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別在兩個弟妹面前扭曲事實,以子娟姐的賢良,怎麼可能會誇我不要臉,至多就是一句:厚顏的傢伙。”
靖皓懶洋洋聳肩間儘量將笑意中的無良成分給隱藏起來,“對了,大哥,說說你剛纔話裡哪些是真的纔是緊要,想應付咱家老頭子,討好咱媽總得對症下藥吧。”
趙澤懷嗯了一聲,輕飲着白酒,好一會才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靖皓一陣無語,難道還要賄賂一番不成?人家可是享受正部長級待遇的,不好賄賂。
鬱靜瑤輕輕一笑道:“大哥,我看呀,你就不用告訴他,讓他心裡像貓抓一樣在婆婆面前亂竄也好。”
趙澤懷看了她一眼,突然燦笑道:“好一個以退爲進。算了,看在你小子這麼有福氣能找到像婉心、靜瑤這樣的弟妹,我就勉勉強強的告訴你吧。”
靖皓身子一挺,很是正色的洗耳恭聽。
趙澤懷淡淡道:“咱家老頭子沒說要辦了你,不過,那天從廣場附近離去的時候,臉色卻是陰沉陰沉的,臨走前還交待了一句。”
怪不得,原來他們那天也在廣場附近觀摩這場黑道大戰。老頭子不會是因爲自己出手製造了太多的殺戮而動肝火吧?照道理像他這種上過戰場經歷過許多戰火的人應該不會因爲這種殺戮而動怒呀?
靖皓敬酒道:“什麼話?”
趙澤懷拿起杯子和他輕碰一下,睨眼道:“他交待道:給我查一查,青英會是否有經營毒品生意。若有,毒源從哪裡來,還有與大毒梟的關係。”
靖皓愣了一下,低頭間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趙澤懷淡淡道:“你是否與金??有着極深的關係?”
靖皓擡頭輕笑道:“現在混黑道的哪個會與這些毒品供應商沒有關係的。”
“很好,懂得避重就輕。”趙澤懷輕敲一下桌面道:“你以爲老頭子是氣你經營毒品麼?”
靖皓眯眼道:“那氣什麼?”
“你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趙澤懷瞪眼道:“你既然踏足黑幫了,怎麼可能半點毒品都不沾呢。好了,我老實回答我一句,你與金??的軍閥是否非常的熟?”
靖皓點頭道:“還好,有些交情。”
“纔有些交情?”趙澤懷哧笑道:“就憑着有些交情,他能將自己的軍隊調往華夏幫你爭戰黑道?最後出場一戰定江山的那三百人,你小子瞞得過我,別想瞞過老頭子的火眼金睛。”
靖皓苦笑道:“是有些過命的交情,可那是我花了六百萬請來的,老頭子總不至於因這點小事而動怒吧?”
“小事?”趙澤懷冷笑一聲道:“緬甸軍閥的軍隊都進入華夏國內了,還叫小事?你小子還真想被老頭子一槍斃了。”
“進了國境他們便不是軍人,而是偷渡客,難道老頭子還真以爲他們會在國內興風作浪,搞恐怖襲擊麼?”靖皓失笑道:“再說了,他們既然來了,我自然會控制住,我可不想真的流落到要跑路。”
“偷渡客,或許可以這麼理解,但哪個國家一下子會跑進來三百名軍人出身的偷渡客?而且還是聚在一起的。”
望着服務員送上來熱菜,趙澤懷的話語一頓,待服務員離開,他才道:“這些道理你還是和老頭子去說吧,反正他認定了是三百軍人,我聽進去了也沒用。”
靖皓搖頭哀嘆道:“聽大哥這麼一說,老頭子肯定是個很強權的人。算了,找他講道理,我不如找媽訴苦去,讓她幫我頂一頂。”
趙澤懷聽得
當場失笑,拿着剛要夾菜的筷子戳了戳他,“對了,既然你與金??軍閥有過命的交情,每年的毒品配額應該很足吧。”
靖皓接過鬱靜瑤替他舀的碗湯,淡笑道:“大哥,你到底想問什麼?”
“既然你認我是你大哥了,難道我還不能問了。”趙澤懷瞪眼道:“說吧,你的青英會一般都是經營軟性毒品,硬性毒品諸如海洛因、可卡因等都銷往哪裡了?”
