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章 天風谷混戰,身殞!
雲池冷然不語,他單掌劈出,只一掌的劍罡之力,便已逼得樓五師生生的不能近前,隨即他腳掌擡起,便已踏前一步。
雖然在外人看上去,不過只是輕飄飄的一步,但在樓五師看來卻如同有千鈞之重,雲池的動作無比之慢,偏偏步伐極快的便已欺至他的身前。極快與極慢之間,兩者像是無比矛盾的統一起來。他那三大步踏下,整個人已帶着挾山超海般的氣勢,雙掌在空中猛劈而下。
樓五師只覺得他踏了這三步,自己的氣勢便已爲之一頹,感到眼前所來的壓力,直如泰山之重,在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心中,居然生起了一絲悸意。這是樓五師從未有過之事。這個念頭在他的心中只一轉,他便已經“呸”了一口,怒吼一聲,剛要向前衝去。
這時在身後已經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樓老怪,這是‘無極三疊浪’,藏劍山莊的獨門劍術,你被他踏了那三步,便已失了先手,還不退後?”
樓五師雙翅一展,一道金光疾閃,便已破空而起,這時那片黑影已經當頭的罩了下來,把這片山谷,幾乎全都罩入了進去。
包括雲池等人在內,他們的眼前,全都同時一花,發覺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個漆黑如墨的山谷之中。
天空全被陰雲所遮滿,而腳下的大地,包括四周的山壁,全都呈現出一種極爲詭異的血紅色,那種暗黑色的血跡,像不知道死過了多少人一樣。而在山壁以及岩石之下,全都是無數凹窪進去的大坑,裡面散落着的,全是屍體、白骨與各種殘破的法寶。有的法體還栩栩如生,有的則早就已經成爲了一堆白骨。
而在雲池的正前方,有一塊像是鴨嘴一般突出來的山岩,這時。四周全都燃起了通通的慘白色火焰,有三個人,就被困在了山岩之上,周圍有數人圍着他們。
被困的三人,正是玉鼎、紫陽與青鳥真人,除了玉鼎之外,另外兩個人的身上都帶着傷,圍在他們三人周圍的。除了一名看上去像是領頭的高大魔修之外,另外便是幾位元嬰初期的修士,其中有幾人並非魔修。
雲池在對敵樓五師之時,所踏這三步,大有名堂,名喚“無極三疊浪”。只要這三步踏出,排山倒海般的劍氣,便能夠洶涌而來,沛然壓制,讓對方在頃刻間,無法閃避。
在他的劍氣將及未及之時,樓五師已經閃身避開,而一個面帶嬌笑的嫵媚婦人,則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在雲池排山倒海般的劍氣籠罩之下。她的身軀看上去顯得無比渺小,但卻毫不退避的已衝至他的身前,自她的身上,一道血色的弧光飛快的崩現而出,兩者在空中相碰,那道血光頓時便被磅礴如海般的劍氣所吞噬。
但隨即一道血色紅光便又閃現出來,無數道血色弧光同時在空中炸響,就像是一條大江之中,有無數的炸雷。能夠生生的將江水炸得斷流一般。
雲池的劍氣被對方泄去。退後了一步,沉聲說道:“對面可是韓夫人?”
來者正是韓夫人。她嬌笑着說道:“能與劍尊一晤,幸何如之?”
盛華蘭與陳翰青,都站在雲池的身後,仔細查看着戰場中的情況。
玉鼎等三人,已經被困在了山岩之上,周圍似乎是展若塵所發出的白骨火,圍住他們的,除了展若塵之外,還有歸元子、封先生、申先生,參與當年天極山脈那場大戰的人,今天居然都在這裡。
另外,在展若塵的身側,還有兩位,也並非是魔修,但卻同樣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他們的身形高瘦,看不清面目,長長的手垂在袖子之下,似乎暫時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雲池這時已冷冷的說道:“散修聯盟,這次終於是大舉活動了?”他沉聲道,“當年的曹城主,與貧道,也曾有過數面之緣,居然真的與魔門同流了麼?”
展若塵大笑起來:“劍尊此言謬矣!曹真人當年帶着散修聯盟,反出姑蘇,便是在貴莊的眼皮底下,此事當年諸位便已盡知,這時何苦還來問我?這兩位,只怕劍尊並不認識吧,這位是鐵骨真人,這位是方天子,都是來自於散修聯盟之中的精英。這一次,我們來天風谷的目的,難道劍尊還猜不出麼?”
被困在山岩之上,全力抵抗着周圍白骨火的玉鼎,忽然說道:“你們的用意,就是要將我們誘到紫羅峽中,然後聚而殲之麼?”
