笑之意,相反在她的心意,一絲警醒飛快的樹起,全身的靈力在一剎那間調整至巔峰,這個老頭子天馬行空般的一抓,將自己的手腕牢牢鎖住,居然讓她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連一絲調用火靈,或者摧動法寶的機會都沒有!
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一位元嬰修的大修啊。顧顏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靈氣的存在,但卻是這樣,她心中卻是不敢輕視。莫非,這位也是四劍尊之一?
她無力還手,索性將全身的靈氣都斂去,恭恭敬敬的說道:“晚輩姓顧,是從雲澤而來,準備入洗劍池中試煉的,不知前輩要如何稱呼?”
老者愣了一下,“你是碧霞宗的那個小姑娘?”
顧顏點點頭,心中不禁詫異,原來葉雲霆果然沒說錯,藏劍山莊之內,真的有不少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老者摸了摸臉上那分不清顏色的鬍子,忽然間大笑起來,飛起幾腳,把周圍的那一堆在顧顏看來,全是廢銅爛鐵的東西全都踢飛了,硬是弄出一塊空地來,也不知他從何處摸出了兩個蒲團,扔在地上,也不提剛纔的事了,“坐!”
顧顏老老實實的坐下來,“還沒請教前輩的名字?”
老者大剌剌的揮揮手,“我姓莫,名離。後來師父給我改名,中間加了個雲字,但讀起來還是很彆扭,所以那個名字。你還是不要叫了。”
顧顏窣然而起,“原來是雲離劍尊,失敬了!”
莫離不快的說道:“不是說過不要叫了?我聽說你也是膽子大,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到這裡變得這麼拘謹?當年碧霞宗那位碧靈仙子,可沒有像你這麼拘謹啊。”他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可是個狠角色啊,丹鼎派把她轟出來,她居然還能夠在這裡立足,若不是……”
他看到顧顏正睜着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他,頓時閉上嘴巴。
顧顏問道:“莫非前輩當年見過碧靈仙子?”她想了想,這個老頭子就算是修成劍尊,他現在的壽元應該也不會超過兩千歲吧。碧靈仙子那是至少四五千年前的人了,兩個人可不應該會有交集。
“去去去!”莫離大力的揮了揮手,“老人家我怎麼會見過。那是聽我師父說的,你別亂想。我倒是忘了,你是從海外來的,與碧靈仙子沒什麼師承聯繫,所以老人家我一直很奇怪啊,你對碧霞宗那麼盡心幹嘛?”
顧顏又一次悚然而驚,她的來歷在蒼梧諱莫如深,極少有人知道,這位雲離劍尊卻輕描淡寫的提了起來。
莫離不滿的說道:“坐下坐下,別老是一驚一詐的。來歷不明有什麼關係?在這個地方,主要看誰的嗓門夠大,拳頭夠硬,只要你不是來自九幽之下那幫魔崽子,誰會跟你矯情這個?”
顧顏笑了笑坐下來,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的好。這位老劍尊似乎神智不是太清醒,說不定他會把自己想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誰知道莫離這次又不說舊事了,他抓了兩把臉,頗有些神往一樣的說道:“現在的人哪,實在是太過崇拜於力量了,對於體悟天道的性命之學早就不那麼在意了,這世道上,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嘿,也不知道那幫小子,爭來爭去,爭得是個什麼?還是那三個老傢伙聰明啊,他們往那個龜殼裡一躲,看白雲蒼狗,指不定偷着笑了多少次呢。”
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但顧顏卻有些聽明白了,三個老傢伙,應該就是指天柱峰上,玉虛宮內那三位已經不知道成嬰了多少年的元后修士,壽元至少也有了幾千載,她心中不禁暗自的自省,能夠修到元嬰,果然對於道法上,都各有一番獨到的見解,自己這次藏劍山莊之行,當真要好好的向人請教。
莫離摸着下巴說道:“我聽說你們要進洗劍池,是要去尋找劍魂?”
顧顏說道:“晚輩也是頭一次進入這樣的秘境,只是希望找個機緣罷了。劍魂云云,不敢奢求。”
“嘿!”莫離不屑的一笑,“什麼機緣啊,不過是幾百條雜魚罷了,依我說,那些劍魂,你要來也沒什麼用處。當年藏劍祖師扔掉不要的,連搓腳都嫌沒用的雜魚,這些人居然當寶貝似的拾起來。難道不知道劍修者要成道,一身的精華,盡在這劍魂之上嗎?從洗劍池撈來那些東西,早就困住了他們的修爲,也不枉這麼幾千年來,連一個元后修士都沒有!”