靖皓沉吟間最終微笑道:“銷往國去了,不過,你可不能再問我運輸、出貨渠道。”
“我沒想過問你這些,你瞎擔心什麼。”趙澤懷哧笑間輕拍手掌道:“毒品銷往國?這個傾銷地不錯,很好,沒有銷往國內,這一點還是值得稱道的。”
“我當初混黑道的時候就答應過你的另一個弟妹東方紫凝,絕對不在國內經營銷售海洛因等毒品,所以,爲了青英會的生存,我只得想辦法銷往國外。”靖皓攤手間很是無奈道:“大哥,做個
好男人真的很難呀。”
這話一出,惹來鬱、柳兩女的連翻白眼,花心賊,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我就說嘛,你小子哪裡有這麼好的心腸,有錢不賺還要冒着風險往外推,原來是答應過東方弟妹。嗯,男人嘛,就得遵守承諾,好品德。”趙澤懷燦然間頗有些揶揄成分,道:“那你如何防止迴流?”
靖皓一邊喝着熱湯一邊說道:“國內的價格一公斤才一、二十萬人民幣,而賣到國則是一公斤十萬美金以上,他們迴流準備血本無歸還倒貼錢麼?”
趙澤懷咂了口酒道:“也是。”
靖皓放下小碗,用餐巾擦了一下嘴道:“反正洪門、青幫、香G黑幫等的毒品交易我和無關,我手裡若有過剩的毒品的話,銷完國,再賣R國、朝鮮半島,然後東南亞、歐洲,一個個的給我賣過去,就看哪邊求大於供了。”
趙澤懷意味
深長的看着他,“看你這麼自信,你好像不怎麼擔心怎麼運輸過去。”
靖皓心頭一驚,臉上笑意盎然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運輸渠道可以慢慢打通嘛。”
趙澤懷嘴角似笑非笑的,也沒說話。
靖皓猜不透這位便宜大哥心裡在轉着什麼念頭,連忙道:“當然,國內雖沒有在市場上大批供應,但某些小範圍內的供應還是有必要的,畢竟混黑道也得拉攏某些人嘛。”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人指的是什麼,有黑道人士、有商人富豪,更有政府官員,反正,只要有利用價值就得靠一些東西去拉攏,有些人要錢要權,有些人卻是喜歡吸毒。
何況,許多時候,用毒品控制人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剛纔還大義凜然,現在卻是一副我坦白我招供的模樣,惹得兩女在心裡狠狠的啐罵了一口。
“算你識相……”趙澤懷笑罵道:“你以爲你乾的這些破事我會不知道,尤其是腐蝕政府官員,你的青英會更是有一手……”
靖皓訕訕一笑,慌忙端起酒來連敬幾杯,然後呢,又使眼色讓鬱靜瑤和柳婉心端杯敬酒,硬是讓趙澤懷在一家三口的敬酒中忘了數落靖皓這貨。
正是應了一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好好的兩大美人卻在助紂爲虐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三人一條心,儘想着怎麼把我灌醉。”趙澤懷放下酒杯,笑罵着說道:“雖然我很想醉一回,可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
“什麼事要比我們兄弟初次見面喝回酒還要來的重要求的?再說都到晚上了,有公事明天不能辦麼?”靖皓又附身過去滿上一杯。
“不是不能推,而是我時間很緊,需要立即處理完然後趕回BJ。”趙澤懷摩挲了一把酒精刺激的紅潤臉,道:“你二姐就在江南,我想
你應該見過了,這事是關於她的。”
“關於二姐的?”靖皓的心頭一跳,就連柳婉心這位唯一‘知情人士’也開始側耳傾聽起來。
趙澤懷抽出一根菸道:“嗯,你二姐想要調動一下,而且以她的資歷也夠了,所以,我想將她從江南調往H來。”
“調來H任職?”靖皓的眉頭不爲人知的一皺,手上替他點菸的動作也微微一滯。怎麼從來沒有聽她說過想調動的事?她這是什麼意思?想避開他?不對呀,H很大一部分已經是青英會的地盤,她要避也不該是避到這裡來?北方隨便哪裡都比這裡要來的好。
“是的,先讓她來H任職,同時,我還會安排她去中央黨校進修一下,等累積到足夠的資歷,到時就看她的意思,某省高層、BJ中央……選擇的可就多了。”
趙澤懷深吸了一口煙,似乎想到了什麼,感慨道:“最重要的是,你二姐有上進心能想着往上爬就是好事,起碼,她
心裡的陰影應該……”
話頭止於此,趙澤懷連忙頓住,有些話是不該說的。
事實上,靖皓很早便發覺趙艾妮對愛情抱有一種抗拒,儘管很好奇她的過去,可知不知道卻是無所謂。人不能將眼睛盯在過去,現在及未來纔是最重要。不是麼?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響應了一聲,鬱大小姐的新任保鏢頭子周羣探進頭來道:“嘿嘿,小姐,姑爺,能否借一步說話。”
靖皓笑罵道:“這裡又沒有外人,借一步幹什麼?說吧,什麼事?”
