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
一名俊雅青年攜着一名嬌媚的異國美女走進機場的大門,兩人的行李並沒有多少,因此顯得頗爲輕便。
俊雅青年擡眼環視了一下機場,似在搜尋什麼,最終放棄這種無謂的搜索,他知道,她早已坐上飛回H的國際班機。
“靖皓,你怎麼有些心不在焉的?”異國美女拽了拽他的胳膊,白眼道:“你的東方小情人不過是與你分開幾天而已,你不會是到現在還在想着她吧?”
靖皓沒有說什麼,蘇珊並不清楚昨晚發生的那件事,而他更沒必要告訴她這事,只說燕素柔已提前飛回華夏。
蘇珊眸光一轉道:“要不,你還在惱怒我拉你去拍訂婚照的事,或是你後悔答應跟我去洛杉磯?”
“既然決定的事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你就別在這裡瞎猜了。”靖皓伸手拍了拍她的滑嫩小手,“嗯……今天我就不紳士一回,你幫忙去辦一下我們倆的登機手續。”
自那天兩人拍過‘訂婚照’後,兩人之間的親密度莫名的急劇飆升,這種感覺說不上是爲什麼,反正是自然而然的事。
蘇珊並沒有反感他的這種小動作,只是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不過,從今天再相見的時候,他的眉頭總會不經意的皺了皺。蘇珊非常清楚,他今天有心事。
靖皓在機場的候機大廳裡坐下,腦海裡不自然的幻發出昨晚的那場讓他根本就意料不到的劇情。
是的,很荒誕的劇情。
昨晚……
靖皓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道:“燕素柔,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燕素柔沒有因爲他的勃然大怒而有絲毫的變色,道:“小舅,你這話問的實在有趣,我什麼沒做呀。”
靖皓感受着小腹的火焰越發灼熱,眼睛卻盯着身前的那杯紅酒,“你在酒裡做了什麼手腳。”
“哦,你這麼一問我纔想起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或許是因爲紅酒的後勁原因,燕素柔步履有些不穩的站起身來。
靖皓極力的控制着身體裡的火焰,一臉的冷然。
燕素柔走到他的身前,媚笑道:“我忘記告訴你的是,我剛纔在開你的那瓶紅酒的時候不小心將一種名爲‘西班牙蒼蠅’的東東灑進紅酒裡了,而且是原裝進口男性專用的那一種。”
原裝進口的西班牙蒼蠅!
靖皓儘管已猜到自己被眼前這個女人下了**,也在等待她的親口承認,可當她報出這個名詞的時候,他依然瞳仁一陣擴散。他知道,她沒有說謊,因爲他的小腹處感覺到它的威力了。
最重要的是,西班牙蒼蠅在市場上有許多假貨,若真如她所說的是原裝進口,那是男人都不可能受得了,除非是立即在女人身上發泄出來。
是的,燕素柔沒有騙他,她剛纔在打開紅酒的時候放了進去,而且,放的量一點都不少,是加倍的放了。
那天,在咖啡館裡的時候,她原本是藉着去洗手間的理由,從後門溜到外面的大街上,可一到那些店的門口,她就止步再也無法踏前半步,因爲這些店讓她感覺骯髒,讓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玷污了。
哪怕蘇珊的那句‘想要男人拋棄顧忌徹底負起責任,那就找機會主動佔有他,讓他跑不了也無路可退’的話非常是有道理,可她真的拋不開廉恥去幹這種事。
最終,她灰溜溜的跑回咖啡館。
而這**,卻是她今天終於下定決心拋開廉恥纔買來的,不過,不是她自己去買,而是吩咐那名德森派來的心腹去辦的,她自然有藉口讓那名心腹不要告訴靖皓這位威廉先生。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靖皓眼神依然冰冷,那嗓音早已因爲火燒火燎而份外的沙啞。
燕素柔挺着朦朧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這張俊雅臉龐,黑眸裡漸漸泛起迷霧,突然,她伸出手輕撫着他的臉,柔聲道:“因爲你不敢愛,那就讓我做一回惡人,是我逼你的。”
“燕小姐,你是否太自作多情了。”靖皓揮開她的手,冷笑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來電的感覺,而且……你還是我的外甥女,你說我會連倫理都不顧麼?”