他似乎說的越來越是激動起來,“想想這蒼梧大地上,除了藏劍山莊之外,還有哪個門派,一直沒出過元后修士的蹤影?當年的聶隱娘,豈非正證明我老人家的英明遠矚?當年的聶隱娘,她要是也稀裡糊塗的進了洗劍池,撈了殘魂,還能夠成就性命之劍,化神而去嗎?”
莫離一邊說,一邊激動的揮舞着手勢,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之內,一堆破舊的寶劍被他打得四處亂飛,顧顏膽戰心驚的看着,生怕有一柄殘劍飛過來,在自己的臉上生生砸下一個大坑。
不過莫離口中所說的聶隱娘,應該就是傳說中那位在藏劍祖師之後,僅有一位化神而去的修士了吧?不都說她在洗劍池中尋到了機緣,因而才能夠修成性命之劍嗎?怎麼聽莫離的話,倒像是完全不一樣似的。
莫離看出了她心中疑惑,嘿嘿的笑道:“這種事在屋子裡說說就好了,如果拿到外面去說,雲池師兄必然要和我翻臉的。洗劍池,那是藏劍山莊弟子心中的聖地,能讓我這麼糟蹋麼?也就是你這個小姑娘,我看着投緣。所以纔多說幾句罷了。”
顧顏笑了笑,她本來就是膽子大,不甚拘於俗禮的,初見莫離的時候。稍許的緊張,這時也都被拋去了,想着這個問道的機會難得,就好奇的問:“既然洗劍池並沒傳說中那麼靈驗,難道前輩結嬰的時候,沒有進去過嗎?”
莫離瞪了瞪眼,“我當然進去了。身爲藏劍山莊弟子。焉能不進洗劍池之理,不過我進去,可不是撈那幾百條雜魚的。”他將手指豎在脣前,“噓”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進去,是爲了尋找當年藏劍祖師留下的上古劍魂!”
這四個字說出來,顧顏只覺得周圍的天地似乎都搖了一搖。一陣刺骨的陰風吹來,讓她不自禁的縮緊了脖子,“上古劍魂。那是什麼?”
莫離嘿嘿的笑了起來,“這是我苦心鑽研劍典上千年悟出的奧意,你覺得當年的藏劍祖師,爲什麼要修這樣一座洗劍池,就是爲了盛放廢棄的寶劍?”
顧顏愣愣的點了點頭。莫離揮着手:“大謬也!煉出來的寶劍都已經廢棄了,還留着做什麼?如果他嫌看着礙眼的話,挖個坑埋了不就完了,費那麼大力氣挖一個池子,難道他腦子有毛病?”
顧顏想着,“似乎確有道理。”
莫離說道:“《劍典》中有云:性命之劍。滋天地之靈,萬劍之母,絕處生電,靜而修之,是以成性命之學。藏劍祖師當年所煉的劍,就是要專門放在洗劍池中。來滋養他所培育的真正劍魂的!”
他站起身來,張揚着雙臂,一張如鬼畫符般的臉上帶着無比激昂的神情,大聲說道:“我所說的劍魂,以上古劍魂名之,上古時的大修們,以本身入劍,修煉劍魂,鮮血飼之,精氣養之,神魂煉之,終成天人合一,這樣出來的纔是真正的上古劍魂,可以縱橫天地,萬古同壽,當年的藏劍祖師,如果不是修煉出了這樣的劍魂,又何以能夠傲立於儕輩之上,化神飛空?”
顧顏愣愣的聽着,只覺得雲山霧罩,似乎是高深無比,她愣了一愣,忽然想到個問題,問道:“前輩既如此說,那麼要尋上古劍魂,還應該到洗劍池中去尋纔是啊,怎麼坐在這裡尋舊紙堆呢?”
“嘿嘿。”莫離的臉流露出有些尷尬的神情,“本來我是時時去洗劍池的,只有在那裡,我才能真正感受到當年藏劍祖師的真意,再說那上古劍魂,也只能存在於洗劍池中。根據我千餘年來研讀劍典的推斷,藏劍祖師所使用的,那是上古大修的無上妙法,如培育出來的劍魂,必然是一陰一陽,他取了陽劍破虛而去,剩下的陰劍,必然深藏於洗劍池中,也正是爲此,萬載以來,洗劍池終日陰風慘慘,如鬼夜哭,何也?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之故。”
顧顏聽他說了這麼一大套,忍不住打斷他,“前輩還沒有說,因何不入洗劍池?”
莫離尷尬的笑了兩聲,“那是因爲雲池師兄,不再讓我進去了,他說當年就是我把洗劍池弄得亂七八糟,以致於要十七年後才能重開,這次怎麼也得等那些小子們都去試煉完了,再讓我進去胡鬧。”
顧顏奇道:“這命令好生兒戲啊,前輩到底在洗劍池中做了什麼?”
