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2章 東南之亂局
而莫離這時已經說道:“我見了那隻神獸,頓時大喜,不敢驚動它,順着它所在的方向,果然,在一個神秘空間之中,真的出現了鳳凰臺!”
他揚起手來,無比激動的說道:“在鳳凰臺上,就有上古劍魂!”
顧顏曾經聽蘇曼箭說過,鳳凰臺是洗劍池中最爲神秘的地方,自藏劍山莊初建以來到現在,進入過鳳凰臺的人,都沒有超過十個,莫離有這樣的機緣,已經是極大的幸運,而他更在鳳凰臺上,發現了上古劍魂,爲何自己當初,並沒有發現?
這讓顧顏頗有些不解,不過隨即她便清醒過來,只怕是幾方的原因,湊在了一起,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如果不是當年她在鳳凰臺走了那一遭,讓自己的靈禽,與當時的金色巨鳥雕像合爲了一體的話,那麼,就不會出現那隻朱雀,莫離也不會發現上古劍魂。
這樣的玄秘,顧顏現在還遠遠無法參透。她現在已經深陷入洗劍池中,如果不找出上古劍魂的話,只怕三人都不能夠脫身,而她,還要去把葉雲霆揪出來。
她沉聲說道:“白鷺洲在哪裡?”
蘇曼箭道:“當年的藏劍祖師,曾經留下過偈語,沒有人蔘透過其中的意思。他曾在偈語中說,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白鷺洲,就在雲水盡頭的深處。”
莫離說道:“你找那個小子幹什麼,還是先把上古劍魂找出來。”
顧顏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惦記着上古劍魂,先想想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吧!”
她單手揮動,在空中,二十四顆定海珠橫空而起,無盡的星力,已經將天空之中全都佈滿,而大衍劍的劍氣已經迸射而出,在空中硬生生的割開了一條通道。然後便向前直衝而去。無盡的靈氣,在她們所去的盡頭,凝成了一片極大的瀑布,就如同顧顏初見蘇曼箭時一樣。
而她這時則毫不猶豫的揮起手,無數的星光劍氣,全都聚攏到了她的手上,在顧顏的心頭,這時所浮起的。是那無窮劍氣所形成的九重劍劫,斬出的那驚天一劍,她單手握劍,便重重的向前斬了下去。
如微風拂面,劍氣掠過,寂然無聲。整個瀑布似乎在她這一劍之下,凝結成了一塊巨大無比的冰塊,然後就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在空中崩碎成了千千萬萬片。
莫離伸出來的舌頭再也收不回去,“我的乖乖,這個女娃娃,居然厲害到了這樣子的地步。”他回過頭看向了蘇曼箭,“這樣的一劍,你師父。能不能斬出來?”
蘇曼箭茫然的搖搖頭,顧顏這一劍,似乎已經不再屬於單純的劍道,有些脫離了她對劍道的認知。
在這片靈氣組成的瀑布崩碎之後,在她們的身前,便現出了條由白沙與碎石鋪成的甬道來,而在這條甬道之前,則是一片碧水清漾的湖泊,似乎就這樣獨立於天地之間。形成了天地之外的另一處空間。讓顧顏不禁爲之讚歎不已。洗劍池中的五大秘地。果然每一個都不是尋常地。
在這片湖泊之中,有一個小小的湖心島。島上清風拂面,楊柳搖枝,一派神仙景象。顧顏只覺得自己如身處仙山勝境一樣,一時間居然忘卻了凡俗。
而在島上,有一個小小的亭子,在亭子中,正端坐着一個少年,正是葉雲霆。
顧顏自南海歸來之後,與他在南塘分別,此後百餘年間,再未見過。如今重逢,覺得他的容貌,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依舊是當年那個言笑無忌的少年。只是在眉間,像是多了幾分堅毅之色。他這時微閉着雙目,眉心之間,似乎隱隱的凝結出了一道紋路來。
蘇曼箭驚呼道:“不好,師叔他進入了‘劍心障’!”
顧顏道:“這是什麼?”