“是麼?”燕素柔輕輕道:“我還一直都以爲是這倫理將你我束縛住了。”
靖皓從她的俏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嘲笑,似若在嘲笑他的懦弱,這讓他突然蘊生一種深沉的憤怒,伸起巴掌就揮了出去,“做爲一個女人,你竟然給一個男人下**,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啪……
燕素柔踉蹌的退了幾步,身子支撐在桌沿上捂着火辣辣的臉龐,緊咬着紅脣沒有說話,但那股嘲笑意味越發的濃郁。
靖皓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掌,除了戰虎門那個讓他厭惡的女人鄭琪外,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打過任何一個親近的女人。他痛恨的打女人的男人,可是,他的手還是不受控制的抽了出去。
望着前面那張平靜的臉龐,突然之間,他有了心痛的感覺。不,爲什麼有心痛的感覺,這一巴掌是這個不知廉恥的該死女人應該得的。
“繼續打吧。”燕素柔挺了挺那張有些紅腫的臉龐,悽楚一笑道:“如果這樣能夠讓你拋開顧慮,素柔多挨幾巴掌又如何。”
靖皓有些不自然的避開與她對視的眼神,若再不想辦法解決,體內的這股強烈的淫邪之毒會讓他徹底的神智不清,甚至還有可能直接焚燒成白癡。
靖皓擡步便向門外走去,現在他也顧不得對象是誰,只要能在外面碰到一個女人,管她是女侍應生還是女顧客,強行解完邪毒再說。
燕素柔恍若明白他要幹什麼,冷冷道:“你這個懦弱到只會動手打愛你的女人的傢伙,如果你現在敢到外面去找其他女人發泄,那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靖皓的腳步頓了一頓,依然沒有轉身繼續向前走去,直至消失於餐廳外。手機看訪問..
“來生再見,我愛的混蛋。”燕素柔眼眸悽迷的喃喃着,眼裡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傾泄而出,原本她的一片癡情換來只是這個男人的繼續逃避。
燕素柔步履蹣跚的走到後面的那扇窗戶旁,她給他下了**也同樣給自己準備好了絕路,她連這樣羞恥的事都幹出來了,若是他依然不肯要她,她還有什麼面目活在世上。
就在她打開窗戶幻想着從幾十層上面落下去會否如騰雲駕霧般的時候,一隻大手從後面將她拽住了……
燕素柔緩緩轉開身來,笑了,“你終於沒有丟下素柔。”
“爲什麼要這麼傻?”靖皓望着眼前這張連笑都透着悽豔的絕美臉龐。他在離開餐廳的剎那還是回來了,因爲他聽出了這個女人嗓音裡的決絕,那種嗓音是做得假的。
燕素柔幽幽道:“若這個世界上連你都不要素柔,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們都沒有退路。”靖皓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知道,就算是絕路我也無懼,因爲……”燕素柔望着他的赤紅眼睛,知道她種下的淫毒已在他的身上發作,他已經快控制不住了,“我的世界已不能沒有你的存在。”
靖皓聽着對方的主動示愛,眼眸微微一眯,“有一天你會發現,你這麼做是一個錯誤。”
錯就錯吧,素柔願意陪你六道輪迴。
燕素柔主動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向客房裡走去,而靖皓也沒有再阻止她的動作。
……
手機鈴聲的突然響起打斷了靖皓的思緒。
靖皓看了一眼屏幕,接了起來,“有事麼?”
“二少,我沒法去機場送你了。”對面傳來德森的聲音。
“不需要,你忙你的事。”靖皓淡淡的接了一句,只是他有些奇怪,他要離開的事已通知颶風成員和德森,德森爲何還要打這個電話,難道是因爲別的事?
“是這樣,二少,馬修等人聽說你要離開,特意讓我打個電話過來。”德森在對面壓低聲音說道。
下一刻,對面響起的是吉諾維斯家族教父馬修尼羅的蒼老嗓音,“威廉先生,你要離開國怎麼可以不和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去機場送你。”
“尼羅先生,與我們的關係,沒必要如此客氣,何況,我又不是不來紐約了。”靖皓無聲的哧笑一聲,來機場,現在的你們估計連門都踏不出半步,怎麼送?
最近,我們黑手黨四大家族與愛爾蘭黑幫及甘比諾家族斗的如火如荼,雖然四大家族在實力上盡佔上風,但雙方的戰事依然陷入到膠着狀態,傷亡和損失一天天的在增加。
“威廉先生,你說的沒有錯。不過在你下一次到來前,你可一定要通知我們。”
“好的。”
就在靖皓想掛斷手機的時候,對面的馬修突然有些支吾道:“威廉先生,你對於最近的事態不知有何看法?”