莫離臉上有些青白,神情不住變幻,還是說道:“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我在洗劍池中,試着召九天雷霆之火,結果一個不慎,劍氣衝破地脈,將地心萬載玄陰地火引出來,把那裡的水眼給震塌了。那裡靈脈彙集,藏劍山莊的幾十名弟子,花了十多年的功夫,才慢慢的清理出來,讓洗劍池回覆舊觀的。”
這一下顧顏可真是震驚得瞠目結舌。面前的這位劍尊,居然幹出過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他生生的把本門流傳了幾萬年的秘境給炸了!
她這時才充分理解了雲池劍尊那道命令,攤上這麼一個師弟,誰都只能自認倒黴啊。
難怪十七年前,在大比之後,本來訂好要進入洗劍池的五人,卻被賜了一件法寶之後就趕回了家,隨後蘇曼箭等人倉促北歸,想必就是面前的這位雲離劍脈剛剛轟塌了地脈。他們是回去料理善後的。
莫離看到顧顏臉上的神情精彩已極,瞪了瞪眼睛,“這件事情,你可不能給我說出去。丹鼎派姓沈的那個小子,最是焉壞,他師父跟我本來就不對付,讓他知道了,非嘲笑我不可。我可在人前擡不起頭了。”
顧顏頓時把一臉的笑意斂去,肅容說道:“前輩放心,包括方纔的上古玄秘。我也一定守秘,絕不透露半個字出去。”
莫離這才笑了起來,他拉着顧顏的手站起,“來來,我帶着你參觀一下這個試劍堂,這裡的典籍,你儘可以取用觀看,看不完的。還可以拿回去慢慢看,老人家我給你這個面子。”
顧顏說道:“晚輩不是貴派中人,這樣子……不太好吧?”
莫離又一瞪眼。“怎麼不好,我說行就行!”
他揮着袖子說道:“以我看來,藏劍山莊幾萬年的精華,盡在這一部《劍典》之中,餘者不過碌碌而已,窮其一生,若能將這部劍典讀得透了,那麼什麼元嬰化神,都不是難事。剩下的典籍,不過是徒亂心神。教人走上歧路的東西罷了。”
顧顏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免得又引來這位老人的長篇大論,不過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劍修者,以劍爲一,終生窮其一劍。本來就沒有其它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法門,果如莫離所講:徒亂心神而已。
這試劍堂其實並不大,一間正堂又被莫離佔了,據他所稱,在被雲池劍尊禁足之後,他就徹夜的在這試劍堂中,將那些從古至今所流傳下來的殘破,都一股腦兒的取了來,專心研究,試圖從其中找出,尋找上古劍魂的辦法來。
只要他不出去做怪,雲池劍尊也由得他,慢慢的試劍堂便再無外人來往,說起來這裡,倒真如璇光真人所說,並不禁止本門新晉弟子來去的。
四壁的典籍衆多,大都是藏劍山莊的人這麼多年蒐羅來的,其中多是修習劍法之術,顧顏看到了一本書,上面寫着《大玄天章》,覺得好奇,便取下來翻閱。
莫離不屑的說道:“這上面寫的是劍陣之術,寫書的人自出機巧,將劍法與幻陣相融起來,只是失之於詭道,劍爲百兵之祖,乃堂堂正正之學,如此之術,是爲我輩所不取。”
顧顏倒是好奇,她所修的九玄天兵,這次又重新祭煉爲幻劍靈旗,便是自己的奇思妙想,要將劍法與陣道相合,創出一種新的法門來。沒想到古人早已有之,她見莫離對此並不屑一顧,便大大方方的說:“既如此,晚輩可否將此書抄錄?”
莫離一擺手,“你喜歡便拿去算了。這點面子,我老人家還有得。”
顧顏笑了笑,取出一枚玉簡,劃出靈光,將上面的文字一一印了,還是將原本又放回去。
在另一間室中,她又見到了一張畫像,上面有一個修士,穿着短衣勁裝,足下踏一口大劍,前面是飄渺白雲,若要破空飛去一般。顧顏的心中一動,這個姿勢,似乎與她的伯父顧夕朝,很是相似?
顧夕朝是顧顏之前,顧家的天縱奇才,最早修到築基,最早結丹,如果不是青雲山那一場亂,他早該帶領着顧家崛起於天目山纔是。而他所修的劍道來歷,顧顏從未聽他提起。來到蒼梧之後,也與藏劍山莊的法門不同,沒想到在這裡,卻能夠見到一絲線索。
她好奇的問道:“這上面畫的是誰?”