周羣小心翼翼道:“小姐,你的手機是否關機了?”
鬱靜瑤愣了一下,笑意盈盈的看着這傢伙,道:“不關機能行麼?還不得被打爆。”
周羣哭
喪着臉道:“小姐呀,我承認你關機是對,可我的手機卻是……。”
話沒說完,他的手機鈴聲猛的響起,惹來周羣的再次苦笑,孃的,小姐關機打不進,姑爺的電話你們又不敢打,卻把目標對準我。
哎,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啊。
周羣想接電話,誰知鬱靜瑤眼睛一瞪,嚇的他連忙掐斷信號。
“不用理會,關了,一切由我負責。”鬱靜瑤俏臉凝霜,心裡確實悲憤,不就是與男人待一天而已,至於這般催命一樣的麼?靖皓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的承諾,還有一小半還怕他不兌現麼?
周羣再次悲嘆,小人物的苦楚誰能知啊,手機打爆他有錢買,關機他無所謂,可像這樣豐厚的工作哪裡去找哦。周羣可憐巴巴的望向未來姑爺。
靖皓眼睛深深眯起,最終道:“靜瑤,吃完飯就回去吧。”
“啊……?”鬱靜瑤難以置信的望着這個向來強勢霸道的傢伙,怪了,今天竟然服??。
感受着鬱妖精股來的惱怒夾帶着不忿的視線,靖皓附頭過去,低聲道:“反正這麼多個月都熬過來了還怕再等幾個月麼?讓你家的那頭老狐狸先得意一下,等我拿到張新建手裡的濱海集團股份,哼哼……”
聽着男人陰冷的笑意,鬱靜瑤疑惑的看着他。
“他若是還敢惹我,我就算連血本都不要也要將這些股權往股市上一拋,我看他是否能夠想眼睜睜的看着集團股價大跌。哼,你家老頭子太以自我爲中心了,那好,倒要看看爲了家族利益還會不會這麼蠻橫?”
靖皓冷笑道:“棒打鴛鴦,他是打出味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棒打鴛鴦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鬱靜瑤驚訝的掩着嘴巴道:“原來你不是想染指鬱家的濱海集團,而是……邪惡傢伙,你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鬱靜瑤已經吃吃的低笑起來。
趙澤懷好笑的搖了搖頭,顯然,他也是聽到了林靖皓的話。
笑意停止,鬱靜瑤美眸一轉,滿臉哀嘆的望着柳婉心,道:“婉心,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了?”
柳婉心哪裡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好笑間嗔怒的白了她一眼,“好了,我陪你回鬱氏莊園,咱姐妹倆來個秉燭夜談。”
“再住上兩天。”
“都由你……既然從江南出來了,不差這兩天,反正我也得去一下咱們天韻公司的總部,和蘇珊談談公司的業務。”
靖皓一陣無力,這妖精自己不得不離開,竟然把婉心也給拐跑了。怕他偷腥麼?真要偷她還能防得住?可惜了一次將婉心拿下的好機會。
酒足飯飽,二女的曼妙麗影早已離開多時。只是
在離去前,兩女眼眸裡的依依不捨倒是小小的安慰了一下他的受傷心靈。
趙澤懷在接了一通電話後,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微笑道:“好了,下次再聚的時候咱哥倆痛痛快快喝一場。現在嘛,大哥是勞碌命,還得爲你二姐的事奔波操勞一番。”
靖皓聳了聳肩,叫來服務員埋單。
兩人走出門外,趙澤懷邊走邊說道:“我通風報信的任務完成了,老頭子這裡的事,你就找咱媽去,一個電話過去,我想她一定會幫你的,哪裡會真讓老頭子一槍斃了你這寶貝乾兒子。”
靖皓燦笑間連連點頭,孺子可教矣。
不一會,在靖皓詫異的視線中,趙澤懷竟然將他帶到了另一間包廂的門前。
趙澤懷的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語氣淡淡道:“保持原則和立場就好,你現在雖然入不得老頭子的法眼,但有媽,有我,有你大姐、二
姐的認可,好歹也算半個趙家人。趙家人就應有趙家人的尊儀作派。”
趙澤懷說完後便在警衛的保護下頭也不回的離去了,靖皓莫名其妙的忤在當場,細細的回味這番話。
就在這時,房門從裡面被打開……
……
P:手頭正有花的大哥大姐們,惡少小朋友的眼睛正骨碌碌的盯着你呢。(∩_∩)~