莫離道:“所謂‘劍心障’,是隻有到了元嬰期,再度晉階的時候,纔會出現的一種心魔,是隻有我們劍修才獨有的心魔,這是因爲劍修之道,無堅不摧,一往無前,殺氣太重,雖然開始的修行容易,但在元嬰之後,反而會變得艱難,還會出現一般修士所沒有的心障來。”
顧顏點了點頭,她曾經聽葉雲霆提過,相比起如金剛門那樣先難後易的體修來,劍修之道,有些先易後難的意思,在修成劍尊之後,想要再度晉階,就比尋常的修士要更加艱難。藏劍山莊自道魔大戰以來,雖然一直都是蒼梧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但始終也沒有出過元后的修士,要被別的門派壓一頭,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
葉雲霆當年曾和她講,他所修的劍之一道,與藏劍山莊向來所傳的玄門正道,又有所不同,銳氣太重,極容易走了偏鋒,他當年在南海之中,別出機杼,自而得道,雖然佔了先手,但也埋下了在結嬰之後的隱患,他當時便曾說過,自己在晉級元嬰的道路,必然要比別人難上一些。
但這條道雖然走起來艱難,如果真能成就,卻比雲池等人所修的劍道,會來得更加輝煌,他平生之中,就是能夠衝破藏劍山莊束縛了萬年的魔咒,能夠晉身到元嬰後期之境,成爲真正可以掌控蒼梧的力量,但現在,他就面臨了自己人生之中,最爲厲害的一道關口。
顧顏看着葉雲霆的眉心,那一條條的皺紋,集中起來,果然就像是一柄小劍一樣,立在那裡,而且似乎開始慢慢的向着周圍擴散開去,顧顏這時也不禁束手無策,她對身邊的兩人說道:“難道就要一直看着葉兄,陷入劍心障不能自拔麼,可有什麼法子沒有?”
莫離攤了攤手說道:“這是源自他自己的心障,我早就和他說過,他所修之道,雖然源自上古,卻是劍走偏鋒,想要別出機杼,修成先天劍氣,就如同一個小兒去持大錘一般,怎麼會不碰得頭破血流?”
而蘇曼箭。現在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正如莫離所言,這是劍修所獨有的心障,非外力所能及也。
葉雲霆這時的眼睛,卻一下子睜了開來,一對眸子之中,精光四射,似乎帶着無比鋒銳的劍氣。讓顧顏看了都不禁爲之一震。
而蘇曼箭卻驚呼了起來:“不好,師叔他劍氣外溢,已經不能控制於體了,這樣下去,他恐怕會被劍氣所反噬!”
果然,葉雲霆雖然睜開了雙目。但顧顏卻覺得,他的靈識像是已經全都失去了一般,現在他的身上,帶着一股極度的戾氣,似乎正在他的體內醞釀,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在他周圍的那間亭子,這時居然已經開始搖動了起來,無形的殺氣正在四周不停的聚積起來。
顧顏斷然的喝道:“你們兩個退後!”三人的境界雖然相若,但修爲顯然以顧顏爲最高。而葉雲霆又是她的好友,在這一刻,她當仁不讓。飛身而起,已掠至葉雲霆所坐那間亭子的頭頂上,單手揚起,二十四顆定海珠已自四周滾落,諸天星辰,滾滾而來,而在同時。葉雲霆四周所聚的殺氣。終於徹底的爆發了出來,那間木製的小亭。頓時便分崩離析,
無數的碎木向着四周激射,卻被顧顏所發的星力生生的困住,無數股勁氣在方寸之地不停的攪動,頓時便將這些攪成了漫天的碎粉,激揚而起。而顧顏這時,卻已經站在了葉雲霆的身前。
葉雲霆這時的眼睛赤紅,如同狂暴了一般,顧顏沉聲說道:“葉兄,可還認得我麼?”
葉雲霆愣了一下,顧顏道:“葉兄,可還記得我們曾在玄都殿中,一起並肩作戰,可記得那位曾使出先天劍氣的大修?”她單手划動了一記劍訣,一道凜冽的劍光便向着葉雲霆的頭頂落去。
這一記劍訣,與當年玄都殿中的那位大修所施之術,一般無二,葉雲霆飛快的向後退去,他神智雖已失,但本能卻還在,肩頭之上,天元、地徹兩劍已經同時飛起,在空中一絞,便將顧顏的大衍劍攪到了空中去。
他忽然大聲說道:“不對,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所用的,不是你這樣的劍術!”
顧顏的心中,也不禁有些震驚,這劍心障,居然能夠將一位元嬰期的大修,迷成如此的樣子,她轉眼之間,便已經下了決斷,這一刻,她只有以強力的手段,將葉雲霆壓服,才能保證他的安全,否則的話,他就會生生的被自己的劍氣所反噬,屍骨無存!
諸天星辰同時落下,劍氣紛射,將葉雲霆所發的雙劍同時壓住,他所修的劍道,自成陰陽,彼此圓融,不與天地相接,被顧顏壓服之後,兩道劍光,便又同時飛回了他的體內,一青一白的兩道劍光,互相纏繞,居然並不受什麼損傷。
蘇曼箭訝道:“雲霆師叔,他居然真的將自己的元命之劍,法以乾坤,練成了自己的小天地,演化陰陽,僅憑這樣的劍道,他就足以成爲師尊之下的第二人了!”
