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你爸做那件事情的吧。”晚上,趁安安睡着之後,顧北辰將白馨兒堵在了房間門口,開門見上地詢問真相。
白馨兒詫異的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什麼事情?”
“是你讓你爸在慕千語的水裡下藥的?”然後讓慕千語做出有損她公衆人物形象的事情來,影響她的事業,從而影響到她撫養孩子。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用來討好冷碧雲和冉靜的手段吧?爲了讓自己在這裡站住腳,竟然用這麼陰險的招數,要不是有林北在,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都已經提醒到這個份上了,白馨兒肯定明白,但是她不能承認。“北辰,以前你不會這樣懷疑我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但是你憑什麼認定就是我傷害的慕千語?我爲什麼要傷害她?”
顧北辰冷笑一聲,忽然靠近白馨兒,低聲說道:“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不必多說,我希望你聰明點,我爲什麼會留你在身邊?不要連這點前提也給毀掉了。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安安,不改動的心思最好不要動。”
爲什麼會留她在身邊?絕對不是因爲愛情。曾經那麼想要留在身邊,現在她辦到了,可爲什麼會這麼難過。
“你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我吧?”白馨兒低着頭,語氣說不出的嘲諷。“可是怎麼辦呢,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開你的。你拿走了我的心,總要付出代價的。”
“隨你。”還以爲他不知道幾年前的事情嗎?現在留着白馨兒在身邊,總是有一些好處的。
得知顧北辰將安安帶回了顧家,張月琴便一直心神不寧,顧家可是有白馨兒存在的,要是她威脅到安安怎麼辦?
不敢在家多耽擱,張月琴在得到消息之後,立即趕來了顧家,也沒有通知白馨兒一聲。
“你怎麼過來了?”白馨兒厭惡地看着眼前得張月琴,此刻也沒有旁人在,她也用不着給她好臉色,最好她能知難而退。
“原來是月琴來了。”冉靜見白馨兒一直站在門口也不進屋,上前一看便明白了過來。“快進屋吧。”
張月琴不自然地笑了笑,“謝謝顧太太。”
“你還這麼客氣做什麼,都快是親家了!”冉靜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將人迎進了門。“媽,白太太過來了。”
正坐在客廳和安安玩遊戲的冷碧雲擡起頭來,笑容絲毫不減。“喲,你過來了。來看安安的?”怎麼着也是外孫,估計在慕千語那裡見不着,就跑來這裡了吧。
看到安安,張月琴雙眼都直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安安,情緒難免有些激動,連忙上前拉住安安的手。“這就是……千語的孩子?”
此時顧北辰也不在家,婆媳倆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冷碧雲輕輕咳嗽了一聲,和氣地說道:“是啊,昨天才過來的。你放心,馨兒也會好好待這孩子的。”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慕千語是張月琴的女兒,白馨兒同樣也是,這同母異父的姐妹按理說應該親近些纔對,無奈張月琴的貪念太深,這才造就了兩個孩子的反目。
“太奶奶,她是誰啊?”安安對這突如其來的親近有些不習慣,可面前的張月琴卻有些讓他眼熟。
“我是你外婆啊。”不等冷碧雲他們開口回答,張月琴便迫不及待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安安歪着腦袋,很是疑惑,看到白馨兒之後,他懂了。“我懂了,你是馨兒阿姨的媽媽對不對?嗯,我是應該叫你外婆。”
白馨兒頓時露出嘲諷的笑容來,如果是在白家,不客氣的話一定已經脫口而出,現在是在顧家,她不會做出有損自己形象的事情來。
“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我是誰?”張月琴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明知道這是肯定的,卻還是不死心想要問。
安安迷茫地搖搖頭,“沒有聽媽媽提起過你,難道你不是馨兒阿姨的媽媽嗎?”