展若塵笑道:“第二次道魔大戰,轉眼將起,當年的十年約期,業已期滿,我們不妨先在此處,來一個熱身如何?”
雲池總覺得有一些不對,但卻又說不出來古怪在何處,他一眼便已看出,雙方的人數,雖然相差不多,但自己這一邊,元嬰中期的修士不過只有三位而已,對面卻有五位,就算自己能夠對付其中的兩個,論實力,也仍然是對面佔着上風。
紫羅峽這樣的秘地,居然讓這麼多的魔修混了進來,而他們這些玄門修士,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他的心頭,忽然泛起了一絲冷意,在這紫羅峽中,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那位鐵骨真人與方天子,一看便非凡手。雖然虎丘與姑蘇城,相隔不過數百里,但礙於散修聯盟的獨立之性,還有姑蘇城中的那位荷塘主人,他向來不問姑蘇的事情,也不知道,在默默無聞之中,散修聯盟,居然已經聚集了這麼多的高手!
現在他們所露面過的元嬰修士,就已經不下十位之多,更別提那位根本沒有人知道真正來歷和修爲的曹大城主!
只不過是轉眼間,他的心中,已飛快的轉過了無數個念頭,沉聲說道:“既是如此,便由雲池,來領教兩位的高招。”
韓夫人嬌笑了一聲:“劍尊實在太客氣了,我早就聽說,當年藏劍山莊曾出了一位聶隱娘,爲古往今來女修中的翹楚。在下一直心嚮往之,今日便向劍尊,領教一下藏劍山莊的絕學!”
這時雲嶽忽然自身後搶上,低聲道:“師兄,我來應付她,你去救玉鼎他們!”
兩者的身形在空中飛快的一個交錯,雲嶽已經拔出了他那柄長有丈許的巨劍,寬厚無比的劍背。已挾帶勁風,向着身前劈去。
而云池的身形在空中飛快的一閃,已經落到了玉鼎等人被困的那塊山岩之上。他十指連揚,無數的劍氣便從空中激發了出去。絲絲的劍氣在空中作響,那些白骨火,轉眼間便被炸得四分五裂。他揚聲喝道:“請兩位助我!”
盛華蘭與陳翰青。已一左一右,分從兩側飛至,盛華蘭單手搖動金蓮,空中萬朵蓮花同時降落,本來魔氣瀰漫的天空頓時爲之一清。此地既然被陣法所籠罩,那麼便只能以陣對陣!
而陳翰青取出玉晶瓶,金光紫氣飛出,便將那些被崩碎的白骨火同時收去。
這時在對面,已有兩人同時迎了上來。正是歸元子與封先生。這四個人堪稱是老對手,交手不止一次,捉對廝殺起來,
兩對元嬰修士在空中惡鬥,但整個天風谷卻顯得平靜無比,像是並沒有一絲的搖動,當年魔門所佈置的秘地,由此可見一斑。
而這時,雲嶽已經正面對撞上了韓夫人。趁着樓五師被雲池的“三疊浪”之法所擊退。暫時沒有回援之際,他揮動手中的巨劍。已經毫不留情的向着身前斬去。
他所習的劍道,講究的是以力破敵之法,這一口元命之劍,是集天地金鐵之英淬鍊而成,又在洗劍池中重煉,只一劍劈來,氣勢逼人。強大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來,激盪無比,在空中所捲起的無數顆沙塵,居然被來自於四面的力量所同時擠壓,在空中硬生生的凝住不動。
極動與極靜,無比詭異的凝聚在一起,只這一劍,便已至大巧而不工的境界。雲嶽在危急之時,這一劍而發,已經達到了自己平生之中,所能期至的最高境界。
而這時,韓夫人卻忽然間在他的面前,破顏一笑。嫵媚橫生,似乎天地間全都變了顏色。
她那一雙漆黑如墨般的瞳仁,向着雲嶽一眨,雲嶽便已經清晰的在他的瞳孔之中,看到了一對自己的影子。只是那對影子,像是全都呈現出了血色,那口大劍飛快向着韓夫人斬去,在瞳仁之中,倒映出來的影子,倒像是有兩口大劍,同時斬向了雲嶽的身前一般。
當劍鋒,堪堪已至韓夫人的眉心,兩道血影,已如閃電一般,飛快的從她的瞳仁之中飛出,重重撞上了雲嶽的大劍。兩道血影,撲在了他的劍上,頓時爆碎成了一片血光,如蛛網一般,尋隙而上,轉眼之間,便已將整個大劍全都佈滿。
那無窮的劍氣,就被這千萬條血絲,所硬生生的遮擋了下去。韓夫人悶哼了一聲,她的喉間,一口鮮血頓時便噴了出來。
所有的劍氣都被她所消餌,無數的血絲牢牢的將劍身箍住,韓夫人低喝了一聲:“落!”