莫離用他那雙有些枯黃,但卻同樣精光四射的眼睛,不停的看着四周,像是想要在這茫茫虛空之中,找到已經消失的上古劍魂之蹤跡,並沒有留意到蘇曼箭說些什麼。
蘇曼箭不滿的說道:“師叔!”這個老糊塗,爲了上古劍魂,他連自己師弟的性命都不顧了麼?
莫離愣了一愣,就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吧,有那個小姑娘在,雲霆師弟絕不會有事的,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他此劫,必定能夠安然度過。”
蘇曼箭頓足無語,她可不知道這個師叔,什麼時候又變成了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
顧顏的心中,這時也是暗暗的有些震驚,葉雲霆的劍道,顯然又有了新的領悟,就憑他能夠在自身演化天地,自造陰陽劍氣的法訣,他就足以憑此晉身爲元嬰中期,只是他卻不肯馬上晉階,仍在苦苦的追求自己的先天劍氣,這才讓他入了劍心障。靈光一閃,葉雲霆的心障,便已被顧顏所悟透。
只是顧顏現在,卻根本無法解去他的心障,就算憑自己的修爲,能夠將他打落凡塵,但那絲心障卻始終會縈繞在他的心頭。綿延不去,這樣,豈非事倍功半。
以顧顏對敵的經驗之豐,在頃刻間就想出了無數個法子,卻沒有一個,是能夠適用於現在的情景的。
而葉雲霆的眼中,這時已經露出了狂躁之意,他那張俊臉。忽然間變得面目猙獰起來,大聲的吼道:“你的劍陣,雖然厲害,卻也不是先天劍氣,當年我所見的先天劍氣,到底在哪裡?”
他這銳利如槍的一句話。忽然間觸動了顧顏的靈機,既然自己無法破去他的劍心障,那麼,就與他大戰一場好了,看他能不能在戰鬥之中突破,真正領悟到自己所追求的劍道!
說起來,劍修在突破之時,與一般元嬰修士度劫不同,所遇到的情景。簡直是五花八門,在戰場之中,突破晉階的事情,也並非沒有,顧顏單手執劍,回想着當年在玄都殿時的情景,用三指拈起了大衍劍的劍鋒,沉聲說道:“請指教!”
一道劍光,忽然如轉輪一般的旋轉而出。在空中激旋。變成了如同圓月之形,無數道劍氣向着四面八方同時崩射而去。
葉雲霆怒吼了一聲。他飛身而起,一下子便站入了顧顏所佈下的劍陣之中。
莫離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的乖乖,這兩個人,可都是不要命的傢伙啊。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女瘋子!”
當四人仍被困在洗劍池中的時候,遠在數萬裡之外的丹霞山,這時也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碧霞宗中的所有頭面人物,這時全都聚在內堂,商議要事。這時衛青已經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紫陽真人所傳來的消息,大家是如何看的?”
在林梓潼與張大牛結嬰之後,已經算是結丹弟子中第一人的諸鶯,仍然是當年的那一副火爆脾氣,她朗聲說道:“放屁!你們會信他所說的話嗎?”
虞商遲疑着說道:“我們自然不信他所說的話,但他這個時候,來傳此話,是何用意?”
諸鶯道:“我看到他,就恨不得將他一拳打出去,他說顧師被困紫羅峽,與諸天大陣同殞,這種話,居然也能夠出口,我沒啓動護山大陣,給他一個教訓,實在是便宜他了!”
畢真真皺眉道:“鶯兒,你冷靜一點。玉虛宮相召,請九派修士,到紫羅峽商議大事,又與魔門展開了大戰,再加上十年之約,如今已滿,眼看魔門之亂將起,也正因如此,我們纔要在這裡,商議個萬全之計出來。”
諸鶯面對着畢真真這個昔日的師尊,還是不敢妄言,小聲的說道:“本來就是嘛。”
段無修這時說道:“他所說的話,也並不是十分的沒道理,他說丹鼎派的沈真人,以及藏劍山莊的兩位劍尊,都與顧師同殞,我剛剛得到藏劍山莊傳來的消息,他們那裡也是一片大亂,就連自身的秘境洗劍池,甚至都生了變故。如果我們不能應對的話,只怕轉眼之間,便又是一場大變。”
諸鶯有些不忿的說道:“我就是不信,顧師會殞在紫羅峽,掌門人,張師兄,你們兩個,身爲元嬰,都能夠體察天地玄奧,可有感應?”