莫離伸手將那幅畫取下來,原本是一本大冊子,上面寫着“某年至某年之事記”,莫離說道:“這是當年有人來藏劍山莊論道,留下來的記錄,看上面的文字,這至少也有三四千年了。”
顧顏問道:“有否說明這修士的來歷和姓名?”
莫離把冊子翻過來,讓她自己看。顧顏見上面只寫着某年月日,有海外劍修來此論道,某劍尊接待,論劍七日乃歸等語。其餘的並未提起。不過後面有一行小字她注意了一下,雲自海外而來,劍道以正合,以奇勝,與戰法相合,吾輩可參而習之。
顧顏想了想,也將這張圖錄,連同後面的文字,一起用玉簡拓錄下來。
她畢竟不是專修劍道的人,試劍堂內其餘的東西,只是看看,也就沒興趣一一的記錄下來。不過兩個時辰,她便將這三間十二壁,所有的典籍全都掃了一遍。
除了劍法圖錄之外,也有一些上古流傳下來的奇聞軼事,被當成話本一樣的記載下來,顧顏對這些倒頗有興趣,用玉簡一一的拓錄,莫離也不管她。到了最後,顧顏纔想到一個問題,又問道:“此處既然是試劍堂,爲什麼沒看到藏劍山莊那一部有名的《劍典》?”
莫離嘿嘿的笑了起來,“因爲那部《劍典》,不在這裡……”
他臉上露出了十分的神秘之意,讓顧顏感到極爲好奇,她湊趣的問道:“那麼在何處?”
莫離說道:“在我師兄靜修的玉榻之下!”
原來這部《劍典》,作爲藏劍山莊流傳的最高典籍,一向是由掌門人親自掌管,不假手外人的。一共十二張玉冊,放在掌門人玉榻下的金匣之內。莫離這時的興致忽然來了,說道:“你如果好奇,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
顧顏嚇了一跳,說道:“這如何能夠得見?”
莫離“切”了一聲,“怕什麼,我師兄最近有事忙,經常不在家,我們偷偷的去看看,瞧幾眼就回來,有什麼要緊?”
顧顏猶豫不決的說道:“這是貴派的秘典,我一個外人,去看不大好吧?”
“什麼秘典,本門弟子只要到了結丹之時,就可以由掌門人親授,領悟多少,全看自己的緣法。我們修劍道之人,沒有其它門派那些婆婆媽媽的,你若與此有緣,看看也沒什麼。你心中也想去了不是?”
顧顏被他看穿了心思,索性大大方方的說:“只要老前輩別給我惹出麻煩,我就恬着臉去看看。”
莫離嘿嘿笑了起來,他抓起顧顏的手,“放心吧,只要我師兄不回來,這裡誰能管我?”
他一抓顧顏的手腕,一道森寒無比的劍光陡然間便衝了出去,在天空中一掠,隨即便不見蹤影。
顧顏身不由己的跟着他,只覺得自己像是上了賊船一樣,怎麼覺得這位老劍尊,做事有點不靠譜呢?
莫離馭劍而出,其勢若奔雷,但他的劍光卻四看無痕,不帶一絲的煙火之氣,頗有“融大巧而不工”的境界。讓顧顏心中佩服不已。
劍光之快,轉眼就掠過了藏劍山莊的牆頭,絲毫不停的向着後山飛去,顧顏訝道:“原來雲池劍尊駐錫之所,竟不在山莊之內?”
莫離“嘿”了一聲,“那是,你想在山莊裡頭,要料理那麼多的俗務,他還有心思靜心修煉嗎?歷代莊主的靜室,都在虎丘嶺之內,沒有我的帶領,你是絕對進不去的。”
說着話間,他們兩個,已經落在一片山壁之上,莫離一揚手,劍光如雪般的劈了出去,像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一樣,轟隆隆的聲音作響,讓顧顏看得心驚膽戰,這麼大的動靜,怕是方圓百里的人都能引過來吧?
莫離不在意的揮揮手,“此地有禁制,聲音傳不出去的。”他一邊說着話,前面的山壁已經被他毫不留情的砸了一個大坑,莫離昂着頭舉步而入,顧顏便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一進去,身後那破損的山壁,便又自然的閉合起來,根本看不出一絲痕跡。莫離則毫不回頭的前行,這是一條並不算長的石洞,上面一條條的鐘乳石垂下來,顧顏敏銳的感覺到,那就像是一柄柄的長劍一樣,帶着森森的劍氣,懸在自己的頭頂上,似乎不知何時便會落下來,然後將自己剁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