靖皓有些恍然,對方打來電話一是客套,二嘛,估計是抱着一種僥倖的心理想着能否從他這裡得到一個打破現在膠着局面的方法,頗有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感覺。
也是,紐約現在的黑道局勢就連國聯邦調查局的人都已關注上這件事,他們不得不盡快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否則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靖皓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幫這些傢伙一把,畢竟,德森的科洛博家族若是在這場黑道大火拼中衰弱下去,他確實更好控制了,但也會損害他毒品傾銷地的計劃。
畢竟,哥倫比亞的銀三角的自然災害再過幾個月就能緩解過去,屆時,他的海洛因可就沒有這麼吃香,什麼人都會爭着要,所以,他需要一個穩定的毒品市場和網絡,而這四大黑手黨家族很適合他的計劃。同時,他更需要德森掌控着紐約的市場,這是以防萬一的作法。
“威廉先生,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些建議。”既然說開了,馬修的語氣也自然了許多。
確實,他是抱站僥倖心理來問出這句有點丟臉的話,但是一想到這位神秘的東方青年那強悍實力和詭異的妖術,他的心中又有種莫名的期待。
靖皓淡淡道:“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也不怎麼好聽,尼羅先生真的要我講?”
“威廉先生,你儘管直言。”馬修一臉的笑意。
“那好,既然尼羅先生這麼說了,那我就直言了。”靖皓的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冷聲道:“尼羅先生,你們四大家族所表現出的能力太讓我失望。”
感受着對方的毫不留情的話,馬修在對面笑意不再,臉色更是微微一變,在紐約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大膽的說他們黑手黨是無能的。但是,話頭是他提出的,他也只能忍着怒意聽下去。
靖皓的嘴角微微一扯,道:“你們四大家族已經完全被仇恨矇蔽了,是的,陷入到仇恨的漩渦中。”
“怎麼說?威廉先生。”馬修聽得這話,怒意消失的同時露出深思的表情,因爲,對方並非無的放矢,黑手黨四大家族確實瘋狂了。
靖皓肆無忌憚的哧笑一聲,“你們爲何一定要將眼睛同時盯在愛爾蘭黑幫和甘比諾家族兩幫上面呢?”
馬修微微一驚,“你的意思是說分化?”
“馬修,你說是捏起拳頭打出的力量足?還是攤開手的力量更大?”話都說到這份上,靖皓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舍掉甘比諾家族,將所有力量放到愛爾蘭黑幫上面。”
“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馬修忍不住拍了一下腦袋,“威廉先生,你罵得好,我們是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只想着如何讓甘比諾家族和愛爾蘭黑幫同時得到應有的懲罰。”
他們旁邊那些同樣聽得聚精會神的黑手黨高層們全都一副‘聽君一席書,勝讀十年書’的孺子模樣。事實上,他們一點都不蠢,只是他們一句至理名言給忘了:永遠不要恨你的敵人,因爲這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博南諾家族的喬西格爾從馬修的手裡搶過電話,急匆匆的問道:“威廉先生,若是凝聚我們全部的實力對付愛爾蘭黑幫,比爾那老傢伙必死無疑。只是,甘比諾家族該怎麼辦?”
“放過甘比諾家族,以四大家族的威勢逼迫羅伯特漢斯下臺,專心致志對付愛爾蘭黑幫。”
這是對面掐斷電話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非常的簡潔,但卻是言語精闢,字字珠玉!
馬修等人的眼睛全都大亮,這話不啻於是打破現在混亂局面的絕妙計策。儘管他們有些不甘於羅伯特這老傢伙只是下臺的結局,但威廉先生是對的,因爲甘比諾做爲同宗同源的黑手黨家族,不管怎樣,可以削弱卻無法吞併,而愛爾蘭黑幫這個外來戶便不同了。
“這位威廉先生每每總是能給帶給我們生機,上次是莊園裡的救命之恩,而這次,他給了我們一條通向羅馬的光明大道。”
馬修慶幸於自己厚着臉皮問出這樣的話,要不然,哪來有這樣的新局面擺在他們的面前。而這……也更是加深了他要與神秘的威廉先生結盟的想法。
他有這樣的想法,其他家族何嘗不是,不論威廉先生的身手如何,那終究是莽夫,可這一次,他看到了對方真正強悍的地方,腦子!
有強悍身手、有縝密思維、又威脅不到他們的人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合作伙伴和盟友麼?
“CHEER!”
會議室內,幾名黑手黨高層全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是的,他們在提前慶祝勝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