血絲深陷入了劍身中去,在劍鋒上印下了道道的裂紋,雲嶽的臉上,這時露出了無比駭然的神色,他單手握緊了大劍,厲聲喝道:“開!”
劍身之上,騰起了森森的白氣,但那些血絲卻頑固無比的緊箍着劍身,絲毫沒有被揮落之意,這時韓夫人已經喝道:“爆!”
深印在劍身之上的無數血絲,在這一刻,忽然間爆發起了震天般的血光,無數的血色弧光於空中爆起,“咔”的一聲響,雲嶽手上的那柄大劍,居然已經被韓夫人所發的血靈神光,震成了數十條,在空中飛落。
雲嶽悶哼了一聲,他的元命之劍,居然被韓夫人破去,慘呼了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人已重重的向着身後跌去。
在盛華蘭與陳翰青兩人,將歸元子和封先生纏住之後,雲池已經飛快攻至了展若塵的身側,他雙手劍氣連劈,展若塵則以白骨大手相迎,兩者都只用神通,沒有運用法寶,但卻依舊打得天昏地暗,轉眼間在空中已連交了數百擊。而這時,雲池便看到了雲嶽被韓夫人一擊而飛的身影。
他的全身頓時一震。在當年天極的那次大戰之後,他曾經聽顧顏,以及蘇曼箭,轉述過當時的戰況,韓夫人所煉的血靈神光,雖然厲害,但還要藉着天極所佈下的大陣才能施展其威。並沒有如現在一般,一擊必殺的力量。
而現在,兩者之間,不過只是一個照面,她就已經破去了雲嶽的元命之劍,將其打得吐血敗逃。這份修爲,已經不能用元中與元初修爲上的級差來抹平了。
被雲池一擊震退的樓五師,這時又已自天風谷之外飛來,他揚聲大笑着說道:“韓大姐,你潛修十年的這一擊,果然非同小可,讓這個老傢伙,都只能乖乖敗逃的份兒!”
韓夫人冷哼道:“我這是血靈子母神光,當年天魔神君所修極爲厲害的秘法。當年我若修成此法,那個丫頭,哪還有傷我的機會?”
樓五師大笑道:“不錯不錯,韓大姐你最厲害,下面就讓我來收拾這個老傢伙好了!”他化成了巨鳥之形,雙翅疾展,無數的鵰翎,已經向着雲嶽如暴風驟雨般的猛撲了過來。
雲嶽被韓夫人一擊而退,只覺得全身的經脈在這一刻都要寸寸斷折了一般。被血靈神光傷到經脈。還不算嚴重,但他的元命之劍。被韓夫人擊碎,卻實在讓他受到了重創。
劍修,尤其是修到了劍尊的級別,全身的修爲,都在這一柄劍上,這柄元命之劍,幾乎就等同於他們的第二個元嬰,此劍一碎,雲嶽就如同折損了一半的修爲一般。他在空中,勉強穩住了身形,便看到,萬根鵰翎,已經撲面而來。
雲嶽單掌隨即便向前斬出,他雖然不像雲池一般,能夠修到元嬰中期,煉成元命劍罡,但以本身之元氣,催發出劍氣,卻也有三分火候,數萬枚鵰翎,被他立時震散,但這時樓五師所化的大鳥,卻已經飛到了他的身前。那一對利爪,向着他的身前扯去,頓時便在他的前胸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傷痕。
雲池厲聲喝道:“師弟速退!”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想用雲嶽纏住對方,以雷霆之擊,先將玉鼎等人救出,而對方,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展若塵死命的纏住自己,而那兩位魔尊,則同時圍攻雲嶽。而韓夫人的血靈神光之威,更在他想象中之上。
樓五師所化之巨鳥那一擊,並非是淺淺的皮肉之傷,而是能夠直接傷到雲嶽的元神!漫天的血光飛濺,雲嶽受了這兩爪,再也承受不住,向着身後飛跌了出去。樓五師在空中,連擊連發,雲嶽接連噴出了幾口鮮血,已退到山壁之前,退無可退的境地。
這時沈夢離才闖至天風谷之中,他因爲受的傷勢不輕,動作也比雲池等人慢了幾分,直到現在才闖入天風谷,正好趕上雲嶽被圍攻的那一刻。
雲嶽大聲疾呼道:“請沈真人相助!”