這樣也好,慕千語一定不屑講明她的身份,免得髒了孩子的耳朵。“安安你好,這是外婆送給你的禮物,要收好哦。”張月琴取出一個精緻的包裝盒來,然後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來。
裡面放着的是一個精緻的金項圈,墜着一把長命鎖,這個項圈是最近經過了加工的。前身是一對手鐲和一副耳環,是多年以前,張月琴想送給慕桐和慕千語姐弟的,但是以前沒機會送出手,現在就更加不可能了,只能融掉重新做了這個項圈。
真是俗氣啊,白馨兒纔不會眼紅,這樣的東西白鵬看都不會看。
可是在安安眼裡,不管貴重與否,這都是別人送給他的禮物,他不認識眼前的人,到底該不該收下這份禮物呢?他將目光投向冉靜,向她示意是否該收下。
冉靜微微一笑,蹲下身去,柔聲說道:“這是外婆的心意,安安放心收下吧。”
而且裡頭躺着的是長命鎖,豈有不收的道理?張月琴向冉靜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後站起了身,對於她和慕千語的身份,隻字未提。
在客廳裡小坐了一會兒之後,白馨兒便將張月琴叫去了她的房間,有些話自然只能她們兩個當面談。
“怎麼?還真的見外孫來了?爲什麼不直接說出你的身份呢?”白馨兒嘲諷地看着她,眼神裡寫滿了鄙夷。
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張月琴已經見怪不怪。“不僅是來見安安的,也是來傳達你爸爸的意思,他覺得你現在到底還沒有嫁進顧家,不應該留在這裡生活,別人會說閒話的,他希望你還是回去住。”
現在知道顧忌她名聲了?白馨兒脣角上揚,似是聽到了一個笑話。“這又是誰在他耳邊吹風了?當初是誰要說緊緊抓住機會的?再說了,那個家是家嗎?住在那裡,只會讓我覺得噁心,而且我不覺得我在這裡有什麼不合適。”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將她和顧家綁在一起,不管是以怎樣的名聲,她都不會退縮,只有這樣,她纔會有更大的勝算留在顧北辰身邊,纔有更多的機會去對付慕千語這個賤人!
“我知道你想和顧北辰在一起,你已經傷害了千語,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還有安安,他也是你侄子,望你善待。”張月琴凝視着前方,有太多的無奈。
“看我心情嘍,你也知道的,對於擋我路的人,我從來不會客氣的。”在白馨兒眼裡,張月琴還沒有那個分量來撼動她的想法。
“安安還只是個孩子!”
“所以呢?我都是跟你學的!當初你離開慕家的時候,有想過這個問題嗎?瞧我,又在廢話了,你是不會懂的。”
既然如此,何必在她面前說教,不過是掛着一個親生母親的頭銜而已,她根本就不在乎,必要的時候,即便是捨棄也沒有關係。
張月琴握緊了拳頭,死死壓抑着內心的憤怒與悲涼,咬着牙說道:“以後,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安安!”
白馨兒見她這番模樣,不禁笑了,然後伸出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似是安慰般說道:“白太太,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一個小孩子不足以威脅到我,當然了,如果真的惹怒了我,你覺得,你的警告對我有用?”
聽了她的話,張月琴面如土色,在這個女兒面前,她從來就是完敗。
因爲白馨兒的關係,張月琴根本就沒有留下來用餐,只是臨走前,找機會單獨和冉靜說了幾句話,也不敢多說,怕被白馨兒發現。
“顧夫人,我不知道自己說這話合不合適,我希望您能親自照顧安安。”張月琴一臉擔憂,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個是自然的,你不用擔心。”冉靜對她的擔憂心知肚明,只是有些意想不到,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女兒已經忌諱到這個地步了。
“不瞞您說,我是不太同意安安回到這裡來的,既然他回來了,顧夫人,請務必小心馨兒。”這樣的話她也只敢在冉靜面前說,冉靜是個聰明人,一定能明白她的心思。
冉靜拍了拍她的手,寬慰着說道:“安安既然回到了顧家,自然會受到最好的待遇,你的擔憂我想也不是多大的問題,馨兒還不至於會這樣做。”
沒有親眼見過,誰能相信白馨兒的心狠手辣呢?連她這個親生母親都自嘆不如,更不用說別人了,但是張月琴也不方便透露太多,留下這幾句話之後,便匆匆告別了。
看着她戀戀不捨的目光,冉靜心中直嘆息,所以說啊,不能造太多孽,遲早是要還的。
張月琴原本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的,如果當初在生下白馨兒的時候,便迷途知返,安安心心跟着在慕家過日子,何至於到現在這種地步呢?不過到底是人各有志,冉靜也沒辦法置喙什麼,也許張月琴想要的就是這樣富足的生活呢。
“奶奶,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剛剛離開的外婆和馨兒阿姨,還有我媽媽,長得有點像呢。”這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