顧顏雖然沒有在丹霞山,留下類似元命燈一類的東西,但他們三人,同爲碧霞宗的元嬰修士,自有微妙的感應,這時林梓潼便微微搖頭道:“我雖然不知顧師的去向,但她此刻,必然還在蒼梧,毫無疑問。”她環視着四周,沉聲說道,“紫陽真人,此次前來傳訊,只怕所代表的,不止他一人,或許丹鼎派,有吞併我碧霞宗之意!”
她此語一出,四座皆驚。
雖然顧顏當年在法會之上,坐而論道,爲碧霞宗,爭得了蒼梧第十宗的地位,從此與原本的九大派並稱,但碧霞宗現在的實力,仍然不能與綿延萬載的丹鼎派比肩,丹鼎派欲染指東南一事,在碧霞宗中,也只有林梓潼等幾人,才知道詳情,如果換成了那些新晉所加入的修士,在聽到林梓潼的這番話之後,必然會驚懼無比。
但在座的衆人,全都是碧霞宗草創之時,便一直跟隨至今的核心力量,在聽到這番話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懼,而是憤怒,諸鶯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我早就看出來,他們的居心不良,從當年的韓千羽開始,到那個姓沈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紫陽這個老傢伙,身爲一派之主,居然也甘願在他們的身後,搖旗吶喊,實在是該死!”
張大牛這時緩緩說道:“按我的猜想,紫羅峽一定是出了大變,至少藏劍山莊的兩位劍尊,或許真的出了事情,否則不會藏劍山莊有了這樣的大變,他們卻還不現身,而沈夢離,只怕也是真的出了事,他身爲華嚴祖師最爲得意的弟子,就算是玉鼎,也不可能讓他來甘心做餌的。紫羅峽中,或許真的發生了大變,而玉鼎,怕是要藉着此事,來亂中取利,要將他們的勢力,侵入東南一地!”
如果顧顏在這裡的話,就會讚歎,張大牛雖然對詳細的情形並不清楚,但他這番猜測,居然中了十之八九。
諸鶯說道:“我現在就去安排人手!”說完她舉步便要往外走。
虞商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去做什麼?”
諸鶯說道:“當然是去安排人手防衛,難道還等着別人打上門來嗎?”
自十年之前,以展若塵爲首的魔修,突襲丹霞山,讓碧霞宗損失慘重之後,這十年來,一直都在休養生息,元氣基本都已經恢復,但要再經歷一場像當年那樣的大戰,只怕仍是力有不逮。
林梓潼道:“也不必如此,我想玉鼎,不過只是想亂中取利,他現在並沒有膽子,敢直接襲我丹鼎山,這樣的話,九派都會引他爲敵人,玉虛宮也不會坐視不理。”
諸鶯說道:“可是玉虛宮直到現在,都一直沒有對紫羅峽之事發聲,那位玉笛真人,根本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林梓潼道:“玉虛三祖,輕易不履塵世,只有玉笛真人代表玉虛宮在蒼梧發聲,他既然也失蹤,那就說明,紫羅峽是真的出現了大變故,但不管怎樣,玉虛宮不會坐視蒼梧真的出現大亂子的,至少現在不會。”她拂衣而起,沉聲說道,“因爲他們都認爲,整個蒼梧,都是屬於他們的!”
這句話雖然不好聽,但確實就是實話,諸鶯有些不忿的說道:“那我們要怎樣,難道要坐以待斃麼?”
林梓潼搖頭道:“大牛,你坐鎮丹霞山,我要去藏劍山莊走一遭,在這個時候,我們兩家,同在東南一地,最應該守望相助。”她柳眉倒豎,冷冷的說道,“如果玉鼎真的有對我們有所圖的話,那麼,我也不會讓他得逞!”
所有人都起身,躬身道:“掌門人小心!”
而這時,在南塘之北,與藏劍山莊相隔足有數千裡的一座深山之中,璇光真人,以及他身後的數名藏劍山莊弟子,臉上都有些驚懼之色,沉聲說道:“紫陽真人,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的身軀都有些抖動,顯然蘊含着極大的悲痛,在他們的身前,放着一個晶瑩的玉匣,在裡面所放着的,正是雲嶽被焚成灰燼之後的法體。
紫陽真人,將他們召來此地,璇光本來以爲,是兩位師尊身殞之後,九派要在此地共商大計,因此,他才帶着幾位師兄弟親來,但沒想到,到了此地之後,只有紫陽真人一人在此,而他們的面前,只有雲嶽法體被焚之後剩下的骨灰,而云池劍尊則蹤跡不見。
璇光真人的修爲雖然不過只是平平,但他一直爲藏劍山莊料理外務,心思極爲精明,頓時便發覺了不對,可這時他才發現,紫陽真人,居然已經將他們全都禁錮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