沈夢離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他單手揚起,那柄璇天尺已向着樓五師劈面砸來,六點星光同時閃動,空中的萬千鵰翎全被他這一擊所震落,沈夢離連發連擊,無數的星力在空中縱橫成橋,將樓五師牢牢的隔在了身前。
樓五師獰笑道:“小輩,你果然好膽!”大鳥的身上,一片金霞閃起,忽然間又在空中隱去,他又已化成了人形,一雙大手,忽然間將璇天尺牢牢的握住。勁氣激發,沈夢離低呼一聲,手中的璇天尺已經脫手飛出,人向着空中直飛了出去。
而韓夫人在不惜自己受傷,發出了那全力一擊之後,只略調勻了氣息,便已再度飛身而起,她的雙目一睜,一片血氣,頓時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在她的腦後,已經升起了一個血色的人形。
展若塵大讚道:“韓夫人果然厲害,居然能夠以己身之力,演化血靈玄光罩!”
韓夫人媚笑了一聲,她雙手同時揮動,無數的法訣幾乎在一瞬間打出,那個血色小人已在空中飛快的膨脹起來,手腳幾可遮天,隨即便化做一片龐大的血色光罩,如一張大網般,向着雲嶽劈頭罩了過去。
韓夫人現在所發的血靈玄光罩,自然不是當年在天極山脈中,藉着無數血屍大陣激發時,所發的可比,但對付雲嶽一人,卻已綽綽有餘。
雲池這時已經看出了不妙,他厲聲斷喝,雙手連連的劈出,似乎是拼着不惜己身一樣,將展若塵一連逼退了數十步。
但這時,鐵骨真人與方天子,卻已經分自左右,同時圍上。
這兩個人,都是元嬰中期的修爲,雖然不像雲池劍尊一般,已經接近於元嬰中期的頂鋒,但三人合力之下,不求制勝,只求困敵,所形成的包圍圈,仍然不是雲池一人所能衝破的。
鐵骨真人的手中,拿着一柄漆黑如墨般的鐵傘,而如鐵鑄般的傘面之下,九條傘骨,卻都是慘白無比的森森白骨,這柄鐵傘的傘骨,居然是用九位修士的骨頭所制的!
這樣的邪術,就連魔修們都極少爲之,而這位鐵骨真人的臉色,就如同骨頭一樣的慘白,他全身上下,都帶着一股濃重的陰氣,那柄鐵傘,牢牢的護住了周圍的所有方位,讓雲池一時間根本沒有脫身的機會。
而那位方天子,手中則拿着一張形如棋盤般的法寶,上面黑白夾雜,星光點點,就如同棋子一般,不停的閃爍着,每一道光華射出,便有極強的殺氣撲面而來,他的那張棋盤,在空中連展連動,雲池只覺得,像是周圍所有的地脈,都已經被他所牽制,時間愈長,他所受的壓力就越重。
盛華蘭低聲喝道:“劍尊小心,他這是九門先天圖,能夠演化周圍的地脈成爲陣法,已爲己用!”
她一邊說着話,單手握動金蓮,無數的陣法不停的催動,在空中蔓延而出的萬朵金蓮,每一朵金蓮,都形成了一個不同的陣法,彼此之間,相互交織夾雜,殺氣縱橫,眼花繚亂般的變化,讓歸元子應接不暇。
他的十餘件法寶,都已經被盛華蘭的陣法所崩壞,這時盛華蘭清叱了一聲,萬朵金蓮,忽然間在空中聚攏,形成了一朵碩大無比的蓮花,花瓣於空中吐蕊,無數道勁氣隨之爆發出來,一個巨大的花苞,已將歸元子全部都裹在了裡面,而她則飛身向着雲嶽撲去。
顯然,對方兩大魔尊聯手,合攻雲嶽,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重創,甚至斬殺,佔據整個戰局上的先手。
而陳翰青也看到了這一眼,但他所面對的封先生,卻比歸元子要難對付得多,九口青竹雲劍所布成的劍陣,牢牢的將他縛住,讓他根本沒有脫手來援的能力。
韓夫人這時已經喝道:“樓老怪,你攔住他們兩個!”
盛華蘭飛至半空,樓五師的一對翅膀,已如天塹一般橫亙在她的面前,似銅牆鐵壁一般,讓她在頃刻之間,根本就不能衝出來,而這時那個血色光罩,已經將雲嶽從頭到腳全都罩住,韓夫人這時,業已飛至雲嶽的頭頂之上,她十指伸出,長長的指甲鋒利如刀,飛快的向下刺去,無數的血色弧光,在這一刻同時炸響起來,整個血色光罩之中,已有無數如牛毛一般的飛針,同時爆起,雲嶽發出了慘呼,他全身的經脈,都已經被這些血色飛針所刺透,一口血箭狂噴而出。
雲池目眥盡裂般的叫道:“師弟!”
韓夫人這時單手向下攏起,喝道:“爆!”無數的血光向內一合,勁氣激射,血光飛散之中,雲嶽的身軀,已經爆成了漫天的碎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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